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长长的一条苹果皮被衡逸削断了,但很快他又接着断掉的地方重新开始。
“顺便说一声,那个小偷已经死了。尸体在45区的街道.上发现的。”
衡逸能感受到白欣娜在看他,但他没有抬起头去看白欣娜,而是苦笑着说道:“哎呀,欣娜真是。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忆后对感情这方面淡漠了许多,连家人都不太想去寻找。我之所以去寻找凶手只是想给刘老大一个公道,现在凶手死了,我也没必要追查下去,过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白欣娜得到这样的回复,才算是满意地点点头,“你应该是失忆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明天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的办公楼内就有。”
“嗯,我会的。没想到欣娜看人的能力这么强,像台活生生的测谎机。”
“嘿嘿,还好,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对别人说谎这一方面特别敏感,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吧,这就当作我们的秘密交换吧。我明天要上班就先回家了。欣娜你也好好休息。”衡逸站起身将水果刀放回桌子上。
“几天后就是全城天生调者大比的比赛开始时间了,到时候我会点名你们组一起陪同护送。可以免费看比赛,而且工作很轻松,等于带薪休假,怎么样?”
“欣娜有意帮我,我当然接受。”
衡逸打开房门,最后说:“以后欣娜可以不用这么拼,稍微自私一点,对自己好。”
“这可不行,我还有要保护大家的责任,不能因为困难和危险就止步不前。”
衡逸没说话,出去后将房门轻轻地关上,直到走出医院后,他和白欣娜聊天时的浅笑又变回了扑克脸。
“白欣娜,实力有些低,但确实是个有善心的女孩,看见谁都会想帮一把。满嘴的保护他人,至于能不能做到就不懂了。而且...观察人的能力很强,但对我而言没什么用。”
衡逸走到医院旁无人的花圃小道内,化为血水滑向自己住的出租屋。
白欣娜坐在病床上也在思考:“感情淡漠吗?看他那样子的确像是,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白欣娜头一歪,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已经被削了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
“原来是切给我的吗?什么时候放这的,我都没看见。”
白欣娜将盘子移过来,边吃边想。
……
……
……
黑暗如黏液般浓稠,不给光明留下一丝余地地充斥着这一空间。只有时间,能在这片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流逝。
终于,无边的黑暗似乎被什么给干扰而波动。在黑暗的中心,一个人正缓慢而艰难地睁开眼睛。
胸前有一颗乒乓球般大的调核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他包裹起来,光芒像快燃尽的残风烛火为他驱散着黑暗,并一丝一毫地从他胸前给他注入衡力以供能量。
调核知道他醒来,闪烁了一下,好像在表达自己开心的心情,也像是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将最后的一点衡力注入后就就不再发光了,能量已经用完了。
调核掉落在地上,开始自助地慢慢恢复自身能量。男人艰难地呼吸,他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他伤的太重了……
“这是哪?...我是怎么?...”
男人试图想起些什么,但一回忆,或是稍微动一下,脑袋就会疼得他像是要裂成两半,鲜血顺着他的头部和四肢流下。
他整个人卡在金字塔内部墙里,镶嵌在一个呈大字的人形坑内。
鲜血流过满是灰尘的墙壁,流过已经干涸过一次鲜血,流过他伤痕累累的身躯。
用医学上的话来说,他还能活着,能醒过来本就是个奇迹。
男人感受着调核刚才给自己的最后一丝衡力,不需要太多,将力气全部注入右臂之中,一发狠,猛地用力!
“呃啊!----”
他挣扎着从墙壁里脱离出来,然后侧着脸躺倒跌落在地上,调核就在距离他脸部的一分米距离,闪着萤火虫般的光亮。
男人感觉到胸前有什么东西磕着自己,但管不了了,他需要恢复一下。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感到体内有了些力气,胸前的小天平也在重新运转起来给他注入能量。
他硬撑着坐起来,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但看不清,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男人将刚恢复一些的衡力注入眼中,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周围的场景,以及手里的卡片――是一张调者身份卡。
“多半是自己的,可以看看。”
身份卡上写着一个人的信息――姓名:衡念永、性别:男、年龄:22、等级:A、天城25区主管理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