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气得血压飙升,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在她心里,棒梗是贾家的未来,是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的人。
贾张氏这么做,就是想让棒梗走歪路,想断了贾家的根基。
她伸手就要去抓棒梗,屋内传来了贾旭东的怒吼声。
“秦淮茹,你是不是见不得咱家过好日子,我已经两个月没吃肉了,让棒梗去拿块肉又怎么了?我可听说了,这次婚宴买了二十多斤肉,咱们就拿那么一小块,还能耽误了他们开席?”
秦淮茹被吼的愣了一下,棒梗是个小机灵鬼,趁着这个空挡扭头跑出了屋子。
“棒梗,棒梗,你给我回来!”秦淮茹在后面扯着嗓子叫,棒梗却是挤进了人群,不见了人影。
气得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中暗骂:贾张氏这个死老婆子,怎么不死在监狱里!
另外一边。
棒梗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中院。
由于傻柱大婚,他没有办法做厨师,今儿的大厨是一个瘦高挑,棒梗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南易。
南易正带着马华和胖子‘哐哐哐’的剁菜,而那些猪肉就堆在他们身后的大盆子里。
旁边并没有看着,毕竟今儿是大家伙聚餐,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偷猪肉。
棒梗身为盗圣,盗窃技能那是满级的,只见他悄悄走到大盆前,装作系鞋带,一眨眼功夫就从大铁盆里偷到了一块肥腻的肉,足足两斤多,揣进棉袄里。
然后装作吃坏肚子的样子,悄默默的跑回了贾家。
大家伙正忙着看新媳妇,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大茂,不要送了,好好陪陪京茹!”李卫东从许大茂屋里出来,在准备往傻柱屋里走去。
今儿他这个双媒人还真是为难,去了一家,不去另外一家,人家肯定有意见。
虽然李东来平日里也不在乎那些意见,但是总归是要考虑名声。
好名声可是一颗大树,到了大风来临的时候,能够为自己遮风避雨。
刚走到中院,他看到南易正在忙活这,想了一下,又调转方向向南易走去。
这个厨子是隔壁机械厂的大厨,听说手艺也非同一般,是李东来托了杨厂长的关系才请来。
“南易同志,今天这场婚宴,就麻烦你了,我知道客人有些多,等结束后,我会额外付给你一些钱。”
南易放下菜刀,爽朗的笑道:“不麻烦,事实上我还要感谢你呢!”
难道里面还有缘故?李东来来了兴致,笑道:“吆喝,你帮我做席面,还要感谢我,这话从何说起?”
南易扭头看看,周围没有机械厂的熟人,这才放心大胆的说道:“嗨,你可能不知道,我前阵子因为出身的关系,被厂里面免职了,现在在厂里面只能扫厕所。能来做席面,我也能过过手瘾。”
李东来这才想起来,前阵子杨厂长提过一嘴,这个南易出身不好,是个老饕,平日里也不会事,所以才被机械厂的领导免了职。
这样一个人才去扫厕所实在太可惜了,如果能拉到轧钢厂医院的话,就好了。
轧钢厂医院现在也有一个小食堂,专为值班的医生提供饭菜。
李东来笑道:“南易同志,有没有兴趣来轧钢厂?”
南易愣了一下,笑道:“当然想去了,谁想扫厕所啊,不过你也知道,工厂之间调人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说了,我在机械厂得罪了人,他们不把我搞死,是不会罢休的,您的心意我心领了。”
李东来知道南易的话并不夸张,像隔壁刘海中家的大儿子,很多年前就想从石市调回京城,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找了很多关系,钱也花了很多,到现在依然还在石市待着。
归根到底就是调人需要的手续太复杂了,通常需要十几个部门协调。
不过,这对于李东来来说并不成问题,等他重回轧钢厂医院的时候,只要提出来,杨厂长肯定不会驳回。
“行,你忙着,我再去傻柱屋转转。”李东来交代两句,就准备向傻柱屋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唉唉唉,刚才那块大肥肉呢,怎么不见了,胖子,是不是你用了,我还留着炼油呢!”
扭过头看去,只见马华神情诧异的盯着大盆子,他手里拎着的菜刀有些颤抖。
为了节省经费,这次婚宴买的肉大多数都是瘦肉,肥肉七毛八一斤,需要肉票;而瘦肉只要5毛钱一斤,还不要肉票。..
但是做菜没有油怎么行呢,于是刘海中便专门派人买了一大块肥肉,专门用来炼油。
炼油是马华的活儿,现在肥肉没有了,让马华如何不着急!
傻柱可是个混不吝,就算他是徒弟也照打不误,打人还老疼了。
胖子正在片鱼,这会也愣住了:“没有啊,我一直在干活,压根没有注意到。”
南易懊恼的挠了挠头:“这可怎么办,没有肥肉的油,今儿的菜肯定不香。”
三人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果然,婚宴果然不会一帆风顺,好在李东来早有准备,他冲正在遛弯的刘光天喊道:“光天,麻烦把你家老头喊来。”
刘海中是婚宴大总管,他得到了这个荣誉,就要担起责任,婚宴上出的一切事情,都要由刘海中负责。
刘海中此时正在堂屋里同轧钢厂的一位科长聊得热呵。
“张科长,您今天能来,我们四合院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张科长抽着烟,摆摆手:“过奖了,今天是两位轧钢厂的工人大婚,再加上媒人还是李主任,前两天处长就交代我了,一定要来参加婚宴。”
刘海中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李东来的牌面,今天轧钢厂各个部门都派人来参加婚宴,嘴里说着恭喜两对新人新婚快乐,但是总会把李东来挂在嘴边。
很显然,他们是冲李东来这个媒人才来的。
刘海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不觉得受到了怠慢,人家李东来是医院的主任,正科级干部,在轧钢厂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人家不看李东来的面子,还能看他刘海中的面子?
