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又跑出去了。
老王回来了,满身带伤,血流满地。
高手杀上门来了,跟老王打起来了,老王被打飞了。
苏城被打飞了。
苏城无语至极啊!
老王这孙子又偷摸跑出去干啥了,还引来了一个两人都打不过的高手。
杨村屁大一点的村子,竟然有武力值超过80的高手,这不合理啊。
等老王回来就知道了。
没多长时间,老王就跟着白盐回来了。
身上扛着大包小包的老王拿出几根蜡烛,暖黄的亮光刺破了黑暗,照亮了并不大的屋子,让苏城没来由的有些心安。
“这是一块绸缎布,送给你的,白盐,谢你请我吃的鱼。”
老王笑呵呵的从自己大包里掏出一块绸缎布。
白盐接过绸缎,手掌在布匹上摩挲过去,脸颊上满是会心的喜悦,在昏黄的蜡烛光下,眼眸里闪烁了高兴的亮光。
铜钱、剪刀、勺子、菜板
老王还在从大包里面掏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苏城顿时明白那高手为何要跟老王不死不休了,这是把人家都搬空了,不跟老王死磕才有问题。
“这是把谁家给搬空了?”
苏城坐在老王对面的土坯上,恼火的问着。
就因为这堆东西,自己今晚上还要再死一次。
老王嘿嘿一笑:
“我说侯爷,你们村虽然不大,但还真有个大财主啊。”
从包袱里摸出几块银子,老王脸上闪闪发光。
白盐抱着绸缎,脸上满是依依不舍,但还是放在了老王面前:
“老伯,俺不能要您的东西,你跟大哥是朋友,来家里吃点儿饭是应该的。”
“老伯偷的应该是村东老杨家的,俺刚才,就是在村东杨家的大院子外边找到的老伯。”
苏城有些疑惑:
“杨家?”
这杨家他是知道的,杨村的地主老财,家里的地占了杨村一半的农田,是典型的老财主,一半杨村人都是他老杨家的佃户。
听说杨家在开州有人,具体是什么职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平头老百姓的杨村人能得罪的。
老王拿着白盐还回来的绸缎,想了想,又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一个银簪子来,递到了白盐的手里:
“不要绸缎那就拿这个,女儿家的东西,你要是再还给我,我可就生气了。”
白盐不敢要,虽然看着簪子的目光里闪烁了亮光,但还是推拒着:
“俺不能要呀,俺一个村姑,要是敢戴上这银簪子,明儿杨老爷家的人就敢把俺送官。”
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白盐盯着簪子的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老王一拍胸脯子,老脸上满是不屑:
“不怕,有我老王在,随便戴,一个地主老财,我老王还是得罪得起。”
“哗啦”
大门响起被踢散的声音,紧接着,院子里就亮堂了起来,几杆哔啵燃烧着的火把进了院子。
苏城笑着看了老王一眼:
“行了,你的活儿来了,把这些个家伙给我收拾了。”
老王还以为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把桌上的绸缎剪刀匕首一呼啦的收到了袋子里,然后不由分说把银簪子丢到了白盐手里。
“区区几个地主家的护院,我老王手到擒来。”
老王率先出了院子。
院子里,苏河被两个地痞押着,鼻青脸肿,粗布衣裳上有几个鞋印子。
为首的秦陆拎着刀,举着火把,咋咋呼呼的:
“苏老大,赶紧滚出来,你兄弟偷咱们的事儿,出来聊聊吧。”
老王出门,话也不说,几个箭步,窜到了秦陆面前,劈面就是一拳,把秦陆打飞,钢刀落在地上,火把飞到不远处的秦昌言头上,差点把他烧死。
“给我打死他!”
头发着火的秦昌言是真冒火了。
娘的,老子来找苏城这孙子麻烦,没想到反成了自己的麻烦,这糟老头子看上去干巴的,劲儿倒是不小,干架也猛地一笔。
秦陆被干飞了,
兄弟们冲了上去,
兄弟们被干飞了。
秦昌言一脸懵逼,满地哀嚎啊,就剩下三个站着的兄弟啊。
不,就一个了。
押着苏河胳膊的两个地痞,其中的一个想要冲上来干老王,不过被猛老王吓到,不敢向老王那冲了。
然后被老王冲上去,干掉了。
老王拍拍秦昌言的脸,语气不满:
“我这刚偷了东西,你就上赶着追来了,还把苏河给抓了。你这是设了圈套,要搞我啊。”
秦昌言连连点头,爷爷你拳头大,说啥就是啥。
后面的苏城懵逼了。
你孙子不是来找我茬的吗?
老王偷的不是老杨家的东西吗?
苏河终于挣脱了押自己胳膊的地痞,冲过来就拉住了老王:
“这是老秦家的人,有亲戚在开州当官的,咱惹不起。”
老王怀疑自我的看了看苏河,又看看磕头如捣蒜的秦昌言,再看看后面的苏城跟白盐兄妹俩。
顿时明白自己打错人了,人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实在是太晦气了。
看着磕头的秦昌言,老王恼火的伸出了巴掌。
“啪”
秦昌言吐着血跟牙齿飞了出去。
院子里黑了一半,火把落了一地,院子里的亮光也不那么足了。
院子外面,响起乡邻们的脚步声,左邻右舍听到打斗声,都赶了过来。
二叔拿着铁锹,曹胖子手里提着柴刀,一众乡邻们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农具。
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人,散落一地的火把,都站在门口,好半天不敢吭声。
苏城吩咐白盐去把乡邻送走,在躺地上装死的秦昌言旁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脸:
“行了,别装了,你消息倒是挺快的,我刚到家,你就赶过来了。”
“说说,谁把消息传给你的?”
秦昌言不敢再装死,心里把苏城骂的要死,把给自己传消息的人骂的要死,不过还是忍着头皮疼,脸疼,漏着风说着:
“是县里的马三跟我说的,今儿他从城里回来,跟我说路上遇着你了,我这不就过来看看你。”
秦昌言陪着笑,想谄媚点儿,无奈嘴巴太疼,想谄媚也谄媚不动。
苏城心中闪过几个可能,恰逢其会,还是有意为之,有意为之,那这个马三后面的人是谁,后面的后面的人又是谁?
老王突然劈手给了秦昌言一巴掌:
“那也犯不着今晚就来收拾老子吧,说,谁让你今晚来的?”
秦昌言的牙又被扇飞一个,整张脸疼的直抽抽,不过还是忍着疼:
“我三叔寨子里来了人,说衙门里来了几个朝廷的天使,要来咱们这儿宣读圣旨,咱们周遭的村子从明儿就要开始戒严了,有都指挥使司的兵过来维持秩序,让我近期不要闹事。
我想着若是让你趁着朝廷天使在,把我的事儿抖搂出来就完了,所以过来找你商量商量。”
一环套一环?
苏城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仿佛一张大网正在自己头顶张开,想到追索老王的那个武林高手,苏城的心一下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