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看苏觉脸色微变,慕清竹有点奇怪。
“没,书在编写的时候,里面收录的有些文章是编造的,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后来被证实,内容是假的。”
抬眼,看着慕清竹,苏觉没深入去说。
这东西涉及的问题,有些敏感,三俩句话,解释不清楚。
“这样?”
慕清竹轻声应着,继续道:
“那,我还要看吗?”
“嗯,放心看,别太当真就好了。”
把课本递过去,苏觉拿着平板,开始对照音乐书的目录,把我们一起来唱歌,外婆的澎湖湾,堆雪人,喀秋莎,等经典曲目,全添加进去。
慕清竹在旁边,翻看着书里面,一篇篇的文章。
二年级的书,里面的内容,本就是给小朋友看得,浅显易懂。
类似于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种诗句,比比皆是。
小蝌蚪找妈妈等课文,更是耳熟能详,看起来基本没什么压力。
伴随着时间推移。
那些过往,无数人耗费经年,所学过的内容,正宛若随笔般,逐渐涂进她的脑海里。
……
彻夜过后,早上九点。
苏觉被飞鸟和蝉的声音吵醒,摸着手机,看着上面小飞的标记,他伸手接过。
刚歪了一声,电话那头,小飞就急切的道:
“主管,黄毛醒了。”
“嗯,他说什么没有?”
苏觉倒是不意外。
他被自己打的都昏迷两天了,按理来说早该醒了。
再不醒,就算是装睡。
那生理反应也憋得慌,人总不能不吃不喝不拉吧?
“态度很强硬,一直说着,我们把老瘸子怎么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做梦之类的话。”
小飞语气有点烦躁,显然是不爽黄毛这个态度。
“嗯,你先把人看好,别让他跑了,弄点吃的给他,我一会儿就到。”
按了手机,苏觉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轻松两天,陪慕清竹逛街,去水上乐园,还没享受够呢,同神会的琐事,又把他拉了回来。
揉揉脸,带着手机打开房门。
他对面,慕清竹的房门还关着,静静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没声音,苏觉转而,去开着热水洗漱。
定时一分半,把昨晚买的KFC鸡腿堡加热,趁着这个空挡,苏觉拿大号,给她发了串信息:
“我有事先出门,乖乖在家等我,冰箱里有吃的。”
发完,苏觉补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后,带上钥匙出门。
房间里,慕清竹眼眸微闭,轻轻颤着。
蓦的,她脑海里,有思绪闪过。
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看着从窗户外,隔着帘布,隐隐透进来的光。
摸着枕头边的平板,苏觉的信息,映入眼帘。
……
穿过糖城的双向六车道,上了高架,半个小时后,苏觉开进水纹研究所。
推门往里走的瞬间,所里看见苏觉的,全跟着喊主管。
简单的应着,苏觉一直进到所里最深处。
这里是组织内的特护病房,通常用来救治出任务受伤的修士。
而类似于放火的,还有黄毛这种,被打的半死的修士,在保密的前提下,为了方便行动,也能放在这里治疗。
刚到门口,苏觉就看见小飞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整个人抱着膀子,抿着嘴。
“怎么样,人脑子还清醒吧?”
苏觉两步走过来,小飞看见后,立刻站起来,喊了声主管,然后指指里面道:
“清醒着呢,一边骂我们,一边吃我们准备的饭,人家都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街,他倒好,没吃就先骂上了。”
苏觉没直接推门进去,透过门上的钢化玻璃,看了眼里面。
黄毛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吃痛的用勺子,挖着饭往嘴里送。
“他醒了以后,你没告诉别人吧?”
自顾自的点点头,苏觉转而看着小飞。
“没啊,我和大智轮流盯着,他回去睡觉以后,这家伙才醒了的,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了,除了我们知道,也就是送饭的医护知道了。”
小飞跟着解释,看着苏觉有点不解,问这个干嘛?
“那就行,进去和他聊聊。”
伸手按着墙上的掌纹识别,锻造夹层,木板贴合的门打开,黄毛听见动静后,立刻回头。
看见是之前,拿硬币轰他的人后,他那绑着纱布的头,顿时剧痛起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就想跑。
然而,他腿上打着石膏,绑着锁扣,还有锻造级别的锁链,心口肋骨断了好几根,浑身上下,就没几块好的地方,连下床都困难,更遑论跑路。
“别紧张,我就简单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你吃好喝好,我们也省事,明白吗?”
苏觉满脸和善的走进来,看着他,语气虽然平静,但落在黄毛眼里,无论怎么看,都威胁感十足。
“你想问什么?”
黄毛呼吸急促,往床后面缩着,一脸警惕的看着苏觉。
“你和老瘸子,什么关系?”
挨着床边坐下来,苏觉把手搭在他打石膏的腿上,轻声问着。
眼睛惊恐的看着苏觉的举动,黄毛咬着牙,僵着脑袋,没有说话。
“不配合是吧?”
懒得和他这种人耗下去,苏觉抓着石膏的手,骤然用力。
“咔…啊!”
石膏碎裂的声音传出,紧接着,黄毛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发出惨叫。
旁边,小飞看得心惊肉跳。
这不是怜悯在作祟,而是有种疼,叫看着都疼。
“啊啊啊,松手,我说,我说啊!”
先天一炁的运转被锁,断掉的骨头刚接好才两天。
伤口被触及的疼痛,已经到了钻心的地步,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黄毛瞬间冷汗都下来了,脸扭曲着。
他想去扒苏觉的手,但大半个身子,一动就疼,还被锁扣,和锻造锁链绑着,根本碰不到苏觉的手。
“这才对嘛。”
慢慢松开,苏觉跟着再问:
“你和老瘸子,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了?”
“认识…有十五年了吧…我也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关系…”
咽着口水,呼吸急促,黄毛低着头,声音哑哑的说着。
“那么久啊?”
苏觉看着他,有点意外。
难怪抓捕那天晚上,老瘸子只救他一个人,看来这里面,多多少少有点故事啊。
手指轻敲着他腿上的石膏,苏觉声音平静的道:
“那你详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