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彩心思细腻,自然能够瞧出姜离脸上的惊疑之色,于是道:“我爸以前是50级炼气士。”
姜离一惊,居然还真是?!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当然,他没问,这时一种揭伤疤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玄冰寒蚕的寒毒极为难以治愈,如同跗骨之蛆,别说50级炼气士,就算是60级乃至于70级炼气士,中了这种寒毒,若是没有药或者强大的功法治疗,最终都会备受折磨,而且这种寒毒时间越久越可怕,难怪一个50级炼气士会沦落至此。
整整十年,姜离甚至怀疑张星彩的父亲恐怕拖延不了太久了。
“张星彩,如果我说我有可能治好你父亲,你愿意让我给你父亲试试治疗吗?”姜离说道,对于这种玄冰寒蚕的寒毒他也只是在书上见到,实际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所以他说的比较保守。
当然,这种保守说法也是相对于他目前的实力,如果他使用【模拟人物降临】,别说这区区寒毒了,就算死了,只要尸体完好无损,他都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你会治疗寒毒?”张星彩不信,虽说此前姜离的表现超乎她的想象,也让她怀疑姜离之前武馆大赛是用了什么秘法隐藏了实力,但他很清楚这种寒毒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治疗的。
虽说这种寒毒并非绝症,但整个华夏国能够治疗这种寒毒的人恐怕都是屈指可数,至于药物可是几乎难以找到。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的父亲已经是50级炼气士,但却无药可医、无人可救的缘故。
“试试吧,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据我地推测,如果你的父亲再不治疗的话,恐怕熬不了多久。”
对于父亲的情况,张星彩自然知道。
虽说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姜离能够治疗父亲身上的寒毒,但试试总比没有尝试好。
姜离见她神情松动,于是道:“走吧,带我去见你爸。”
张星彩却又有些犹豫了,“你……”
姜离笑起来,笑得很阳光。他说:“我真没开玩笑。”
于是张星彩犹豫一下,扭头往屋子里走。
姜离跟了进去,这是一个真正家徒四壁的家。
也是,这样的寒毒,即使无法治愈,用于续命的药物和治疗都极其的昂贵,张星彩能够一直坚持着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爸,这是我……一个朋友,他说他会看病,就给您带来看看。”
“叔叔您好!”
“哦哦……你好你好。”
张星彩的父亲正躺在床上,盖了厚厚的两层棉被。见一个小伙子进来,当时就要硬撑着坐起来,张星彩见状赶紧扶住他。
“爸,您不用起来,没事的。他就是……过来看看……”
这时候姜离已经走过去,笑着问:“叔叔能坐起来吗?我给您号号脉。”
张星彩的爸爸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面前这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虽然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小伙子能看什么病,但既然是女儿带回来的,人家又说要给号脉,他就觉得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张星彩犹豫了一下,把盖在被子上的绿色军大衣拿起来,先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然后把军大衣给他披上。
而这个正当中年的汉子,已经瘦得脱了形。
不过从眉眼里依然感觉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张星彩那么漂亮,都是有来由的。
这么一动,凉气一激,他赶紧捂嘴,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他终于在床边坐好,松开了手的时候,姜离分明看见,那掌心里握着那张餐巾纸,早已被血迹浸透了。
姜离过去床边坐下,说:“叔叔,手给我!”
他把手递过来,姜离左手稳稳地托起,右手落了上去。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别管是不是真的会看病,至少他这个姿势,还真像是个多年的老中医。
张星彩看得有些讶异。
然而事实上,姜离是真的会看病,毕竟人生模拟中的350年不是白待的,期间有不少时间他是以沉浸式方式在进行人生模拟,所以许多记忆是完整的。
当时在搜神宫中的那两年,他是实实在在地过来,搜神宫不仅有着《风云》世界的天下武学,还有诸多其他典籍,其中就包括医学。
切脉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姜离才睁开眼睛,笑着站起身来,坐到姜离爸爸的另外一侧,说:“我再号号这只手。”
说完了,跟刚才一样,他稳稳地托起张爸爸的另一只胳膊,手搭了上去。
这边用的时间短了些,约莫一分来钟,姜离松开手,放下了他的胳膊。
“先让叔叔躺回去吧,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毕竟张星彩的父亲受的是寒毒,尤其怕冷。
于是张星彩扶着父亲躺回去,又贴心地给他掖好被角。
然后,她问:“怎么样?”
姜离已经站起身来,此时却不答反问:“此前都做了什么治疗?”
张星彩闻言应声道:“我去给你拿病历!”
姜离摆手,“不用!就告诉我,现在在吃什么药,在做什么治疗。”
张星彩闻言有片刻的尴尬,低了头,两手手指绞在一起,片刻后才抬起头来,无奈地苦笑,道:“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已经住不起院了,现在是……保守治疗,吃中药。啊……”她忽然想起来,问自己爸爸,“爸,药熬了吗?吃了吗?”
张爸爸笑得慈祥,“下午熬上的,早就喝了,放心吧!”
张星彩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扭头看着姜离,说:“呃……就是这样,要不,我拿两包药你给看看?都是配好的中药,一包一包的。”
姜离道:“方子还有吗?给我看看方子。”
这次张星彩果断地说了声“有”,然后过去拉开了屋子角落里的一个破旧的五斗橱,很快就从里面翻出两页处方纸来,拿了过来。
手写的,有点潦草。
姜离接过来,认真地比量着这个方子的药材和配量,大约明白了开出这方子的医生是个什么意思了——主要是驱寒和养生,虽然不能根治,但确实是一个拖延的方法。
抖了抖手里的处方,姜离道:“有纸笔吗?”
眼看姜离一桩桩一件件都表现得特别专业似的,张星彩很快就拿来了纸笔,姜离走到五斗橱旁,站着,开始写方子。
父女俩在这个工夫交换了一个眼神。
过了一会儿,姜离拿了写好的方子回来,递给张星彩,道:“刚才那个方子,就不要再吃了,没什么用,我这个方子,照方抓药,每天一副,两碗煎成一碗,放温了喝。”
张星彩接过方子,认真地看了看,“就只要按照这个方子上抓药就可以了?”她还是很难相信。
“当然不是,这个药主要是用来调理叔叔的身体,驱除他体内的寒毒的话,需要我运功来驱除,只是因为叔叔寒毒已经深入骨髓,想要驱除并不容易,可能要多次,才能够彻底驱除。”
张星彩有些激动,身子微微颤抖,“你、你真的能够帮我爸驱除寒毒?”
床上的张星彩爸爸也难以置信,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体内的寒毒,当年他50级,又修炼了家传的心法,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体内寒毒驱除,而眼前这个看起来与女儿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可能50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