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温存片刻,就听得有下人来报,原来是城主大人来了。
虽然戈振没有见过自己,但是出于谨慎,时姝月和柯婵还是躲在了会客厅的屏风后。
“城主大人!”
成为举人后,按照熙国对文人的尊重,便可见官不拜。
但是出于对戈振这个城主的尊重,还有他三番两次对自己的照顾之情,霍泽还是向他略施一礼。
“唉,快起来,解元公这可是折煞本官了。”
戈振不敢接受霍泽的礼,连忙将其扶起。
“解元公这是作甚,本官今日来是给解元公赔罪的。”
“没想到在本官治下竟发生了如此群凶极恶的事,本官真是难逃其咎。”
“幸好解元公和霍老爷都无大碍,不然本官都没有脸面来贵府赔罪了。”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戈振连连致歉,再三表示都是自己的错。
冤有头、债有主。
霍泽自然不会将此事怪罪在戈振头上,反倒是问询到蒋家为何要对他们下此狠手。
难道只是因为霍氏土豆抢了他们的生意?
按理说,不应该呀。
毕竟土豆的数量就那么多,卖完了就没有了。
况且他们也不赚钱,完全不会撼动像蒋家粮庄这样的庞然大物啊。
听得霍泽的问话,戈振踌躇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据实和霍泽说道:
“解元公可能有所不知,那蒋家粮庄不简单,它不仅是皇商,更背靠乌江巡抚,所以今日里那几人出手,才是有恃无恐。”
熙国的官位和霍泽上辈子所知的不太一样。
想戈振这样的一城之主,受封为城主,位居五品官。
他往下的一些乡镇的官员叫县令,是七品官。
再往上,像刚刚戈振提到的乌江巡抚是五品官。
所以戈振才说背靠乌江巡抚的蒋家有恃无恐。
“你我皆知那些人是蒋家派来的,但是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是蒋家身份的东西,所以我虽然知晓解元公和霍老爷受了委屈。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戈振说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那蒋家估计是觊觎霍氏土豆,但是因为解元公您之前的限购,让他们勿放大量囤积,或许是知晓今天是最后一批土豆售卖的日子,故意过来横生枝节。”
“据我们对那人的严刑拷打,果然从他嘴里知道了,他们不过是掩人耳目,等真正闹起事来之后会有另一批人暗中将土豆全部运走。”
“啪!”霍泽闻言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幸好他今日一直在店铺里,没让那些人得逞。
“但是本官也只能为解元公做这么多了,告知解元公实情,毕竟一来蒋家隶属于巨擘城管辖,本官不好越俎代庖。”
“二来,蒋家背靠乌江巡抚,本官也是有心无力,毕竟不能因这样一件小事与上官硬碰硬。”
戈振脸上带着苦笑,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之情。
“还望解元公原谅则个。”
“城主大人多心了,小生十分感激您将此事调查清楚,怎么可能怪您呢。”
“您的难处小生也明白,还请不必忧思。”
霍泽知道戈振是因为他身后有神秘人扶持才对他这般客气。
不过戈振能做到如今这般,霍泽已经很满意了,不便再苛求他什么。
毕竟现在熙国的官场上多的是官官相护,戈振能这般坦言,已经足以让霍泽感谢他三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霍泽客气地将戈振送出了家门。
与此同时,躲在屏风后的时姝月和柯婵也听到了刚刚霍泽和戈振的交谈。
“蒋家……皇商?就让还有乌江巡抚的插手?”
“好,好的很啊!”
时姝月语气淡淡,但是柯婵却听出了皇太女言语中的狠厉。
“原来我熙国的国运就是这样一点点被败坏的。”
“婵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
柯婵厉声答道,向时姝月行了一礼后边悄然退去。
霍泽回到会客厅的时候,只见时姝月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捧着他用过的茶杯喝茶。
柯婵却不在一旁。
“娘子,小婵呢?刚刚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我有些饿了,就让婵儿去准备点饭食,她刚刚出去了。”
霍泽闻言拍拍脑袋。
“都怪我,饿着娘子了吧?应该刚刚让娘子先行去用膳的。”
霍泽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娘子和自己这个大老爷们不一样,娇娇弱弱的,平时吃的也少,怕是早就饿了。
还一直陪自己待在这里。
“怎么能怪相公呢,这是我自愿的,我想和相公一起去吃饭。”
“更何况,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饿。”
时姝月俏皮一笑。
夫妻二人手挽着手出了会客厅前去用膳了。
……
亥时。
巨擘城内蒋家老宅。
最中间的一间屋内烛光旖旎,丝竹之声靡靡不断,好一个销魂的温柔乡。
蒋家老爷蒋天福左拥右抱的好不销魂。
左边的小妾为他剥葡萄,右边的小妾给他递酒。
此刻他还不知自己已经上了阎王的催魂帖。
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一众暗影卫悄无声息地潜进了蒋家老宅,直奔那灯火通明的房间而去。
“是谁?”
蒋家作为皇商,不说富甲天下,但是富甲一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为了保证自身安全,蒋天福雇佣了不少高手保障自己的安全。
但是,寻常的江湖高手如何能与皇家专门训练的暗影卫想比呢?
只见刀光闪烁,热血喷涌,很快暗影卫便破门而入。
蒋天福虽然有钱,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修炼废材,因此眼见黑衣人手持滴血利刃向自己逼近,顿时吓得两股战战。
两个小妾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匍匐在地上。
弹奏乐曲的乐人们有的想放声尖叫,被一个暗影卫眼疾手快地封住了声穴,踹翻在地,用滴血的利刃指着他。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都瘫软在地,像一只只小鹌鹑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蒋天福能把生意做的这门大,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会找关系,自然还有几分识人眼色的精明。
所以在场众人中,唯有他还保留着几分理智。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