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道:「哼,你明天不来,瞧你要命不要?」
见此情景,方宇欲不屈服,亦不可得,只好点头道:「我明天来陪你玩便是,不过你不能再打我了。」
公主大喜,说道:「你来就好,我再打你,你也打还我好了。咱们江湖上好汉,讲究恩怨公明。」
方宇苦笑道:「再给打一顿,我这条好汉变成恶鬼了。」
公主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当真打死你的。」顿了一顿,又道:「最多打得你半死不活。」
见他脸色有异,公主嫣然一笑,柔声道:「小桂子,宫里这许多太监侍卫,我就只喜欢你一个。另外那些家伙太没骨气,就是给我打死了,也不敢骂我一句「臭小娘,***……」」
公主学着他骂人的腔调:「女人生的鬼丫头,从来没人这样骂过我。」
方宇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爱挨骂?」
公主笑道:「要像你这样骂我才好。太后板起脸训斥,要我守规矩,我可就不爱听了。」
方宇道:「那你最去丽春院。」心想:「你去做女人,臭骂你的人可就多了。老鸨要打,嫖客发起火来,也会又打又骂。」
公主精神一振,问道:「丽春院是什么地方?好不好玩?」
方宇肚里暗笑,道:「好玩极了,不过是在江南,你不能去。你只要在丽春院里住上三个月,包你开心得要命,公主也不想做了。」
公主叹了口气,悠然神往,道:「等我年纪大了,一定要去。」
方宇正色道:「好,好!将来我一定带你去。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他这句「驷马难追」总记不住,「什么马难追」是不说了,却说成「死马难追」。
公主握住他手,说道:「我跟那些侍卫太监们打架,谁也故意让我,半点也不好玩。只有昨天皇帝哥哥跟我比武,才有三分真打,不过他也不肯打痛,扭痛了我。好小桂子,只有你一个,才是真的打我。你放心,我决计不舍得杀你。」
公主突然凑过嘴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亲,脸上飞红,飞奔出房。
方宇霎时间只觉天旋在转,一交坐倒,心想:「这公主只怕是有些疯了,我越打她骂她,她越开心。他妈的,这老女人生的鬼丫头,难道真的喜欢我这假太监?」
想到她秀丽的面庞,心下迷迷糊糊,缓缓站起,支撑着回屋,筋疲力竭,一倒在床,便即睡着了。
方宇这一觉直睡了五个多时辰,醒转时天色已黑,只觉全身到处疼痛,忍不住呻吟,站起身来想洗去伤口中盐末。
哪知一解衣服,伤口鲜血凝结,都已牢牢粘在衣上。一扯之下,又是一阵剧痛,心里不免又再「臭小娘,烂小娘」的乱骂一顿,当下洗去盐末,敷上金创药。
次日去见小皇帝,康熙见他鼻青脸肿,头发眉毛都给烧得七零八落,大吃一惊,登时料到是那宝贝御妹的杰作,问道:「是公主打的?受的伤不重吗?」
方宇苦笑道:「还好。师父,徒儿丢了您老人家的脸,只好苦练三年,再去找回这场子,为你老人家争光。」
康熙本来担心他怒气冲天,求自己给他出头,不过御妹虽然理屈,做主子的殴打奴才,总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如不理,却又怕他到了五台山上,服侍父皇不肯忠心,正感为难,听他这么说,竟对此事并不抱怨,只当作一场玩耍,不由得大喜。
康熙笑道:「小桂子,你真好!我非好好赏赐你不可。你想要什么?」
方宇道:「师父不责弟子学艺不精,弟子已经感激万分,什么赏赐都不用了。」顿了一顿,说道:「师父传授弟子几招高招,以后遇险,不会再给人欺侮,也就是了。」
康熙哈哈大笑,道:「好,好!」当下将太后所传武功,拣了几个招精妙招数传授给他。
这几招擒拿手法虽然也颇不凡,但比之洪教主夫妇所传的六招却差得远了。方宇以前和他比武,这几招也见他用过,此时一加点拨,不多时便学会了。
方宇心想:「以前和他摔交,便似一般。但他是皇帝,我是奴才,这朋友总是做不长久。这次回京城来,眼见他人没大了多少,也是拍马屁得多了。「小玄子「三字再也叫不出口,不如改了称呼,也是拍马屁的妙法。」
小宝当下跪下,咚咚咚磕了八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弟子方宇是你老人家的开山弟子。」