“对,对,这两家的婚事都是李医生说和的,事实上,这次的大聚餐也是李医生筹划的,李医生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刘海中舔着脸笑道。
张科长笑道:“看来李东来同志觉悟不低嘛,这值得我们学习。”
两人正闲聊着,刘光天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老爹啊,东来哥喊你呢!”
刘海中愣了一下,对着张科长笑道:“科长,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一大爷有什么事情,等回来了我再陪您聊。”
张科长笑道:“去吧,去吧,别让李主任等着急了。”
...
刘海中急匆匆的来到中院,看到李东来正脸色严肃的同南易他们说着什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婚宴出事了吧?那就糟糕了!
刘海中这样想着,步伐不由加快,等他来到李东来面前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大爷,出了什么事情?”
李东来指着大盆子,冷声道:“马华发现盆子里少了一块肥肉!”
“什么?”刘海中闻言瞪大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蹿后脑勺,他万万没想到婚宴上会丢东西。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他这个婚宴大主管就丢大脸了。
不过刘海中也不是就酒囊饭袋,在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立刻冷眼看向刘光天:“光天啊,早晨的时候,我交代你们哥两,要小心照看这场子,不要把东西丢了,你们是一点都没上心啊!”
“你,你交待了?”光天愣了一下,看到刘海中怒气冲冲,立刻明白这是要拿他们哥两撒气。
吓得他忙弓着身子笑道:“爹,你交待了,不就是丢了一块肉吗,我这就去给你找出来!”
刘光天倒不是吹牛,他和刘光福在大院算是大孩子,整天领着一帮小孩玩,算得上是孩子头。
刘光天跑到大门外,看到刘光福果然跟一帮孩子在玩鞭炮。
“光福,快点过来,出大事了!”
“别啊,哥,等我放完这个炮,好不容易轮到我了!”
“别玩了,再玩咱俩都得挨打,老头子的皮带早就准备好了。”
刘光天不顾刘光福的反对,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
“咱们大院里丢了一块肥肉!”
刘光福有点搞不明白了,丢了肉跟他刘光福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偷的。
刘光天见他一脸迷茫,气得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子:“咱们老爹是婚宴的总管,丢了肉肯定是老爹的责任,他心情不好,肯定会拿咱们两个出气。”
“对,对!”刘光福明白过来,脸色都吓青了。
平日里,刘海中就算心情好也会把他们打成半死,现在心情不好,他们的小命岂不是不保。
“我这就去问问那帮孩子,是谁拿了肉!”
刘光福说着话,快步往孩子堆里走去,在大院里,孩子们的消息最灵通,他们到处乱窜,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
很快刘光福就得到了消息,提供消息的是刘钢柱的儿子刘铁蛋。
“光福哥,刚才我回家喝水路过贾家门口,看到棒梗鬼头鬼脑的,他肚子还老大了,就跟秦淮茹一样。”
“好啊,果然是棒梗这个小贼!”刘光福得到消息后,立刻把事情报告给了刘海中。
刘海中顿时皱起眉头,这件事情难办了,今儿贾张氏出狱了,如果硬闯贾家的话,贾张氏必然会耍无赖。
刘海中惧怕贾张氏,只能把目光投向李东来。
李东来“嘿嘿”一笑:“今儿是傻柱的婚宴,丢了东西,傻柱也应该出面。”
“傻柱又不是贾张氏的对手,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刘海中话说一半,顿时恍然大悟,“诶诶,傻柱不行,他媳妇于菊花可是厉害的角色,咱们可以....”
刘海中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扭头向傻柱屋走去。
....
贾家。
贾张氏见棒梗得了那么大一块肉,兴奋得直拍大腿。
“看看,我这孙子不愧是干大事的,拿东西转捡好东西拿,这么大一块肥肉,足足能两斤!”
秦淮茹却有些担心,她也知道这次婚宴为了省钱,买的肉分成了两类。
她看着贾张氏,小声说道:“妈,这是人家炼油的,咱们拿回来不合适,要不让棒梗去换一块。”
“没用的东西!”贾张氏把肉抱在怀里,一脸恶毒道:“你自己没用,让傻柱跑了,我大孙子拿回来的肉,你还想让还回去,你这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秦淮茹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讪讪的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于菊花闯了进来,她身穿大红褂子,脸上搽脂抹粉,神情却很愤怒,看上去就像是戏台子上唱戏的一样。
进到屋里,于菊花就看到了贾张氏怀里肉,“吼吼,肉果然是你们偷的!”
贾张氏刚才已经在大门外见过于菊花了,知道她是傻柱的媳妇,自然对她不满。
一脸恶毒道:“喊什么喊,你说这块肉是外面的,它就是外面的了?你喊它一声,看它会不会答应?”
于菊花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当场就被气笑了:“好啊,耍无赖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话间,于菊花就挽起了袖子,伸出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就要往贾张氏脸上呼去。
贾张氏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梗着脖子道:“打啊,打啊,老婆子我本来就黄土半埋了,你把我打死了,我正好去找我家老贾。”
贾张氏打的一手好主意,她现在已经半死的人了,谁也不敢碰她。
可是她没想到于菊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话音刚落,就直听到‘砰’的一声,脸部传来一阵巨疼。
同时,她的嘴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呸呸”两口,沾染有血丝的吐沫里赫然躺着两颗后槽牙。
窝艹,牙掉了!
贾张氏不可置信的指着于菊花:“你,你怎么能打我老婆子,我年纪可是比你妈的年纪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