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
时间刚刚到,仙仙敏感地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回过头去一看,正是柯婵。
“婵儿姐姐,你来了!”
看着一身青色衣衫,容貌清丽的柯婵,仙仙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惊喜地朝柯婵走过来。
“小琼表现不错嘛,看来我们不在的这一年你也没有偷懒啊。”
柯婵看着两眼微红的仙仙戏谑道。
“婵儿姐姐,不要再叫我小琼了,现在已经没有小琼这个人了,只有仙仙。”
听到柯婵的称呼,仙仙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仙仙本名岳洁琼,出生于书香门第,她年幼的父亲岳大人出任黔南知府。
后来因父亲卷入黔南贪污一案,家破人亡。
幸得时姝月援手,她才得以存活。
所以她愿意成为时姝月的暗棋,为时姝月效力,以求时姝月为她父亲翻案。
前两年时姝月果真找到证据为岳大人翻了案,在打算恢复仙仙本来的身份时被她拒绝了。
柯婵还记得当时仙仙说的话。
“我父亲一生清廉,却被小人所害,幸得皇太女为我父亲伸冤,洁琼已是感激不尽。”
“洁琼如今早已是仙仙,就算恢复身份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先辈蒙羞。”
“不如就当洁琼早在那时就消失了吧。”
“现在活在这世上的只有仙仙了。”
脑海中响起仙仙的话,柯婵面有歉意,向她道歉:
“对不起啊,仙仙,是我忘记了。”
仙仙也不过是一时的多愁善感,很快就恢复过来,拉着柯婵坐到桌前,为她到了一杯清茶。
“婵儿姐姐,怎么突然传密函给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与我?”
“确实有事。”
柯婵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简单地和仙仙说了一下。
随着柯婵的描述,在知道皇太女失忆的事之后,仙仙又惊又怒;再听到皇太女蒙人相救之后,仙仙才舒了一口气。
但没想到柯婵接下来的话,竟然将仙仙震惊的合不拢嘴。
好半晌,仙仙才恍然惊醒,不可置信地问道:
“婵儿姐姐,你是说……皇太女嫁人了?”
“真是真的还是假的?皇太女居然嫁人了?”
仙仙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若不是这件事是从柯婵嘴里说出来的,仙仙早就将说这话的人打跑了。
居然敢造谣皇太女,胆子也太大了吧?
柯婵认真地点点头,证明她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那……”
一时之间,仙仙不知该说点什么才是。
祝贺皇太女?
“仙仙,我这次前来正是为此事而来。”
柯婵对着仙仙,将时姝月对霍泽隐瞒身份至此的消息娓娓道来。
“就是这样,明日皇太女要率领文武百官祭祖,而霍公子正好休沐,怕找不到借口出府。”
“这才想让你帮帮忙。”
仙仙疑惑道:
“帮忙?我能做什么呢?”
“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难事,只要放出风声去,全皇城的男人不都将涌来万仙阁?”
闻言,仙仙眉头一皱。
皇太女的夫君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
居然会选择不陪着皇太女,反而来什么万仙阁。
太过分了!
看着仙仙紧锁的眉头,柯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充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公子和皇太女很恩爱的。”
“皇太女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
“与其让霍公子明日不知去什么地方,还不如让他到你这里,至少,万仙楼可是咱们的地盘。”
柯婵将自己的计划慢慢说出。
“霍公子现在和国子监的同窗相处的不错,一旦你这放出风声去,一定会有人来找霍公子前来。”
“到时候,我和皇太女推波助澜,这不就能让皇太女有时间祭祖了。”
仙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让他看着霍泽啊。
这下,仙仙的笑容才重新回到脸上,她笑容娇媚道:
“婵儿姐姐放心,我定将时间拖延到明日皇太女祭祖结束。”
柯婵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打算前往下一站——国子监再散播消息。
临走的时候,柯婵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叮嘱道:
“霍公子天人之资,你可要注意了,不要让楼里的人太过。”
“毕竟那可是皇太女的夫君,他们可是很恩爱的。”
柯婵意有所指的话,仙仙自然听懂了。
不就是让她看好楼里的姑娘们,不要对霍泽投怀送抱吗?
毕竟是皇太女的夫君,仙仙自然是会为皇太女着想的。
但是至于柯婵所说的“恩爱”一词,仙仙对此不置一词,男人的秉性她这几年再了解不过了。
若是真的和皇太女很恩爱,就算有人想邀,也可以去别处,怎么可以来着烟花巷柳之地。
若这所谓的“霍公子”明日真的来了,看她怎么考验他。
柯婵走后,仙仙过了一会才扬声喊道:
“小桃,去告诉红妈妈,明日里我可以接客,但是前提是客人能写出让我满意的诗作来。”
仙仙记得柯婵说霍泽在国子监读书,文采斐然,她倒要考究一下这霍泽是否真如柯婵所言。
还是浪得虚名之辈。
……
在霍泽和徐烨等同窗饮酒作对之时,万仙阁外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正要进来。
彼此对视一眼,发现都是认识之人。
特别是有一人,前几日才在皇城中出了名。
“呦,小王爷也来了!”
被调侃为“小王爷”之人正是昌王之子——时承。
昌王至今未上书请封世子,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时承的大哥时怀才是世子的最佳人选。
但是为了虚荣,时承都让他人喊他“小王爷。”
他人倒是从善如流,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调侃就不得而知了。
“小王爷前两日不是才因为槐花巷养外室的事被昌王殿下禁足了吗?怎么今日就能出来了。”
一个和时承有些不对付的年轻人开口嘲笑道。
“胡说八道,谁养外室了?刘建元你不要污蔑人啊。”
时承打死不承认自己养外室的人,但暗地里却揉了揉屁股。
该死的老头子,打人这么疼,得亏没打脸,不然他今日都不知该如何见人。
听得时承的话,其他几人也知道他是在撒谎,毕竟他的事迹都被各家老子用来教育子孙了。
但除了刘建源头铁,其他几人看在昌王的面子上都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