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宁对着慕容绝微微欠身,“清宁唐突,见过贵人。”
慕容绝虚扶一把,他本就喜舞清宁,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心中的一道亮光。
十年前,母妃惨死,他被人算计,用尽全力逃到镇国公府后门,是眼前的小姑娘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他发誓,这辈子都要呵护她。
这十年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认定对方,只因她是庶出的身份,连纳她为妾的可能都没有,庶出儿女是没有资格进皇家门的,若是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是他,他想要谁就要谁。
咳
舞铜宝轻咳了一声,“清宁,你替为父送十一皇子出门吧。”
舞铜宝老奸巨猾,两人眉来眼去,他又不瞎,若是自己的女儿能攀上慕容绝,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父亲大人。”
慕容绝和舞清宁走在前面,随从和婢女都跟在三步外。
一路她都找不到机会和慕容绝说话,直到大门口,她才低声快速的说了句,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三姐姐,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外男靠那么近。”
冷不丁一喝,吓了舞清宁一跳,急忙解释道,“七妹妹不要胡说,姐姐是代替父亲大人送贵人出府的。”
慕容绝抬眼看去,舞霓裳?她不是被阎王带走了?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大耶个腿,这对狗男女如今就已经光明正大走在一起了,看来很多事情早已偏离轨迹。
舞清宁示意慕容绝离开,别忘了今晚的约定。
又急忙转移话题,拉着舞霓裳往里走,“七妹妹,我下午还去静怡苑找你呢,你去哪里了呀?身边怎么没有人跟着?”
舞霓裳像是没听懂一样,大声嚷嚷,“哼,三姐姐羞羞,和外男咬耳朵。”
舞清宁脸一热,赶紧捂住她的嘴,府里人多嘴杂谁知道会不会传到外面去,她才貌双全的名声就毁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这件事,她在外面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舞霓裳今天在西城区顺便办了件事,明日之后,舞清宁会更出名,不过不是美名。
连哄带骗舞清宁好不容易把她带回了静怡苑,心里想着晚上与慕容绝的约会,自然不会再和她有过多的纠缠。
半夜子时
镇国公府一处偏僻的宅苑内,假山里一男一女在月光下依偎。
“绝哥哥,宁儿好想你。”
慕容绝紧了紧怀中的人儿,薄唇轻轻落在她额头上,惹的她一阵娇羞。
“宁儿,我也很想你。”
“奥,对了,绝哥哥,凤氏的嫁妆被盗,没有那笔嫁妆,她就没用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哦?怎会被盗。”
“我和姨娘怀疑,是老太君和父亲大人私吞了。”
慕容绝脸上却没太大失望,“无事,我本就不喜那傻子,我心里只有你,灵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
还好他今天也没和舞铜宝提出婚事,没有嫁妆,娶个傻子进府,岂不是被全京都笑话,还捞不着好。
慕容绝堵住她的樱桃小嘴,不多会舞清宁便柔若无骨的瘫在他怀中娇喘连连。
“绝哥哥,你就要了宁儿吧。”
“宁儿乖,我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再等等,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假山外猫着,听着他们的情话,舞霓裳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转身悄悄离开,没兴趣再听下去,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秘密呢,不过从慕容绝口中得到一个信息,他有本事自己搞到灵石,还有办法光明正大娶舞清宁。
上一世与他十年相伴,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慕容绝不提她都忘了,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舞清宁只是个冒牌货,十年前救慕容绝的画面格外清晰,不知道当他们大婚那天,她把真相告诉慕容绝,他脸色会不会精彩,他还会不会对舞清宁爱的死去活来。
明天就得让娘亲自请去庄子,在镇国公府做什么都不方便,慕容绝自信的语气已经证明他现在背后的人势力不小,而她还是势单力薄,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自己的势力,否则拿什么跟他斗?怎么报仇?
这一世,她不会再依附于任何人,上一世血的教训已经让她清楚明白,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不会再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枪,她要做那只在幕后操纵的手。
翌日清晨
凤氏带着舞霓裳出了静怡苑,身后跟着顾麼麼,三人缓缓往慈露苑走去。
一路上不少下人看到,脸上各种猜疑,将军夫人从不出静怡苑,前日嫁妆刚被盗,这会就往慈露苑去,怕不是去找说法的。
慈露苑内,几位姨娘小姐请安还未离去,福麼麼就进来通报。
“老太君,夫人和七小姐来了。”
老太君心头一跳,脱口而出,语气颇为不善,“她来这里做什么?”
“老奴不知。”
“去请她们进来吧。”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几位姨娘和小姐也止住了离去的步伐。
“老太君,夫人早不来,晚不来,莫不是来提嫁妆的事?若她是来讨嫁妆的,可如何是好?”
镇国公府每个月的支出,有一半的灵石都是三公子送回来的,苏姨娘仗着自己有个经商的儿子,在府里有些地位,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敢把话放在明面上说。
老太君黑着脸,瞪了她一眼,知她性子直,也不和她计较,“你这张嘴若是讨喜,我儿至于让你受委屈?”
方姨娘撇撇嘴,“妾身也是担心老太君,将军已经在彻查此事,夫人还来讨要,那可真是打你老的脸呢。”
老太君紧了紧手中的念珠,凤氏和舞霓裳终归不是镇国公府的人,大不了摊开来说,把她们送走便是。
不管怎样,镇国公府也收留了她们十五年,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这么一想,紧绷的神经也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