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国皇城占地面积最大的湖——紫荆湖面上,搭建着一个巨大的擂台。
紫荆湖,顾名思义,在湖岸边种着很多盛开的紫荆花,是皇城的一大美景。
平日里都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们泛舟游玩的地方,被搭建擂台用作比武场地还是头一次。
虽然这紫荆湖占地面积极广,但是在今日,湖面四周却被无数黑压压的人头所占据。
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带着喧哗声,四处扩散,最后汇聚成一股,声音直冲云霄。
在擂台的正前方,湖边也临时搭建了一座高楼。
此刻,各大宗门的掌门和长老,以及时姝月正坐在高楼上,看着擂台上的人。
此刻,宽敞的擂台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壮汉。
因为“灵犀秘境”的事情,通天楼这个庞大的实力已经土崩瓦解,只剩下寥寥几人在各宗门的围剿中仓皇逃窜而去。
所以,如今能排得上名号的宗门也就剩下了青云观、万兽宗和太古药宗了。
别看这个壮汉肌肉发达看起来是一个体修的模样,其实他确是太古药宗的人,名叫缶邱宇。
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丹师。
但是这个炼丹师的名气并不是因为他炼制的丹药品阶有多高,而是因为他奇葩的行为方式。
炼丹师想来都是柔弱、没什么攻击力的代表,但是太古药宗之所以能在众多宗门里名列前茅,就是因为他们手底下养着一大批修为高深的供奉。
毕竟每一个修炼之人,谁能拒绝太古药宗炼制的丹药呢。
但是这个炼丹师却走了一条格外与众不同的道路,炼丹和体修结合。
他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抡起自己的炼丹炉砸人。
太古药宗的其他弟子为此还专门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砸炉丹师”。
此刻,众多人的目光大部分都落在了缶邱宇身上。
丹师时姝月的目光却落在了湖边立着的一炷香上。
只见那香基本快要燃尽了,估摸着再有一时半刻就会彻底燃尽。
“女帝陛下,时间快到了,贵国的那位参赛选手难道还打算如同前两日一样不参赛吗?”
太古药宗的人还没有开口,但是一个宗门的长老却慢悠悠地说道:
“若是如此,我们不妨早点结束这一场,好开始下一场的比试啊。”
时姝月闻言,美眸淡淡地一瞥说话的这位长老。
这位长老是林清派的大长老,而林清派是太古药宗的附属宗门之一,他在为谁说话,自然一目了然。
这倒是有人上赶着给别人当狗腿子了。
时姝月一声冷笑。
“怎么,冯长劳这就等不及了?”
“说好的一炷香时间,现在才过了三分之二,那不是还有时间吗?”
“诸位莫要忘了与我的约定。”
时姝月今日穿了一件宽松的裙子,再加上众人都不了解她怀孕的事情。
所以只当时姝月在威胁他们。
当下神情一凛,用警告的眼神看向林清派的冯长劳。
若是让时姝月出手,这“天骄交流会”还有什么比试的必要,不如直接将桂冠颁给时姝月得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时姝月武力值太高,只怕是上去三两招就将他们门派的精英弟子打废了。
就算打不废,因此生了心魔可如何是好。
冯长劳被众人一瞪,加上时姝月毫不留情的话语,讪讪一笑。
“我这不是提个建议吗?”
“建议哈,要是女帝陛下不愿意就算了,咱们继续等着,继续等着。”
高楼上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都能听见紫荆湖四面八方围观群众的讨论声。
“今天怎么又没来啊?”
说话的这人是熙国皇城的人,“不会赶不上了吧?”
“什么赶不上,就会给自己人找借口,要我说,定是觉得自己打不过,无脸见人,索性直接躲起来了呗。”
有一个人尖酸刻薄地接话道。
他是慕名“天骄交流大会”远道而来的人,本想着能在这场大会上目睹天骄们的风采,要是能顺便结交几个天骄就再好不过了。
各大宗门的天骄都是外人说的出来名字的,唯独这个霍泽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竟然接连两天都不到场,居然还保留了他的参赛名额。
说话的男子对于这两天等待霍泽参赛等了这么久的时间表现的尤为不忿。
“你说啥?”
刚刚担忧霍泽赶不回来的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另一个暴脾气的熙国皇城人先顶回去了。
“你知道个屁,我们霍大人是前去北境赈灾了,那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你啥都不知道就在这逼逼叨叨。”
“再说上面各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们都不着急,你倒是他娘的在这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
虽然霍泽到现在还不出现,确实是让他们十分担忧,霍泽要赶不上这次大会了,但这也不是他人诋毁霍泽的理由。
毕竟霍泽在每一个皇城人心中的地位都无可代替。
那人被定的一噎,但是看着身边对他仇视的皇城人,脖子一缩,灰溜溜地退走了。
经此一事,就算别人心中有什么牢骚,也不敢再说出来。
毕竟这是熙国皇城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又何必和这些人计较呢。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即将燃尽的那炷香上面。
“最后倒计时即将开始,若参赛之人霍泽不能在倒计时内感到参赛现场,则视为弃权。”
站在擂台边缘负责主持比斗的主持人高声说道:
“弃权者无法再次参加本次大会,倒计时开始——”
“十——”
安静。
“九——”
“八——”
“七——”
太古药宗的一位长老放松了身子,躺在了椅子上,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六——”
“砰砰砰——”时姝月的心提起来了,在胸腔里跳动的激烈。
难道相公真的要赶不上了吗?
“五——”
紫荆湖四面八方一阵哀叹声,都是皇城的子民为霍泽感到可惜。
虽然他们心里明白霍泽是为了北境子民奔波,但是实在还是为霍泽不能参加这次大会而感到可惜。
“四——”
主持人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金色的小锣,都准备举起手进行最后的宣判了。
“三——”
“二——”
时姝月攥紧了拳头,此时她好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站起了身,看着天空。
“一——”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主持人即将要敲响金色小锣的前一秒,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落在了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