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谁能容下他
邵一谷一看,不是抚顺游击将军李永芳还能是谁。当年赏过自己一匹青鬃马,原本关系不赖。
邵一谷挠挠头,大白牙一龇说道“芳叔,这么巧。这不想你了嘛,来城里找你玩呐”。
李永芳夸张的向后一退,故作惊讶状说道“拉倒吧,让你小子惦记上,我他妈得饿死”。
旁边一穿着鱼鳞宝甲的大将问道“什么情况,这谁啊?雷劈成这模样都没死”。
李永芳拱手道“大贝勒,这就是刚才东门,连杀咱十一个巴牙喇,救走王命印一伙人的那个百户的儿子”。
“个王八犊子,老的没抓住,宰个小的也对付啦”,那大贝勒说完,嗤喇一声拔出弯刀,就要上前制住邵一谷。
一声呵斥如雷声滚过“混账东西,本王说过,收兵”。这几员大将同时打个激灵,齐刷刷单膝跪地应道“嗻”。
人马来的快,散的也快。与来时不同,黄龙大旗和白甲亲兵营,护卫着奴赤走在最后。
沉默的行进一会儿,额亦都凑到奴赤马前说道“大哥,白甲不是正缺个头领吗?”。
另一侧的费英东叹息道“今儿个这一战,若是再让他做统领,谁能容下他?”。
三人默然不语,刚授爵的四个贝勒,死一个,重伤两个。这趟抚顺之行,反明第一仗,他娘的赔大发了。
良久,奴赤捋着八字胡笑道“让这小子,把辽西那帮墙头草折腾一遍,保不齐有意外之喜啊”。
仨人仰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就像又回到了激情燃烧的青葱岁月般。
根本没把小霸王要债的事放心上,小孩子嘛,满嘴胡咧咧,谁当真?
看着渐渐进入抚顺城的兵马,邵一谷不由自主的嘟囔道“城外打了一架,毛都没捞一根,赔大了”。
猛地一个大马脸凑到左臂旁,喷着马鼻怼了下自己。邵一谷瞅着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黑龙马。
笑骂道“你是牲口,怎能学人颠着脚尖走路呐,这悄默声的多吓人”。
黑龙马甩甩大脑袋,又怼了邵一谷一下。邵一谷转头一看,心情大好。
原来老黑把刚才黄台吉和莽古尔泰跑散的战马圈回来啦,这两匹油光瓦亮,挺拔健壮的战马实属难得。
邵一谷笑着拍拍黑龙马的马肩,对来到近前的裴勇和吕大锤说道“还以为要空手而回,老黑却给了咱惊喜,总算没走空,要是再有银子就好了”。
“有啊,有有”,大锤说着将那两匹马鞍上的皮兜子解了下来,打开扎绳,哗啦啦倒了一地。
满地的金银首饰,玉器佛件,宝石扳指,珍珠翡翠,貌似百十斤。
邵一谷大喜,用大黑脚丫子扒拉着这些财货,哈哈哈大笑道“忽力达尔,给黑龙马记首功可行?”。
“必须的,贼不走空嘛。不对,黑龙山土匪不走空”,“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混没了刚才生死边缘游荡的恐惧。
邵一谷看着大伙热切的目光,和顺着臭嘴淌出来的哈喇子。豪气的挥手道“什长到总旗官,每人配左耳金环。
百夫长和副百夫长,配双耳金环。千夫长和副千夫长,配双耳金环,再加金鼻环。
剩下的,敛巴敛巴,裴叔写个章程,给兄弟们发饷”,“喏”。裴勇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的应道。
“裴叔,别犯愁,刘全到了就交给他操持。你和大锤,忽力达尔三人,继续做你们的千夫长大人”。
裴勇嘿嘿笑着,吩咐人将金银重新装袋收拾停当。忽力达尔看着抚顺城喃喃道“这城,小爷不要啦?”。
邵一谷看了眼忽力达尔,现在还不是问他来历的时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先记账吧,奴赤老窝在赫拉图,跑不了”。
“小爷的意思,咱们继续收债”,“跟明白人说话就是敞亮,咱们最终落脚地在辽西黒峰山。
这之前,咱们先向西,再向北到达塔营子。一路上坞堡二十七处,辽西部落十三家。趁着他们打草谷,正好收债”。
“好咧,那咱们到祝家堡吃饭,养精蓄锐,夜袭林盛堡如何?”,“为何夜袭?”。
“林盛堡五堡连环,驻明军八千,是沈阳重卫之所。
此番辽西各部与奴赤合谋,由内科尔沁,库伦,乌涂,塔拉出兵一万五,吃掉这五连堡。
现在具体情况不明,况且这一路最为集中。打掉他,整个部落联军就垮掉了”。
“忽力达尔,没看出来,你这老小子胃口不小啊”。正说话间,吕大锤抗着一杆特大斩马刀来到近前。
“小爷,瞅瞅,这是刚才那大将的兵器。真是好东西,整个刀面没有一点沙眼,我这正没兵刃呐”。
邵一谷自然认得,刚才这刀差点砍着自己。望着大锤欢喜的样子,邵一谷叹道“大锤,刚才这刀要劈我,你咋不上啊”。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当时尿急,去了趟茅房”。“听你这么说,小爷放心啦,这刀你喜欢就拿着吧”。
“好嘞,再有人敢欺负你,报我名字,我一准儿削他。
咱们亲兄弟,不能看热闹。吃鸡喝酒的时候,记得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