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仔细查看后,又如同一盆凉水从头上淋下:和练气有关记忆很是杂乱,甚至还有很多缺漏。
他得花不少时间去整理,才有可能整理出一些有用的记忆。
整理和练气有关的记忆闲暇之余,他没少到村里子闲逛,见到村民,也会用那还不是很熟练的语言和他们唠叨一下,慢慢跟庄子里的人也熟络了起来。
不过这几天在村里闲逛,并没有见到过村里的巫。
这让对巫充满好奇的彭颐难免有些失望。
这天,庄子里竟然来了一支商队!
一整支商队有三十多匹用来驮货的驴马。
商队一到庄外,就在村外头的晒谷坪上一溜的摆开了摊位。
他们摆出来货物的主要是盐,布匹,针线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商队的到来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庄子。
对王家庄来说,日常用品完全依靠外来的商队。
但由于野外的危险性,有时候,一整年都可能没有商队过来。
因此,每次商队来访,对庄里来说都是一件盛事。
得知消息的彭颐,背着一背篓晒干的药材,和二丫一起来到晒谷坪。
大概瞄了一眼,商队的人也不算多,大概四十来人,
不过个个都满身萧杀,看起来很不好惹。
在望气术下,那些人身上的血气,个个强盛无比,看的彭颐都感觉有些刺眼。
连那些普通的伙计,血气之盛都在那吸干了小白肉身的木牌之上。
这四十多人,全都是二丫他们之前说过的,修炼血气的武修。
想想也对,在这危机四伏的地带,能够跑商的队伍,肯定不简单。
得知有商队来庄子里之后,连平时难得一见的巫和庄主都露面了。
让彭颐有点意外的是,庄子里竟然有三名巫。
而巫的形象,和他印象那种干瘪,阴沉的中巫大相径庭,个个腰宽体庞,满面红光,像极了彭颐记忆里伙夫,屠夫一类职业的人。
在望气术下,那三人的血气之旺,犹如一座座烘炉,向外散发着深红的血气。
他们三人并不比商队里血气最盛那人差多少。
看着那三位巫身上旺盛的血气,彭颐心里暗自点头。
庄子里巫的修炼体系,果真和他之前推测的那样,和血气有关。
领头的那位巫似乎和商队的人很是熟悉,隔着老远就大笑着张开双手朝着商队血气最浓的那人大步走去。
商队那人也大笑着迎了上去,两人抱住对方后,用力拍了拍彼此的后背松开了对方。
旁边的两位巫也热情迎上商队的其他几位管事,
正当庄里的三位巫准备请商队的几位管事进村时,异变突生。
一个原本正在看着摊位的伙计,见几位管事想要进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小跑着从后面追了过去。
彭颐瞄了那个伙计一眼,意外发现那个伙计身上原本在望气术下通红的血气,这会好似有一颗墨水滴入似得,飞速的开始变得漆黑起来。
愣了一下后他脸色大变,对着村口的三位巫以及几位管事喊道:“小心!那个伙计有问题!’
村口几人听到喊声后,立刻转身朝着身后看去,那伙计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暴露了,加速飞奔着朝着几人冲去。
察觉到那伙计不对劲的几人,纷纷出声呵斥让他停下。
商队领头那人见那伙计反而越跑越快,眉头一皱,随脚一踢,路边的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那伙计激射而去。
那伙计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碎石,
刚刚才落地,他脚下的野草生长速度猛地加速了无数倍,一下子牢牢的缠住了他的脚跟。
彭颐看着那些杂草上涌入的血气,心想原来血气还能这么用?这就是巫的手段吗?
那伙计用力挣扎了几下,发现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挣脱脚下那些野草,瞄了一下一块激射而来的碎石,扬天怒吼一声后,整个身躯开始急剧的膨胀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巨响,无数漆黑,腥臭无比的脓液,随着那人残破的躯体朝着四周激射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急流光之间,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伙计已经自爆开来。
周围众人见状连忙躲开。
但有几人离得比较近,根本躲闪不及被那脓液溅到,下一刻,那几人便开始惨嚎起来,惨嚎几声之后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众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那几位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的人!
整个村口,安静的只能听到那脓液呲呲的腐蚀地面的声音。
这毒,恐怖如斯!
彭颐把脸色发白的二丫小心的护在身后。
他在蓝星的时候,小时候见过一次惨烈的车祸现场,一位喝醉了的卡车司机,开着一辆装满钢筋的大货车在马路横冲直撞,当时不少路人和车辆都遭殃,
很多遇难者的遗体都很是惨烈,被钢筋洞穿身体都算是轻的,什么脑干涂地,四分五裂之类的形容来形容都不为过。
而那条路恰好是他上学必经之路,那一天,他见识到了无数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惨状。
因此,对于今天这场面,他心里倒是镇定的很。
不过见那毒这么霸道,眼角也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因为,他发现那人自爆前,似乎朝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正当他想着自己千万别被那伙计的同伴盯上时,二丫扯着他衣服说道:“那好像是小柒叔。”
彭颐闻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刚刚遭受毒手的几人,看衣着全都是庄里的人,而那个小柒叔,是二丫她父亲去世后,经常帮衬她家的一位长辈。
这该死的世道。
紧接着二丫又扯了扯他衣服,示意他朝村口看去。
彭颐转头朝着村口那边看去,发现村口的巫以及商队领队那几人,正在向着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刚刚要不是彭颐突然示警,以那毒的霸道,诡异,他们几人很难说能够在那伙计突然发难的情况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