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余飞换了身儒家打扮,带着文书去往吏部报到,经过大半日的考核,见了七八位吏部官员,终于将差事定了下来,从七品的中书舍人。
休看着从七品官位不高,但差事却是在内阁听用,距离大明的中枢权力可谓极近,虽然说不上有多大的权力,但每日接触的都是大明权力中心的那一小撮人。
对于余飞了解大明机构的运行,可以说是极为方便了,单单从这一职位的安排便可看出朱厚照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拿到了吏部堪合和官服等,余飞并不用立刻上任,朝廷自有制度,外官调入中枢,都有不等的假期,用以安排居所照拂家人,余飞情况有些特殊,但也给了三日假期。
寻到牙行,找了个内城边的一进小院,每个月租金便要一吊钱,真是贵的令人咂舌,单凭那点俸禄余飞估计恐怕也就刚刚够付租金罢了,这京城居之果然不易。
稍稍打扫,又请了一位大娘来专门做饭,一个小家便也成了。
三日后,余飞换上官袍,去了中书省报到,由中书省的一位官员亲自送余飞到内阁。
路上闲聊之时,余飞也知道了送自己的这个中书省官员便是自家顶头上司,名叫杨廷和,不错就是那位正德后期的内阁首辅。
杨廷和身为正五品的谏议大夫,与余飞交谈之时毫无半点架子,为余飞细细说了在内阁办差的种种注意事项,全程都是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
来到文渊阁,只见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小吏,看的出来杨廷和应该是此地常客了,大多人看到其,即便在忙,也要停下脚步行上一礼。
来到几位大学士办公的房间,里面只有李东阳在值班,看到杨廷和后也露出了笑容。
“介夫不用多礼,这位是?”
杨廷和连忙将余飞介绍给李东阳。
“后进小辈见过李阁老。”
李东阳同样笑着让余飞不用多礼,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之后,亲自带着余飞来到旁边房间之中,只见房中已经坐了好几个官员,年纪大多都不大,最年长也不过三十多。
众人看到了李东阳之后,都连忙停下了手中的事务,起身见礼。
李东阳笑着鼓励了众人几句之后,便将余飞交给了那个稍稍年长的官员,自家则是和杨廷和一道回了刚才办公的房间去了。
这名年长些的官员叫曹元,余飞历史其实一般,除非那些个名声很大的人物,不然余飞也不知道这些人日后有什么成就。
就像其如今便不知道眼前这个曹元日后做到了吏部尚书,也是入阁的。
跟着曹元熟悉了一早上的事务之后,到了下午余飞便开始独自办公了。
余飞等人的任务便是归档各地上来的奏折,将重要的事先送给刘健等大学士处理,等刘健等人和皇帝批复之后,还要将批复的奏折抄写一遍,存档到中书省,以便查阅。
故而余飞等人的工作量可谓极大,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也没甚心思结交余飞这个新同事。
余飞也乐得清静。
时间匆匆,大半月一晃而过,余飞每日按时点卯,到点下班,只是一心抄录奏折,吸收着刘健等人的治国智慧。
随着时间推移,京城之中的倒八害风暴越演越甚,刘瑾早就慌了,主动跑到内阁向刘健下跪求情,自称愿意卸下一切职务,去凤阳守陵。
刘健却不想这般容易放过刘瑾,不论刘瑾如何哀求都是不可否置,李东阳倒也劝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却被谢迁几句便堵得哑口无言。
刘瑾眼看刘健是死了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狠狠看了刘健三人一眼,放了句狠话就走了。
刘健要弄死刘瑾的事也从没想过要瞒着谁,一直都光明正大的很,要的便是以大势压死这个阉人。
余飞一直冷眼旁观,体会着这些大明顶尖人物的政治手段,刘健几十年宦海生涯,其实单论手段,刘瑾是万万斗不过的,只是刘阁老万万没想到,自家的敌人从来不是刘瑾,而是那个笑眯眯的年轻陛下。
京师暗流涌动,江湖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华山五岳会盟之后,华山、嵩山、武当等一流大派之间好似有了默契。
经过一个多月的酝酿,华山上的种种开始传遍江湖,定闲师太疑似被少林所害就像一个引子一般,各种少林寺的黑料被不知名人士相继爆料而出。
少林的武林声望也一落千丈,少林自然也不是没有反制手段,什么嵩山派蓄养江湖邪道想要一统武林,什么武当是朝廷的暗手想要扫平江湖。
最离谱的就是找不到华山痛脚,便以令狐冲突破口,找些说书的,专门编造令狐冲的花边新闻,什么夜宿尼姑庵,和东方不败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众派都是只敢嘴上嚷嚷,却不敢真的动手,少林武当底蕴深厚自不必说,嵩山华山两个后起之秀,也是深不可测,华山一战之后,方正即便已经修成易筋经,也不敢说能胜过二人。
没有必胜的把握,没谁会拿自家性命和门派未来去赌那未知的胜算。
当余飞在京城听到这些传言之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不是余飞幸灾乐祸,实在是前世就有奇葩导演将东方不败改成女的,如今再听这些小故事,自然有种梦回前生之感。
南疆,五仙教。
“教主,任先生听了圣姑的消息,气急攻心,已经咽气了。”
一个雕着天下五毒的太师椅上,蓝凤凰白皙的手指敲着扶手上的蛇头,发出“咚咚”的声响,听得手下说完。
冷淡道
“圣姑是本教主的好姐妹,此仇不可不报,嗯去将任教主的头砍了,用石灰包好,送往黑木崖给东方教主当个玩物。”
那手下答应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待得手下离开之后,蓝凤凰手摸着自家的咽喉处,目光散乱的呐呐自语道
“华山余飞?还从没那个人敢那般威胁本姑娘,本姑娘定要好好让你吃个苦头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说完之后,好似想到了要如何报复余飞,自顾“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如空谷翠鸟,袅袅余音回荡在这空荡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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