珠珠玉年互相交换了眼神。
玉年思忖片刻,道:“若是夫人宿在宫中,定是会派人回来知会一声的,郡主莫要担心。”
谢蔚然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子,她道:“想喝排骨汤。”
珠珠顿时喜笑颜开:“哎,奴婢这就去安排。”
夜里起了风,宫里派人来知会了,说是刘韫今晚就宿在宫中了。
谢蔚然裹紧身上的毛毯,看着摆在不远处的炭盆,兀自出神。
母亲一大早就进宫去了,为何会被留在宫中?可是说了什么话,激怒了皇帝?又或者是别的难处?
她心中担忧不已,可又没有法子纾解,更是难受了。
“郡主。”玉年添了炭火,上前去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夫人留在宫中,不一定是坏事,您莫要担心,明日不妨派人去打探打探情况。”
“宫中的情况哪里那样好打探的。”谢蔚然接过茶水,幽幽叹了口气:“况且,母亲是直接和皇帝舅舅谈话,旁人又如何得知?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着实难受得紧,徐怿年也不在上京城,旁的人也不能使我快乐,真是郁闷,也不知道徐怿年什么时候回京......”
“母亲的处境,我真是迫切的想知道。”
“皇帝舅舅会生恼发怒吗?”
“母亲若是说出往事,以往事要挟,舅舅会大发雷霆吗?”
“唉......”
这一晚,谢蔚然独自嘟囔了许多,可又寻不着苗头,心里格外难受。随着夜色渐浓,她还是扛不住疲乏,睡了过去。
屋子里暖和安静,香薰沁人心脾。屋外狂风大作,一会儿下雪,一会儿又下雨,总之就没有停过。
谢蔚然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她醒来并未问刘韫行踪,而是沉默的盥洗梳妆,吃着膳食。
等她用完膳食,独自在屋子里看书时,有婢子疾来:“夫人回来了,正朝咱们院儿里来呢。”
谢蔚然一惊,忙起身来:“快上滚烫的茶来。”
不多时,母女二人相对而坐。
刘韫喝了两口热茶,只觉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不少,五脏六腑也都舒坦了不少。
她放下杯盏,看着眼前少女,忍不住笑意:“昨晚可是担心坏了?”
“可不是。”谢蔚然揉了揉鼻子:“我本就是爱胡思乱想的性儿,昨晚您没回来,我不知道想了多少,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行。”
刘韫轻轻笑了起来,她眉目温柔,虽眼下有黛色,可也不妨碍她的温柔。
“阿娘,到底怎么样了?”谢蔚然见她没什么大碍,便问了心中所想。
妇人捧着被续满茶水的杯盏,嘴角微翘:“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谢蔚然怔怔看着她,少顷,才笑着往前倾了倾身子,看着刘韫的眼睛,问:“阿娘什么意思?是说,我和卫莲真的亲事要解除了吗?”ьu
刘韫颔首浅笑:“不止呢。”
“那还有什么?”
刘韫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准备今日就和谢吏和离,公主府那边的一切事务都准备好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