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轰鸣起来了。
山头上的老谢摇动旗帜,没有发现北面有什么动静。
两个时辰后,四门炮炸膛了两门,北门终于有动静了。
城门、关墙被炸塌,备战多时的孙勇与石头领兵冲了出去,明军骑兵宛若尖刀,刺穿了居庸关内瓦剌本阵。
北门被里应外合拿下。
也先携裹朱祁镇,丢下劫掠的人口、粮草、牲畜、金银狼狈而逃。
苏城挥军尾随,也先且战且退,两军纠缠,一直到了草原深处,苏城夺回金银、粮草、人口无数。
第二十五日深夜,在草原深处扎营的明军营地突然火起。
马匹四散奔逃,到处乱窜,俘虏纵火烧了俘虏营地,火焰蔓延到旁边的辎重营,马匹受到惊吓,整个儿炸群了。
也先大军,从四面八方杀来。
早有准备的苏城沉着迎战,凭着地势拖住了也先的精骑,两方交战正酣的当儿,一支万余人的队伍从明军腹背杀出。
阿葛多尔济领兵一万,攻击苏城腹背。
脱脱不花领兵一万,攻击苏城腹背。
你死了
本次存活26日10时23分,你死于瓦剌精骑的弯刀
奖励:无
评价:穷寇勿追,能逼的蒙古各部联合起来反抗,你也是人才
苏城:武清侯
武力:96
谋略:83
政治:94
内政:91
苏城睁开眼,这回死的挺值!
周围,张福统带的火器兵已经举起了火把,大炮的火门上也插好了引线,四门大炮都已经准备好了。
“开炮。”
苏城吩咐了一句,目光看向已经攀上山岭的老谢。
居庸关墙高大,位置处在要冲,周遭的山岭多是陡峭难攀。
老谢麾下的夜不收也不能离的太近,只能选了稍微平缓的地儿攀爬上去,在十几个山头上都留下了人手,才能看到北门处的动静。
此时山头上正摇着显示没有动静的蓝旗。
“轰”
大炮发出震天的轰鸣声音。
明军的火炮,射出了第一枚铅子。
铅子飞出几百步,砸在居庸关的关墙上,城砖被崩裂,碎屑乱飞,原处留下一个深坑。
“轰轰轰”
另外三门大炮同样也发出了震天吼声。
三枚铅子两枚砸在城墙上,有一枚飞上了城头,磕在城垛上,砸飞几块青砖,滚进了城头人群之中。
惨叫与嘶吼声响起,血肉横飞,城头一片狼藉,两个瓦剌兵被砸死,还有几个断了胳膊腿,被砖头砸到的,被碎屑磕伤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城头有了片刻的骚乱。
苏城骂着张福:
“张福你个笨蛋,给我对着大门轰,谁让你轰城墙了?
校炮,懂不懂怎么校炮。”
在苏城的喝骂声中,几十个火器兵推动火炮,将炮口对准了城门,开始飞快的装铅子,加火药,清理火门。
几炷香后,第一炮终于装好了。
“轰”
铅子飞出一段距离,重重砸在居庸关的关门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
关门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包门的铁皮被撕裂,露出内里的木头。
“不要停,继续轰。”
苏城吩咐着张福,转身走出了硝烟弥漫的火炮周围。
这炮的威力还是太小,关键还在黑火药上,还需要改良才能加大威力。
石头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把缰绳丢给亲卫,三步两步到了苏城旁边:
“侯爷,让步军上吧,攻城还是要看步军,咱们在这干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城没搭理他,抬脚踩了踩地皮,下面就是张义挖的地道,张义原本想挖八条,被自己骂了一顿,就挖了四条。
不过这四条地道的宽度能比得上普通的四条官道了,刚才苏城遇见挖土的罗钊,罗钊吐槽说快把城墙下给挖空了,不需要炸,城墙就要自己倒塌了。
“报,侯爷,北城有动静了,城门上有神火飞鸦的动静,关内的瓦剌兵正在向北门调动。”
张勇禀报着说了。
苏城抬头,只见山巅的蓝旗已经换成了红旗,而且摇动的速度很快,北门杨信的攻城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炸开城墙。”
苏城吩咐了。
杨二纵马而走,直奔背阴山坡,传递军令去了。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苏城只觉脚下猛然一抖,地皮仿佛波浪似的抖动了起来,宛若黄色的波浪上下浮动起来。
“轰轰轰轰”
四声沉闷的爆炸声从地下传出。
四道黄色的土柱冲天而起,荡起到了城墙高度。
高大的关墙突然向前倾斜,以目力可见的速度缓缓歪倒。
烟尘弥漫,断裂的豁口青砖被扯烂,灰土飞扬之中,小半截城墙整个儿倒了下来。
守城的瓦剌兵与明军惨叫着被甩了出来,嘶吼与惨叫声中,荡起团团的灰尘。
“轰隆”
高大的关门被歪倒的城砖带倒,砸在地上,荡起冲天的土灰。
翻身上马的石头勒住马缰,拔出了腰刀,闪烁寒光的刀刃高高举起,石头的声音响彻平野。
“杀”
黑色的骑军方阵仿如决堤的流水,瞬间就倾泻而出,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近乎没有防御的居庸关内。
石头与孙勇的速度很快,只是半盏茶的功夫,骑兵队就凿穿了居庸关城,从城南杀到了城北,杀散了守御关门的瓦剌精兵。
大队的明军涌入关内,迅速占据了有利位置,将瓦剌兵分割包围在关城内的各处营地内,使瓦剌兵根本无法结成军阵,借用马力冲阵。
“皇帝被瓦剌人擒了。”
“瓦剌人擒了天子。”
“瓦剌人挟持了皇帝陛下。”
各种各样的喊声从各处被分割包围的营地内响起,数不清的瓦剌兵与叛军喊着。
也先急了!
催马入城的苏城嘴角露出了笑容,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既送走了瘟神,又能截留下瓦剌人劫掠的粮草牲畜,解救被劫掠的大明子民。
苏城对身旁的任遥说了:
“传令下去,我不跟手里拿着兵器的瓦剌人谈判。”
战斗在苏城的压制下,很快就收缩了规模,除了几处凭着地理负隅顽抗的瓦剌兵,大半瓦剌兵都陷入到了与明军对峙的局面。
苏城刚刚行到北城,就见到了与明军对峙的也先亲卫巴图布赫。
只见巴图布赫领着一群也先亲卫,挟持着两个明朝武官服饰的男子,正与范广对峙。
“那是皇上身边的亲卫袁彬,锦衣校尉。”
范广迎上苏城,嘶哑着嗓子说了,范广半身棉甲都染了血,手里的钢刀刀口已经卷刃,握刀的手上沾满了血泥。
“据袁彬所说,太上皇,就在后面那处院子里,侯爷。”
范广的牙齿咬的死死的,说话间,目光不时扫过瓦剌人后面的院子。
苏城拍了拍范广的手臂,示意他平静一下身上的杀气。
“太上皇确实在这儿,咱们这次,又要放过也先一次了。”
旁边的任遥在苏城的示意下,向前几步,扯着嗓子喊了:
“也先,你赢了,我家侯爷答应,可以放你离开居庸关。”
任遥的呼喊声音落下,小院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队瓦剌精骑从院内开出,后面簇拥着的就是头上裹着黑纱布的赛刊王。
再向后,是也先的亲卫,身高体长的一众亲卫簇拥着也先与朱祁镇,缓缓自院内出来。
骑在马上,畏畏缩缩的,正是叫门天子朱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