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分班,我身后站着的是各班班长,一会听到你们的名字和班级,注意看是哪个班长举手,然后排到他的后面,明白了没?”
“明白了。”
“成才,7班”
在钢七连举行入连仪式的时候,许三多也来到了红三连草原五班。
王昭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他还是希望,许三多能在那完成一场自我的修炼,学会耐住寂寞。这样总比后面突然要一个人独守营房,不知所措的好,起码能提前稍微适应下也好。
相较于许三多那边的坚持自我,耐住寂寞。
成才欣喜,自己加入了钢七连,自己成为了“马”。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编制上来说,他是;但从其他老兵的角度说,他还没有长出七连的骨头,还没有融入钢七连的氛围。
这个时节正好是冰雪消融的时候,草原上枯黄的野草中间夹杂着丝丝嫩绿,这是刚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草芽。
许三多坐着大巴行驶在一条还算平整的泥土路上,透过车窗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逐渐的他又陷入了迷茫。
车上这个时候只剩下他们三人,指导员何洪涛还在前面睡着了,终于到站,何宏涛招呼着许三多下车,这周围并没有军队中的那种只争朝夕的蓬勃朝气,许三多只感觉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安逸。
跟着何宏涛进入到五班里面,何宏涛被眼前的这一切气的想要发火,但是又发不出来。
“你们班长呢?不知道今天要来新兵吗?连个欢迎都没有。在瞧
瞧你们这个内务,搞成什么熊样子了
嘛,你们还有个兵的样子吗?”
一个胖胖的兵,身后背着背包,胸
前挂着提包,慢慢的从凳子上下来站好对着何宏涛说:“那个,我们班长打扑克输了,在炊事班煮面条呢。”
那个胖胖的兵就是五班的副班长老魏。
“来啦,来了,哎呀指导员,嘿嘿
嘿。”
老马从外面跑进来,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从兜里掏出眼,给指导员递过去。
“咋这个点就到了呢,我寻思你们得天黑才能到呢。”
“老马呀,你在三连的时间比我都
长,你瞧瞧你现在,还有个优秀班长该
有的样子吗?你让我说呢什么好你在看看你带的这帮兵,就这样了?”
何洪涛语气中透着一股痛惜还有一丝怒其不争。
“指导员,喝点水,这水啊含铜量
高,也算是矿泉水了吧,就是不知道对
人身体好不好。”
另一个老兵薛林殷勤的拿着水壶,在茶缸子里倒上慢慢已缸子,指导员也知道要是不喝这口水,这个兵肯定没完,端起缸子一饮而尽。
“给你们传达一个消息啊,下半年水管子就接到这里,为四个人接一条水管子,可别说702团没有你们啊。”
“李梦,你带着许三多去外面熟悉
一下环境,老马我要和你谈谈。”
“是,那指导员我们去食堂吧,我做了点饭,你吃点。”
老马拉着指导员就像食堂走去。
老马把做好的食物盛出来,给何洪涛指导员端上来,自己解下围裙放到一边,在何洪涛指导员对面坐下。
“老马,你好好干啊,这是一个光
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知道吗?”
老马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表情,轻轻地一笑。
“光荣个屁,艰巨个六啊。”
何洪涛把饭盆往桌子上一墩,马上变了脸色,指着老马道:“你,老马,
我说你,你站起来,看着我,你说你原
来多好啊,红三连最模范的班长,可是
你现在呢,你像什么样子,你就像你屋
里的那几个兵,一年半的时间啊,哦
不,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就变
成了这副德行。”
“你就从一个最优秀的班长,变成了现在这副熊样子,我记得我刚到三连,还是学员的时候,你是我的班长,那时候你多么意气风发,朝气蓬勃,你再看看现在像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老班长我不认识你了啊,曾经那个我记忆里的班长去哪了,你告诉我。”
在何洪涛对面的老马被何宏涛的一番话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在那沉默着没有回答。
何洪涛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转头又说道:“你的好,连里都记着呢,我
们正在给你力争一个三等功,团里面呢也都报了上去,到了地方上,也好找个工作。”
老马一听反而急了,连指导员的称呼也不叫了:“小何我没说要走。”
“那你要干嘛啊,我的老班长,都这样了,一世英明,晚节不保?还不如趁着现在光荣退伍。”
“指导员,这方圆几十公里,就我
们四个人在这驻守,要想从这里待下
去,就得融入他们,就得明白,多数人
是好的,少数人是坏的,我就是那个少
数人。”
老马低着头也不看他,无奈的对着何宏涛说道。
“班长啊,你的苦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这样啊,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走
了。”
说着何洪涛指导员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封信,向着老马递了过去。
“这封信是史今和王昭平两人一块写的,你和他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吧,这三个月我在新兵连,他们两个只要有空,就向我打听的近况,他们俩也担心着你,我们几个都是以前你带出来的兵,班长我们真的不想,让你就这么离开,我们很怀念之前那个优秀的班长。”
老马接过何洪涛递过来的信封,摸着信封里面的信纸很厚,应该写了很多的话。“哈,这俩小子,还知道挂念着我。”
“老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真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何洪涛站起来走到老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走了出去,看着山坡上站着的许三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直接走上了大巴。
“敬礼!”
老马扯着嗓子下了命令,在场送指导员的五班众人,只是很懒散的举起了手,行了军礼,这一下老马也是尴尬不已。
而已经上了大巴的何洪涛,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连基本军礼都做不标准的老兵油子,大巴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