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干脆扔了手中的承影剑,直接来了一个空手入白刃,双掌合十,夹住了那剑身,她想用内力将那宝剑折断,至少不让她刺得更深,否则,她就被刺穿了!上一次左手被人钉在地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你找死!”白芷乔低声冷道。
她忽然松开了那剑,伸出一掌向陈瑾初推过来。
陈瑾初若是松手,那剑就刺穿她,若是不松手,白芷乔这一掌便会拍在她的胸口处!
白芷乔果然功力大增!手里的那把剑也十分厉害。
杜卿凝看到这一幕干着急,道“你这捡的什么人啊!蠢死了!这一掌肯定要拍死她了!那丫头至少宗师中阶的功力。”
司剑看了看手中的天青剑,心情很复杂,喃喃道“兄弟,她若是被拍死,咱们也过意不去吧?”
司书看了看陈瑾初,又悄悄打量了叶扶苏。只见叶扶苏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场内。
杜卿凝又开骂了“你当时给她一把普通剑也能挡一挡啊,她怎么可能拔出……算了,我这是操得哪门子心!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啊?酒壶给我!”
随从把一个精致的酒壶捧给她,她仰头喝了几大口。
圣道宗的人眼见胜利在望,脸上微微露出喜意。
陈瑾初干脆松了手,并用力往前一顶,那宝剑直接穿过了她的肩胛骨,她的手离白芷乔的右手手腕不过是几寸的距离,只要她捏上去,以她的功力定然能将骨头捏个粉碎,白芷乔这条手就废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陈瑾初在赌,赌她不舍得自己这只右手!
果真,白芷乔急忙收回那一掌,去抓陈瑾初的手。
陈瑾初趁着这个档口,身形后仰,就势拔出白芷乔的剑,踢出一脚。
那一脚眼见着正中她的腹部,白芷乔急忙伸手去挡,于是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她的手腕中。
白芷乔连退数步,下腹隐隐作痛,双手颤抖,那剑差点拿不住。
陈瑾初看了看肩头,转身去捡自己扔在雪地里的剑,明明上次随手一拔就出鞘了,这次难道是叶扶苏在剑上做了手脚、在考验她?
她快速抓起那把剑,在弯腰的瞬间,就觉得背后一道剑气。
“唰!”
在承影剑出鞘那一瞬,一道白光划过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道闪电,几乎将那天幕劈成了两半,众人离得近,对这力道的感受更加真切。
白芷乔握着剑微微颤抖,那宝剑似不听自己使唤一般,竟有些怯场。
陈瑾初也愣了这是拿了个神器?又不是什么修真、仙侠,这不合理!
那一股力道绝不是她本人发出来,她对自己的功力心知肚明,定然是借着这把剑才能如此造势,而且相当震撼。
她挽了几个剑花,左肩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滴在雪地上,红得刺眼,又艳得令人迷醉,周围的雪花在承影剑的剑气下变换着光影和姿态,然后汇聚如龙,朝着白芷乔扑过去。
那雪龙之中夹杂着红艳的鲜血,而且均匀地呈现,像是一片片龙鳞,妖冶、磅礴、令人震撼!
白芷乔本能地举剑去挡,想要将这条雪龙斩断。
众人看了纷纷捏了一把汗。
司剑撇撇嘴,道“这女人练得什么剑!”
杜卿凝道“你捡的这个傻子想要做什么?这是杂耍?”
顾清檀却看得真切,道“乔儿只怕要败了。”
皇甫檩淡淡道“看她造化了。这剑莫非是……”
顾清檀道“若是我没看错,那是承影。”
身旁的中年女子,道“承影?上古名剑承影?”
“是的,田师姐。”顾清檀道,“但是,承影剑消失了上千年,我也没见过。百年前曾出世,但是,无人能让其出鞘,据说,承影出鞘即饮血,凡是拔出过此剑的人都被其所伤。”
那女子喃喃道“果真是承影么?难怪看不清剑身”
“这……”杜卿凝揉了揉眼睛,仔细朝场内看了看,道“她这是拔出了承影剑?她还好好活着?”
叶扶苏唇角勾了勾,道“师姐不都是看到了?”
再说场内,陈瑾初不懂什么步法、招式,但她体内有宗师境的功力在,可以按照她的意念去求快求准,
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电石火花之间,随着白芷乔一声惊叫,她手里的宝剑被砍成了两段!
众人惊异还有人这么使剑的?这是把剑当刀用了?这是什么宝剑,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要知道白芷乔所用之剑已经是剑中名器,却一击即断,那少女手中的宝剑定然是稀世神器了!
白芷乔虽躲过了陈瑾初那砍过来的一剑,是的,她是举剑去砍,但却被剑气擦过,那道剑气从她的脸颊左侧一直划到她的右胸处,剑气过处,鲜血直流。
陈瑾初因为先前被刺伤,流血过多,这一击又是用了全力——她若不用全力,以她的伤势,与白芷乔持久战的话,她绝无任何胜算的把握;这会已是强弩之末,拄着承影剑,弓着腰在那里喘息。
“啊!我的脸!我的脸!”白芷乔惊叫着,那剑太快了,剑气划在脸上的时候她还没觉察,直到脸上有血滴下来,她伸手一摸才发觉。
“我要杀了你!”白芷乔此刻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而是一朵食人花,她从袖子中伸出几枚暗器。
陈瑾初根本躲不过,没力气跑了……
叶扶苏冷冷地弹出两道劲气,将那两枚暗器打回去。
那两枚暗器在白芷乔的面前闪了一下,眼见着就要射中她,太快了,而且力道甚大,她即便接得住也会为之所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甫檩身形一闪,护在白芷乔面前,稳稳接住了那两枚暗器。
杜卿凝跳起来骂“你们圣道宗要不要脸?输不起就别比了,直接干架吧!还想暗箭伤人呢!”
白芷乔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半晌提不上那口真气,等她回过神来,立马开始了小白花表演,从抽泣到痛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顾清檀见了这一幕,微微蹙眉,道“她方才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你以为你伤得只是你的脸吗?她既已手下留情,你为何还要暗箭伤人?我们圣道宗何时为了输赢这般不择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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