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可以走了吗”
李宽见李世民心事重重的模样,出言打断不说,还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要离开,这样直白的话不仅李世民呆住了,魏徵也愣住了。因为类似的话,魏徵气急败坏下也会说,而且更加的直白,就连李世民这个皇上都会被他不停地数落。
王槐三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们真的没想到李宽有这么大的担子,敢直言不讳的说明心里想法,还露出尽快离开最好的表情,这让其他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暗暗地摇头叹息。
“二哥去你的春秋大梦,敢这么跟父皇说话,你以为自己是魏徵吗”李泰满脸紧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魏徵,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巴不得李宽这次因口不择言而受惩罚,“就算你是魏徵没有母后帮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真把自己当二皇子了,你还没有资格,更是没有这个命,野种就是野种”
李恪面对突如其来的二哥倒是显得很平静,没有十分的意外与震惊,直到李宽直言不讳的话才被吓了一跳外,其它时候都保持着稳重内敛的模样,而他的性子也的确如此。
看着李宽敢如此与父皇说话,李恪心里咯噔一下,除了震惊外还有好奇,他倒是想看看父皇该如何处置李宽的大不敬。就在此时,长孙皇后出声说道:“楚王不懂礼数,还请陛下切勿怪罪,妾身必会好好教导”
李宽郁闷了,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这么搞得自己要被杀头似的。当他看见李世民阴沉的脸因长孙皇后的话而平静下来,暗暗猜测长孙皇后在李世民心里的地位很重要,随意一句话都可以让他改变主意,身为一国之君古来少有。
“皇后,此事与你无关”李世民无奈的说了一句,余光瞥了一眼淡然自若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李宽,想想心里都有火气,不等长孙皇后继续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宽,正声道:“你想走”
“当然”李宽如实说出心里话,他是真的想走了,再待下去就真的快成为人家观赏动物园的动物。
李世民追问道:“为何”
“没有为什么”李宽淡定的回答,没有理由的理由才是最大的理由,李世民知道他肯定有理由,或者说有原因而不与自己说罢了,这让李世民真的很感慨。
朝中大臣唯有寥寥数人敢当着众人的面与自己说实话,除了魏徵等监察御史部门的人,其他部门的官员恨不得多与自己独处,寻求晋升的机会。但是,李宽反其道而行,不仅不愿意与自独处,就连说话都不愿意,这让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冠礼结束了,各自回府吧”李宽都没给李世民留个台阶,李世民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去,下令所有人都回府。毕竟冠礼之事已经结束,再待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李宽见李世民终于松口可以离开,二话没说的当即躬身告辞,王槐等三人全都掩面苦笑,他知道李宽随性子习惯了。但是,在皇上面前不改本色,这让三人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醒来李宽因说话而得罪圣上,就算他的皇子身份名正言顺,说到底这些都是李世民这个皇上给的,随时都可以收回的。
李宽听见李世民说的话,当即躬身便离开,就像是下班似的飞速离开一样,三步并两步的向外面走去,左脚已经跨过门槛,眼看就要离开太庙时,又被李世民的声音给喊了回来:“李宽,你留下”
李宽翻了白眼,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这感觉让他就像是下班被老板喊回去加班似的,很是不情愿的往里走。李世民见李宽那生无可恋,瘪着嘴的样子,心里深处被自己埋藏的记忆瞬间涌出来,再看李宽时犹如看见当年的她一样,张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紧接着语气冰冷的说道:“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日后言行举止都要好好的学一下。另外,皇后有意教你礼仪,你什么时候有空进宫跟随皇后身边学习学习。”
“不用了吧”李宽心想着,嘴上却说道:“长孙皇后乃是后宫之首,怕是没那么多时间教导臣,至于礼仪的事情还是让赵老比较适合。”
李世民看了一眼赵谦,后者心领神会,急急忙忙的说道:“老奴定当全力以赴教好殿下礼仪”
赵谦的保证让李世民很满意,又看着李宽说道:“给你半年时间好好学习礼仪,这期间不得出京城。”
李宽勉强的点头答应,礼仪不是不会,而是太过繁琐,能免则免的想法让他对正儿八经的礼仪不感兴趣。这次参加观礼时所用的礼仪,学了七天勉强过关。若是按照李世民的要求,别说半年就算一年都很难做到。
礼仪之邦并非浪得虚名,什么场合用什么礼仪,遇见不同的人又该说什么话,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等,这些都是有规矩的。若是深入研究就会发现,华夏文化中礼仪文化绝对博大精深。
赵谦之所以信誓旦旦的保证,李世民继而也赞成他来教,全都是因为李世民短时间内不愿意看见李宽。若是长孙皇后教李宽礼仪,势必要进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皇宫虽大不排除会碰见的时候。
虽然这次李宽直接了当地说出心里想法,出言顶撞李世民没受惩罚,使得幸灾乐祸的李泰震惊之余又有些失望,还有一丝担忧。但是,不代表李世民真的不计较,他本就不喜李宽,加上太庙时与自己说话的态度,别说父子就是君臣之礼都没有。
无规距不成方圆
长孙皇后说得很对,外放数年之后让李宽忘了什么是规矩与基本的礼仪,李世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就明白这样继续放任下去,身为皇子的李宽不懂礼数势必影响皇室形象,这是李世民不愿看到事情。
李世民瞥了一眼看见长孙皇后眼中的幽怨,他没有立即解释,又转头看向李宽脸上的大大的不乐意。纵然不喜这个儿子,却有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李世民只得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