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宝先看到了黎荆曼,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妈妈!”
又看到她身后的傅景行,声音低了些,弱弱叫了声:“爸爸……”
傅景行给了小奶娃一个凉嗖嗖的眼神,姿态谦和的跟李秀梅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伯母。”
嫁为妻,奔为妾。
黎荆曼当初没跟家里通知就闪婚的行为跟私奔没有任何区别。
李秀梅家教严,因此跟女儿置气,也从未给过傅景行好脸色看。
傅景行第一次见她又是在黎天海的葬礼上,那时的李秀梅更冷,浑身散发出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他深感自家老婆是得到了母亲的真传。
李秀梅这次见面倒没太为难傅景行,对他点了个头,已经是难得的客气,又一脸惊讶地看向黎荆曼:“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荆曼说:“刚到没多久,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
李秀梅摸了摸虔虔的小脑瓜:“我还愁我去上班孩子怎么办呢,你们回来的正好。”
最近江城大学七八个高层领导突然集体旷工,包括校长在内,都很久没去过学校了。
好在已经陆陆续续放寒假,学校里没那么多需要人处理的事务,必做的一些事项都是让李秀梅这个级别的教授们做主兼顾。
傅景行态度依旧礼貌谦和:“伯母放心,我们也考虑到这点,所以过来接虔虔,不会给您添麻烦。”
接虔虔的过程还算顺利,两人带着小奶娃出门后,傅景行自觉地把小奶娃抱在了怀里。
傅宝宝眼巴巴地盯着旁边的黎荆曼看,又对傅景行语气嫌弃。
“爸爸,外婆不喜欢你。”
傅景行差点手抖把这孩子扔地上砸了,语气不满。
“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小孩子不可以这样很跟长辈说话,没有礼貌。”
黎荆曼倒觉得这孩子不错,说了她不好说出口的话:“他还小,你不要凶他。”
瞬感憋屈的傅景行:“……”
傅宝宝眨着萌萌的大眼火上浇油。
“外婆说小孩子要诚实,有话直说才是好孩子。”
傅景行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定定看向怀中的小奶娃,他算是明白黎荆曼当初一言不合就怼他是怎么回事了。
傅宝宝被他看的心里一毛,扭头就朝着黎荆曼伸出手。
“妈妈~我要妈妈抱~”
黎荆曼把小奶娃接过来,她力气不大,抱着小奶娃有些吃力,把他放到地面让他自己跟着走。
“虔虔是大宝宝了,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能一言不合就要人抱,记住了吗?”
“好~”
傅宝宝奶呼呼地答应,跟在黎荆曼身边欢快的迈着小短腿跑。
他只跟在黎荆曼身侧,甚至都不是黎荆曼跟傅景行中间,离傅景行远远的。
傅景行:“?????”
贺迟延惊讶地发现接小少爷前还好好的傅先生,回来后脸变黑了。
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是黎荆曼最后的温柔,她专心致志陪着小奶娃玩,一眼都不去看傅景行。
于是傅先生就更加郁闷了,他冷飕飕看了夺走黎荆曼全部注意力的小奶娃两眼,决定把这对母子分开。
两人出发较早,到酒店时也才不到八点钟,傅景行直接叫人过来把孩子带走,又把黎荆曼拦在了车里。
“他有随行的保姆,不用全天看着他陪着他,自然有人会照顾好他。”
黎荆曼不悦地抿唇:“我想看着他陪着他,不可以吗?”
傅景行双腿交叠,往她和车门之间一拦,姿态优雅傲慢。
“你是我老婆,你的义务当然是陪着我。”
黎荆曼冷冷看他一眼,忽然起身想要从他腿上跨过去,傅景行眼中神色暗了暗,伸出手把人按回了座位上。
“贺迟延,开车。”
贺迟延一脚油门,车子果断驶向江边会场的方向。
黎荆曼瞬间火冒三丈,傅景行勾唇悠然一笑,一副我就是欺负你,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态度。
黎荆曼很反感傅景行这种不能商量的行为,这一整天没给他好脸色看。
晚上回了酒店直接跟一脸委屈的傅宝宝进了副卧,母子联手把傅景行锁在门外。
而后三天也都是同样的情况,傅景行备受冷落,开始熬不住了。
他给蔺心仪发消息,表示虔虔想她了,希望她能把孩子带走。
黎荆曼完全不知道他的行为,直到突然有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发现小奶娃没了。
她:“?”
傅景行一本正经地面对她不信任的眼神:“我妈想虔虔了,正好她也在江城,我就让虔虔过去陪她一段时间。”
黎荆曼最近又陆陆续续想起很多跟他有关的事情,没一件好事,对他是防之又防,闻言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傅景行就算再不敏感,也能从黎荆曼对他越来越冷漠的态度里看出点端倪,晚上帮她吹头发时忽然问她。
“老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黎荆曼正在低头刷手机的动作一顿,傅景行垂着睫毛,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她。
都被他看出端倪了,再否认就显得太假,黎荆曼只能不咸不淡地低头嗯了一声,不愿再多谈。
傅景行想也知道她记起的大概不是什么好事,眼里掠过一抹深思,擦头发的力道越发温柔。
“年会的布置差不多完成了,邀请函也发放完毕,以后我的空闲时间会慢慢变多。”
黎荆曼抿唇听着,并没觉得他有空了对她而言算一件好事。
傅景行擦完她头发,把她搂进怀里,捧着她的脸看了看,认真地说。
“最近都是你陪着我,以后换我陪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逛街,看电影,打牌,做运动,我都可以和你一起。”
黎荆曼眼睛亮了亮。
“如果我想一个人待着?”
傅景行沉默了会儿,声音淡了下来。
“换一个。”
他伸出手刮了下黎荆曼的鼻梁,被她不满地推了下后,勾住了她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老婆,从我们在江城重逢到现在,你对我提出的每个要求我都满足,但你却还是这样与我生分,对我而言很不公平。”
黎荆曼不悦地给他冷眼:“你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这对我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傅景行捏了捏她下巴,眸色缱绻,语气温和:“人无完人,我已经最大程度做出了让步,你不能对我过分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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