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孑安倒是低低笑出声来:“靠家里?你真是说对了,我就是靠家里又如何?我能靠家里,那说明我投胎还是有本事的,你呢?你如今尚未入仕,今年秋闱落榜,竟还有脸跟我叫板?不知死活的东西。”ьu
他说完,便不再看单毓了,回眸看着谢漾玉,挑眉询问:“怎么样?方才的烟火,还可以吧?”
谢漾玉抿嘴笑了笑,眉目的冰冷尽数散去,见她乖乖点头:“好看的,沈哥哥真是厉害。”
“那是自然。”
“这烟火,还有下回吗?”
“啧,你这小家伙,可真是贪心。”
“到底有没有嘛。”
“有有有,下回保准让你看得满意。”
“......”
二人说笑着离开了此处,单毓一人站在这儿,失魂落魄,浑浑噩噩。
他曾经发誓,绝不会回头,可是如今他违背自己的誓言,回头望去,才发现,只有他一人苦苦凝望。
沈孑安带着谢漾玉离开后,他见少女面色有些不太好,心下微微有些不舒服,却依旧体贴问道:“怎么了?可是方才被他耽搁了心情?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倒也没什么。”谢漾玉叹了口气,如实道:“只是沈哥哥安排人放的烟火,我都没有认真看,真是辜负了沈哥哥一片苦心。”
“这有什么。”沈孑安揉了揉她的发髻,笑:“等下次再放给你看,任你看多久都行。”
二人说说笑笑的逛着,气氛倒是十分和谐。
谢蔚然垂眸,喝了一口热茶,又转过头去,看着茫茫夜色,心中思念更甚。
他怎么样了?如今临近年关,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他却领旨远去,也不知道眼下在何处,是否安好。
说这岭南。
庆安王府,院中十分寂静,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那灯也是明明灭灭,恍恍惚惚。
只听吱呀一声,那大门缓缓打开,在夜里十分诡异。
庆安王躲在属下身后,往院子里张望:“没有人吧?”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勘察过了,徐怿年带着凤凰军去了码头,现在还在码头探查出海的路线。”
庆安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从属下身后走了出来,走到自己家的院子里,见院中如今凋零败落,便忍不住叹气:“没想到,本王也有今日。”
“爹爹。”
“王爷。”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见那衣着富贵的妇人连忙跑了进来,站在庆安王身边。还有尚且青涩的公子姑娘们,想来是庆安王的子女。
“王爷。”心腹抱拳,恭敬道:“夜已深了,王爷还是早些歇息,属下一定会全力确保王爷的安慰,不会让歹人有可趁之机。”
“爹爹我好困啊。”十三岁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庆安王,眉眼上是遮不住的疲倦。
庆安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好,我们这就去歇息。”
他又转头看着心腹,皱紧眉头,沉声道:“一旦有动静就立刻来禀,对了,咱们的人都在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