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
沈昭慕眼眸一闪,他愣怔在原地,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与保家卫国,还惩恶扬善的大将军相比,他便是那浮萍,随处可漂g。
大将军不一样,他年轻有为,功勋赫赫,位高权重,深受皇上器重,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麾下更是个个勇猛无匹,这样悬在天上的骄阳,怎会留意到自己这样一缕浮萍呢。
但此时此刻,他却对自己说,让他助他,一起荡除所见不公之事。
这是多沉重又叫人心下激荡的话啊,叫沈昭慕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
刘将军,周大人,大将军没有选他们,却唯独对自己,一个落草为寇、满心疮痍的草芥,这般看重。
沈昭慕忽然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份看重。
他忙后退一步,挣脱了池芫的手,随即垂首拱手,“将军有令,草民自然竭尽所能听从,岂敢言‘助’。”
池芫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收回,嘴角微微扯了下,哎,真是小可怜,怎么搞得这么卑微了……
你看你上个位面,中二得都在一方世界称王当主宰了。
系统:【他弱,在你这地位才高。】
池芫:秀儿,你又懂了?
“行了,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池芫抬手,虚扶了一下,然后转身,“都休息吧,天亮就出发。”
看着她的背影,沈昭慕眸光微微疑惑,怎么觉着,将军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温陆看向窗外,听见鬼哭狼嚎的哀求声,眼神淡淡地收回来,倒是小八,好奇地想出去看看刘副将怎么活埋这群杀千刀的贼人。
却被沈昭慕拉着衣领子轻轻拽了回来,“小八,回房间休息。”
声音虽然温和,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
小八只好遗憾地收回视线,笑呵呵地双手一拍,“好嘞,都听沈大哥的。”
然后他就拉着想远离他,却还是被他拽住胳膊的温陆,“陆哥,你这鼻子怎么这么灵啊,能不能教教我?”
沈昭慕慢一步在他们身后上楼,只听温陆冷不丁的一声回着小八,“去死人堆里埋几天就会了。”
他不禁脚步一顿,无奈地望了眼温陆,“别吓唬他。”
果然小八脸色惨白,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温陆无语地收回视线,冷淡地“哦”了一声,便步子一迈,回屋了。
他又没说错。
一夜好眠,天光刚凉,池芫就醒了——
这身体的生物钟,还真是准得可怕。她都不需要统儿喊她,自行就能爬起来了。
她醒来时,屋外已有人影在候着,她定睛一看,从身形上可以确定,是沈昭慕本慕了。
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吵醒她,而只是站在一角,等她出来。
池芫伸展了下懒腰,扭了扭脖子,然后便起身,准备洗漱。
刚打开门,就看到对方端着铜盆等候了。
说起来也是尴尬,池芫出门带着都是大老爷们,刘副将这些个粗人没有伺候人的手艺,原身更是习惯了自食其力,所以她本来打算自己下去洗漱的,乍一看见已经将洗漱的水和器具都准备好了的人站在眼前时,她还有些不适应。
随即,便微微提了提唇角,多上道啊,还没发展出爱情线来,就已经很有小娇夫的自我休养了。
忽然期待婚后生活:)
系统:【有屁用,boss一来,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池芫:这个位面未必呢。
她觉着很热血!非常有意义的设定,她没准可以和他在这过一辈子。
当然了,前提是沈奸商来的时候不要在雷区蹦迪。
“将军。”
“给我吧。”
池芫还没打算这个时候就叫人伺候自己洗漱,她还想攻略他呢,怎么能将自己没洗脸的样子让他深刻记下?
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后,池芫绷着一张酷脸,将门立马合上,转身开始麻利地洗漱收拾自己的仪容。
不用化妆就是方便,几下就捯饬好了,再照镜子,嗯,又是玉树临风的帅气大将军一枚!
等池芫出来时,沈昭慕已经不在门外了,他在楼下和温陆还有小八站在一处。
待手持银枪,英姿飒爽的池芫下楼时,大堂内个个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看来。
这就是大晔最骄傲的太阳,也是最凛冽的利器。
所到之处,没有人不会被他的气势所摄。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了。”
刘副将原本还一脸凶相,待看见池芫下来了,立即笑嘻嘻地上前,秒变了脸色,和池芫回禀道。
池芫低低“嗯”了一声后,随即便道,“出发。”
周大人刻意早起一刻,便是怕他慢了,耽搁了时辰会被将军盯住,所以等池芫出来时,周大人立即快步跟上。
待池芫上马,一夹马肚子,其余人便陆陆续续上马,跟上她。
池芫没有骑很快,她以一种不会被发现的速度迁就着沈昭慕的马速,好在沈昭慕也争气,接下来没有露出不适之色,等快到了怀安城门前,池芫就像是一阵风似的,飞驰而过。
率先带着刘副将等人来到城门前。
沈昭慕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马儿,尽管也是快马,但明显,刚刚大将军那马速……
所以路上已经算慢的了。
他转过头看向面如蜡色,着实吃了点苦头的周大人,便了然于胸,定然是为了迁就周大人,才刻意减缓了马速。
大将军还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啊,他想。
池芫要是知道沈昭慕这么想,估计要拿枪敲他脑袋,怎么就不解风情呢!
她和刘副将一出现,城门便开,守城的将士甚至是连滚带爬(夸张了)地来到她马前。
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入城。
池芫淡定地夹了下马肚子,带着人直接入城。
城中百姓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这一行人,此时的池芫着了铠甲,她这身行头,实在是太惹眼了,几乎是不需要显摆,就马上被有心人认出来。
“那,那领头的小将军,是,是不是池字旗的那位啊!”
说话的人和旁边人打哑谜似的,拿手指指了指上方,仿佛提池芫的大名,都是一种危险似的。
旁边的人打量了一阵后,便忙点头,语气又激动又有些说不出的害怕,“是,是那位!那位怎么来怀安城了!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不至于吧,要是打仗,怎会只带这点人马?”
“可,可若是他出动,需要什么人马……”
他一个人不就能屠城吗:)
(池芫: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胡说,可爱脸~
系统:【无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