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江颂然。
四目相对。
“好。”
江颂然败了。
内心里，她渴望和宋以明待在一起，却又想逃避。
宋以明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就差一对毛茸茸的小狗耳朵了。
江颂然真想上去摸一把。
不过，她还是矜持地忍住了。
排练室很空旷，只有宋以明低沉的朗诵声。
以及两人有些暧昧的聊天。
宋以明习惯性地站起来对着镜子朗诵，江颂然总会在身后拿出手机偷拍。
也算直拍吧。
那天排练的时间有些晚，整栋楼都很空旷。
周围黑黑的。
“姐姐，你跟紧我，别害怕。”宋以明低低的声线在黑暗的环境下响起。
江颂然没忍住笑出了声，其实她不害怕，有些无奈。
却还是配合着少年说：“不怕，你在呢。”
到底还是孩子气。
说着，宋以明顺势往女孩的身边凑得更近些。
江颂然无声地勾了勾唇，这种靠近她不排斥。
虽然有些幼稚，但谁让他是宋以明呢。
*
两人一同走在回寝的路上。
树下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着很长很长。不知走了多久，江颂然也不清楚是几号楼。
应该是个角落。
“姐姐。”宋以明转过身面对女孩，眼睫垂着。
少年的声音略微有些不同，很有磁性，很让人着迷。
江颂然感觉很踏实。
“你可以过来看我的朗诵比赛吗？”
女孩像是被可爱到了，低下头笑了一声。
“那一天，我肯定在。”
无论是不是志愿者，她都会来。
微弱的灯光照在少女的脸庞，显得更柔和，宋以明看着女孩失笑的样子，不经意间，唇畔扬起一抹若有若的笑意。
有意而为之。
*
江颂然不清楚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去的。
难以克制却又不得克制。
此时江颂然正带着耳机，躲在被窝里，看着手机里偷拍的视频。
少年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靠近。
她好像对宋以明是有一点好感的。
*
朗诵大赛那天下午是要彩排，江颂然作为催场的工作人员得提前到。
宋以明还没有来。
“江颂然，你去跟选手们沟通一下流程。”说话的是大二的学姐，是负责人。
“好的。”江颂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参赛选手一共有20名，人数还是比较多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男生。
除了宋以明，其他选手都已经到场。
江颂然忙的连水都喝不上一口，她拿着名单一个个找。
“邵辰……”江颂然轻声地念出名字。
她抬眼望去，邵辰正坐在观众席的中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宋以明那次闹情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邵辰。
但她现在是工作人员，江颂然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邵辰。”
江颂然想着核对一下流程很快的，直接切入正题。
邵辰看着女孩滔滔不绝，突然蹦出一句话，“宋以明也参加了。”
冒然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江颂然耐着性子，继续讲流程。
“江颂然，他跟你走的很近啊。”邵辰的眼神毫不掩饰，赤裸裸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是。”江颂然深呼吸一口气。
她不想当场发作，避免耽误进度。
“那……你喜欢他吗？”
江颂然拿着名单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抬眼正视着邵辰。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毫不相干。”
身旁的人只是隐隐发出一声笑出来的气息声。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邵辰轻轻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欣赏着江颂然。
“不用，谢谢。”江颂然不想跟这种人废话，直截了当地拒绝。
“姐姐。”宋以明站在剧场的门口，大喊一声。
剧场的人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到宋以明身上，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
江颂然是坐在邵辰身边的位置，转头就看到宋以明朝自己走来。
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到观众席的第一排，一屁股坐在江颂然身边的位置。
宋以明其实是有看到江颂然皱眉的。
尤其是邵辰跟她待在一起，距离这么近，宋以明非常不情愿。
“姐姐，在忙什么？”少年的声音带着撒娇。
宋以明一来，江颂然完全忘记身边有邵辰这么一个人。
旁若无人。
邵辰就跟空气一样，插不进话。
“我跟你核对一下流程。”江颂然其实已经跟邵辰核对地差不多了。
“好。”宋以明乖巧地点点头。
像听话的大狗狗。
*
离正式比赛还有5分钟，江颂然在后台核对名单。
顺序是抽签决定的，宋以明是最后一个。
江颂然走到宋以明面前确认，少年摆了摆手，凑近江颂然的耳朵，“姐姐，一定要专注看我的朗诵。”
声音是故意被压低的，弄得江颂然的耳垂痒痒的。
“好。”江颂然在心里默默地深呼吸，垂下眼帘，耳尖有些泛红。
宋以明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姐姐，你的耳朵红了。”
想逗逗她。
江颂然一下子后退两步，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动静有些大，引得其他人的纷纷转头看着她。
“学姐，名单已经确认好了。”江颂然镇定地开口，往前走去。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知道，有人偷偷拍下了她和宋以明的互动，已经被传到论坛上了。
宋以明看着女孩笔挺的背影，笑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