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一处,中间只隔了一张桌子。
刘楹让宫人婢女远去候着,二人身边便没有了可偷听的人。
谢蔚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来,面含笑意,不语。
“才刚,茌平是去了西北角的水榭?”刘楹理了理衣袍,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谢蔚然靠着椅子,她抬脚,左脚脚腕搭在右脚膝上,看上去十分不雅。她抬头,看着微蓝的天,微微一笑:“去了啊,还见着了督主,说了两句话。”
“是吗?”刘楹看着她这幅姿态,继续问道:“仅此而已?”
“那当然不是。”谢蔚然态度散漫:“好似还有一位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刘楹双眸微眯,眼底有危险情绪在蔓延,她静默片刻,才不紧不慢道:“今日有人瞧见了你身边的丫鬟去往了偏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谢蔚然轻笑:“啊,是我眼花了,我哪里看到了什么佳人。”
刘楹也笑:“也是那婢子眼花了,哪里有什么人去偏殿。”
说罢,她作势要起身来离开。
“长乐。”谢蔚然忽然开口:“若不回头,前方必定有艰难凶险等着你。”
刘楹重新落座,她垂眸看着袖口绣花,低声道:“若是我现在回头我自己便是艰难凶险。”
谢蔚然没有再开口了,她看向远处,神色平静。
二人就这样坐着,气氛竟是有几分和谐。
“听说你对你的未婚夫好似不是很满意?”刘楹的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
谢蔚然真的很不想提起卫莲真,故而她的语气也算不上好:“是很不满意,怎么?你要重新为我招婿?”
刘楹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抿嘴笑道:“你不是有喜欢的了?我竟是没有想到,你会喜欢那一挂的。想当初,我不过是和那姓卫的说了两句话,你便将醋坛子打翻了,啧啧,茌平,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谢蔚然扶额:“你真是样样都打探得十分清楚,长乐,你怎么就不清楚你自己的事儿呢。”
“我哪里不清楚了?”刘楹敛了笑,不耐烦道:“我在说你的事儿,你反倒来问我了。”
她停顿片刻,又重新扬起笑意来:“徐大将军其实也不错,他凶猛威武,在床*上想必也十分厉害。”
她将谢蔚然好一通打量,才贼兮兮揶揄道:“真是痛苦的快乐啊。”
谢蔚然简直无语凝噎,任是她脸皮厚,也被长乐这番话说得臊得慌。
“你说话真是没个遮掩,可收敛收敛罢。”她神色颇为无奈。
刘楹咦了一声,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不过也是。”
当谢蔚然以为她会收敛一些时候,她竟是来了个语出惊人——
“其实长得高大威猛的,在床上也不一定厉害。据说要看鼻子,鼻子大的,那就一定......”
刘楹说得兴起,正当她转头看一眼的时候,发现旁边已经空无一人了。她微哂,悠悠说道:“没想到啊,茌平竟是这样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