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波尔派罗被认为是康沃尔最美的村庄,弯弯曲曲的街道,陡坡上的小屋俯瞰着海港,这大概是每个人最理想的、最风景如画的渔村的景象。
虽然有很多人来这里度假。
但旅游业也丝毫没有破坏这里的安宁和平静。
只是。
伴随着纯白色信鸽向着天空飞去,它仿佛感受到了些许来自生命本能的畏惧。
那是在云层之上存在的某种更加庞大的生命体。
随后,信鸽警惕地降低了飞行高度。
只余巨大的阴影在天空掠过。
那是一只巨大的飞鸟,臂展张开足足有五米多,它飞行的阴影甚至足以遮蔽体长只有几十厘米的信鸽群。
安第斯巨隼。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飞行类猛禽,再加上超凡进阶突破的基因限制,甚至能在北非狩猎鬣狗群。
这只巨大的飞鸟的脖颈悬挂着一枚淡蓝色的宝石吊坠,吊坠里身上笼罩着无色的波光。
刹那。
巨鸟扇动翅膀带来飓风般的推进力消失了身影。
相比于信鸽去往的欧洲极光【白夜角】总部。
安第斯巨隼则向多佛尔海峡飞去。
它的目的地是比利时的那座小镇。
此刻。
也正是林堡镇中,小艾洛卡刚刚跟因为感冒而感觉有点不舒服的老乔尔大叔推荐了最新的‘免疫增强合剂二型’顺便还搭配了一盒阿莫西林。
对于欧洲人来说,抗生素和消炎药药店是不常开的处方药。
但乔伊小姐可不在意这么多,她对待药理相比于西方医学那种针对病症的态度要更精准一些。
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
小艾洛卡也就按照她教导的完成了
在送走了老乔尔大叔后。
小学徒姑娘穿着鞋子蹬蹬蹬地跑到了二楼。
她跟乔伊说道:
“灰带来了消息,多弗尔海峡今晚会出现深渊生命体跨界而来的荧光海现象。”
“浮游生命体最擅长拟态,但捕食的主动性也是最低的。”
乔伊带着防风眼镜正用反应银杖调试着一瓶药剂。
伴随着银质短杖的拨动。
那瓶药剂逐渐从无色到淡银色渐变。
而后。
炼金术师小姐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她拉开了这一间属于比利时林堡镇二层木屋的窗帘。
刹那。
伴随着北欧罗巴高远却又清澈的阳光撒入屋内。
淡银色的药剂渐渐染上了恒星的光泽。
“这是,乔伊老师你说过的【太阳】合剂吗?”
“还算不上太阳,但如果是你说的海岸线,一缕曙光就足够了。”
乔伊把它递给了小助手。
“这瓶药剂只在夜晚有效果,唯有夜空熄灭了,曙光才显得珍贵,让你的那只安第斯巨隼在恰当的时候把曙光合剂扔进大海之中。”
她带着一抹轻蔑却又玩味的微笑,
“相比于伊甸园那些不知星图某处开启的彩虹桥,是时候给那些【深渊意志】一些无法磨灭的警告了。”
小助手手中的药剂中闪耀着与太阳相符的璀璨光芒。
那是【黄金】
洒落在白银海洋之上,随后才能晕染出这个世界各色的灿金色微光。
小艾洛卡在乔伊给她的书籍里看见过那用羽毛笔点沾墨汁写在略显泛黄书籍扉页上的三句话:
【白银之海孕育意识。】
【黄金微光扩散灵能微波。】
【以太升华法则进阶权柄。】
艾洛卡看着这瓶流淌着灿金色雾状尘沙的玻璃瓶。
她很懂事,也在这段时间学会了很多这,小姑娘自然略显担心的问道,
“使用五阶之上的黄金阶力量,和上次在陨星一样,老师您会陷入沉睡吗?”
“当然不会。”
乔伊轻轻摆了摆手指。
然后她绕起一根淡棕色的发丝,慵懒的说道:
“但哪怕不是很困,对于一位魔女而言,美容觉也是十分需要的。”
小乔同学唯独在睡觉这方面,拥有远超会长先生偷懒的执着。
此刻。
林堡镇因为北欧罗巴气温没有上升,依旧保持在冬日,薄霜附在窗楞边缘留下淡淡的六棱形花纹,刻印着相比于覆雪更加清晰的图景。
她推开了窗户,随后,扔出了一根法式红肠。
一只巨大的黑影扑闪着翅膀衔住了那根法式红肠,随后收拢双翼站在了木屋旁的树枝上。
但这只安第斯巨隼体型实在太大了。
哪怕它只是乖巧的站在树枝上摇晃着。
也在簌簌声中抖落了一地自去年入秋后本就不多的落叶。
但小乔同学却也没有教训它。
毕竟‘灰’的飞行速度已经属于贴近音速边缘了,如果在紧急情况突破音障,那大概都能算是真正的四阶无垢层面了。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一切总会恰到好处的来临,所以,我从来不会着急。”
她只是轻轻的收拢好桌台上那些已经被使用完成的炼金器材。
而后说道:
“艾洛卡,还记得吗?从大图书馆返回后,我带你参见的展览”
“芬兰吗?”
“确切的说,那里应该叫‘斯堪的纳威亚’。
它位于欧洲西北角,其濒临波罗的海、挪威海及北欧巴伦支海,与俄罗斯和芬兰北部接壤,北至芬兰”
那里,他们为已逝的画家哈默修伊举办了一场名为:
《北极光:斯堪的纳维亚绘画中的现实主义和象征主义》,来自Hirsg博物馆的收藏还有哈默修伊用过的画板。
魔女只是因为魔素聚集,想要观察到钟塔学院派魔法师的战斗轨迹才前往芬兰。
但或许偶尔出门散散心也不错。
她带着自己的小学徒在看完了那些无聊且愚蠢的吟唱魔法后。
顺便花了几十欧参加了那一场展览会。
而哈默修伊画中,他和妻子当年住过的那间荷兰风格的老宅子,至今还保留着最初十七世纪古典唯美的纳维亚样式。
伊达是他毕生的缪斯,可是在他的笔下,这个缪斯常常不占据画面的中心地位,她要么背对着画面,要么侧着身子,要么安静地在柔和的光里,也许是读着信。
她永远是黑色的长裙;姿态不那么明确,轮廓常有毛边般的模糊质感。
在今天看来,伊达就像是他的一个梦。
而如果她缺席,哈默修伊就画房子里的光:透过玻璃窗的不同角度的阳光,阴天里墙上门上自然的冷光,或微弱的暖色烛光。
就像她曾经居住过的屋子一般。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
“幸好,哈默修伊将他的记忆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