康熙一怔,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来觉得挺好玩,二来确也不喜他再以「小玄子」相称,笑道:「君无戏言!我说过是师父,只好收了你做徒弟。」
康熙叫道:「来人哪!」
两名太监,两名侍卫走进书房。
康熙道:「转过身来。」
四人应道:「是。」但规矩臣子不得以背向皇帝,否则极为不敬,四人不明康熙用意,只微微侧身,不敢转身。
康熙从书桌上拿起一把金剪刀,走到四人身后。四人又略略侧身。
康熙看了看四人的辫子,见其中一名太监的辫子最是油光乌亮,左手抓住了,喀的一声,齐发根剪了下来。
那太监只吓得魂飞天外,当即跪倒,连连叩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笑道:「不用怕,赏你十两银子。大家出去罢!」
四人莫名奇妙,只觉天威难测,倒退了出去。
康熙将辫子交给方宇,笑道:「你就要去做和尚,公主烧了你头发,看来也是天意。上天假公主之手,吩咐你去落发为僧。你先把这条假辫子结头上,否则有失观瞻。」
韦小跪下道:「是,师父爱惜徒弟,真是体贴之至。」
康熙笑道:「你拜我为师,可不许跟旁人说起。我知你口紧,谨慎小心,这才答应。你若在外招摇,我掌门人立时便废了你武功,将你逐出门墙。」
方宇连称:「是,是,弟子不敢。」
康熙和他比武摔交,除了太后和海大富之外,宫中始终并无旁人得知,心想闹着玩收他为徒,只要决不外传,也不失皇帝的体面,但生性谨细,特意叮嘱一番。
康熙坐了下来,心想:「太后阴险毒辣,教我武功也决不会当真尽心,否则她将人打得骨节寸断的厉害功夫,怎地半招也不传我?
我虽做了师父,其实比之这小子也强不了多少,没什么高明武功传他。少林寺的和尚武功极高,此番父皇有难,也是他们相救……」
康熙想到此处,心中有了个主意,说道:「你去休息养伤,明天再来见我。」
方宇回到下处,命手下太监去请御医来敷药治伤。伤处虽痛,却均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太医说将养将十天半月,便即好了,不用担心。
他吃过饭后,便去应公主之约,心头七上八下,既怕她再打,却又喜欢见她。
一推开门,公主一声大叫,扑将上来。方宇早已有备,左臂挡格,右足一勾,右手已抓住了公置瘁领,将她按得俯身下弯。
公主笑骂:「死太监,今天你怎么厉害起来啦。」
方宇抓住她左臂反扭,低声道:「你不叫我好桂子、好哥哥,我把你这条手臂扭断了。」
公主骂道:「呸,你这死奴才!」
方宇将公主的手臂重重一扭,喝道:「你不叫,我将你这条手臂扭断了。」
公主笑道:「我偏偏不叫。」
方宇
心想:「小娘皮的确犯贱。我越打她,她越欢喜。」右手拍的一声,在她臂上重重打了一拳。公主身子一跳,却格格的笑了起来。.
方宇道:「他妈的,原来你爱挨打。」使劲连击数拳。
公主痛得缩在地下,站不起来,方宇这才停手。
公主喘气道:「好啦,现下轮到我来打你。」
方宇摇头道:「不,我不给你打。」
这小娘皮下手如此狠辣,给她打将起来,随时随刻有性命之忧。公主软语求恳,方宇只是不肯。
公主大发脾气,扑上来又打又咬,给方宇几个耳光,推倒在地,揪住头发,又打了一顿屁股,心想屁股也打了,也不用客气啦,伸手在她全身到处乱扭。
公主伏在他脚边,抱住他两腿,将脸庞挨在他小腿之间,轻轻磨擦,娇媚柔顺,腻声道:「好桂子,好哥哥,你给我打一次罢,我不打痛便是。」
方宇见她犹似小鸟依人一般,又听她叫得亲热,心神荡漾漾,便待答允。
公主又道:「好哥哥,你身上出血,我见了比什么都喜欢。」
方宇吓了一跳,怒道:「不行!」提起左足,在她头上踢了一脚,道:「放开了,我要去了。跟你磨在一起,总有一日死在你手里。」
公主叹道:「你不跟我玩了?」
方宇道:「太危险,时时刻刻会送了老命。」
公主格格一笑,站起身来,道:「好!那么你扶我回房去,我给你打得路也走不动了。」
方宇道:「我不扶。」
公主扶着墙壁,慢慢出去,道:「小桂子,明儿再来,好不好?」忽然左腿一屈,险些摔倒。方宇赶紧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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