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荆曼便真的不跟他客气,随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车模。
是迈巴赫,她似乎真的见过他开过这种车。
她有些好奇地拿在手里把玩一阵,没明白有什么好玩之处,又略感无聊的把它放回去。
他们果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她不是很懂他喜欢的东西。
转身才发现傅景行竟然贴她贴的特别近,鼻尖直接撞在男人胸口,这感觉让她皱了眉。
想要后退,又怕撞到他那一堆的汽车模型,这如果撞落了几个,想也知道她肯定赔不起。
她只能克制着后退的想法,站在原地没动,伸手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你离我太近了。”
傅景行低头好笑的看着她:“有那么好看吗?看的比我还入迷?”
黎荆曼的目光则是透过他落在他身后。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房间。
一面墙装满汽车,另一面墙却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图表。
如果她是学经济和金融,一定能一眼认出来其中一幅折线图就是十年前一场几乎摧毁了m国半数小型银行的金融危机数据图,这是已经被经济学列入教科书里的典型案例。
只是傅景行房间里这幅,还要更简略更直观一些,而且是手绘的,数据也没那么精准,比起事后诸葛亮,这幅图,应该是预判。
“那是什么?”
黎荆曼好奇地看着那些图表。
傅景行也回头看了一眼,勾唇一笑,眼中少许流转的暗光,这回他是真的开怀。
“素描作品。”
他勾唇道:“我曾经学过一阵子绘画,这些都是那时候随便乱画的。”
停了下,又说:“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黎荆曼想起自己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画,忍不住赞同的点点头,傅景行放弃绘画,绝对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还想去看一下其他东西,傅景行却没耐心了,再次把她抱进怀中,轻咬她耳垂。
“带你去参观我的浴室?”
黎荆曼红着脸推了推他。
“我自己去。”
她顿了下,有点无奈。
“你这里有我能穿的睡衣吗?”
傅景行愣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在她身上辗转一阵,眼里掠过点不怀好意。
他打开房间里的内嵌衣柜,拿了个t恤给她。
“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穿这个吧。”
黎荆曼看了下那件衣服的长度,不算是很过分,她便拿着它进了浴室。
傅景行懒散地靠坐在床边等她。
终于等到浴室门开启,他几乎是立刻便迎了上去,把她搂进怀里,热情的略显迫切。
女人穿着他的衣服,哪怕是他以前的尺码,他的t恤在她身上仍旧略显宽大,露出了半边瘦削的肩膀,和漂亮诱人的锁骨。
她在浴室里面待了那么久,原来是已经吹干了头发,此时柔柔的披在她肩上,衬得她脱俗而又动人,偏又穿了件不合身的男人衣服。
下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他最爱它们了,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们弄到他腰上。
这里是他曾经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容纳了他整个自由狂放的年少时光。
而他今天竟然带着他的妻子回到这里,他的前半生,她从未参与过,但他的后半生,她却一定会跟他携手共度。
明亮的房间,似乎完成了两段复杂交错的光阴的融合,他把她抱进怀里,恍惚中觉得,前半生的那些孤独,寂寥,空洞,乏味,都没有存在过。
黎荆曼始终记着他下午做过什么混账事,所以她闪躲了他的吻,其他的她倒是不拒绝,任他为所欲为。
被他推倒在床单上时她忍不住思维发散,眯着眼睛想,现在的他倒是比她记忆里的技术好太多了。
他手段那么多,那么熟练,以前一定有过不少女人。
国外的风格都是很开放的,他在国外长大,又那么热衷这种事,一定是个中翘楚。
说不定那个给他拍照的就是其中一个,所以他才不敢回答,刚才那么明显的逃避话题。
这样想着,她又有些不满,只要一想到他也像下午对她那样也对其他女人做那种事,她就浑身都不自在。
忍了忍,最终还是洁癖发作,有些嫌弃。
她皱眉轻轻推了下他肩膀。
“傅景行,我们能只睡觉吗?”
在这时候喊停,如同想让一辆已经行驶途中的火车就比刹车。
想也知道不可能。
傅景行动作顿了顿,不解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阵,似乎在判断她说这种话时到底出自何种心理。
黎荆曼不躲不闪地任他看,语气镇定。
“我累了,想睡觉。”
傅景行不知道她有多爱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就这么短短一阵的功夫,他在她的印象里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他把她的不对劲归结为下午的不愉快还没过去,所以他更加不愿在此刻收手,他总不能让那点小事一直横在他们之间过不去?
“真的累了?”
“真的累了。”
“那你睡你的,我忙我的,我们两不耽误。”
“别这样,你……”
……
她恼怒。
“……你混蛋!”
傅景行漫不经心地握着她的腿,他真的爱极了它们,手感是真的让他着迷。
“只要你听话,混蛋就会爱你。”
黎荆曼不满,咬牙开始推拒。
傅景行体内的暴戾因子被她引发,两人久违的,再次展开了精神和体力上的对抗。
最终还是体力占了上风,她不甘心的咬着唇瓣仰头盯着他因为情欲而染上薄汗的面孔,宁肯十指深陷掌心也不去碰他,心里万般委屈。
……
一夜难挨,最终还是等到了天明。
次日所有保镖都看出了傅先生和傅太太之间的不对劲。
黎荆曼一反常态,逛街时不肯让傅景行再牵着她的手,躲他躲得远远的。
傅景行面色也没有昨天那样轻松愉快,哄了几次人没有见到效果后,抿唇跟在她身边,时不时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沉沉的,闪着幽暗的光。
他本以为他拿捏住她了,她却又突然就这么恰到好处的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他没有。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的确确无法挽回,她如果抓着不放,他能怎么办?他总不能一直放纵她任性下去。
目光落在她颈部,看到那里明显的吻痕后,他又有些后悔,忍不住的想,她最近明明都很听话的,会不会是他昨天一时激动,粗鲁了些,又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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