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洺不乐意了,将她拉回来,黑着脸道:“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五哥我不好看?”
女娃娃学着自己见过的三哥一般,冷漠地斜睨着他,“好不好看,你自己没点数吗?”
就算是她亲哥哥,也不能这般不要脸皮吧!
家里哪个拎出来不比他好看?
亏得有脸说的。
顾苗不想理他,扭着屁股就凑到正在说话的三夫人跟前,钻到自家娘亲怀里打探着消息。
几个夫人也都随她。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一片脚步声,靖国公夫人李氏这才与妯娌纷纷坐好,待到老夫子先进来,她忍不住起身就要上前,却生生落后于靖国公。
“久仰夫子大名,今日可总算将您盼来了。”
靖国公的姿态摆的微低,且以小辈的身份给他见礼。
老夫子见此微顿,看了眼李氏后,还礼道:“不敢劳驾国公爷,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靖国公笑了笑,他颇具威严,这一笑却又缓和了他的严肃,反而看着亲厚不少。
等他目光落在后头的江善善身上,明显感觉到对方身子一紧。
他想到之前小辈们的提醒,脸上笑容便更温和了些,就差没抽了。
“这是姐弟几个吧?”他笑道,满意地点头,“都过来坐吧!”
李氏想要去扶老夫子,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遂又很快恢复,待到靖国公正式地将自己的兄弟,长子介绍完,她这才朝江善善介绍起顾家的女眷。
江善善一一还礼,到了最后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身上,她还送了个从腕上褪下来的宽镯子。
这镯子似铁非铁,倒像锡铁,雕刻着几只张嘴的猫猫头,镯子可以调小也可以拉大,极为方便。
女娃娃瞧着非常有趣,一时便扣起了猫猫头。
江善善立即捂住她的手,女娃娃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歪头看着她。
其实自从她进门,小丫头便一直盯着她了,眼中闪着光芒,小脸也红扑扑的。
要不是三夫人交代过她不准乱开口,只怕现在已经叫出口了。
“这个手镯非常有趣,呐,只要按下这个机关,里面就有短针射出来,可以麻痹坏人。”
顾苗一听,惊喜又好奇,“真的嘛!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话未说完,她一把按住她对准顾洺的小胳膊。
吓得快要滴出冷汗来。
方才听介绍,这小丫头是三房的,和顾沼,顾沼一母同胞。
可这毫不犹豫对准亲哥哥的姿势,真的是亲的吗?
而正与顾溍顾清几人说着什么的顾沼莫名觉得背脊一凉,他不适地扭了扭,以为是厅内太热淌的汗多了,又让让加了两盆冰。
反正又冻不死。
而碰巧注意到见她们的顾渊挪了过来,看到镯子不大赞同,“给她个彩娃娃就够,你将这个给她,她也用不到。”
“彩娃娃多没诚意啊!”再说了,又不是她亲自准备的。
早不知道是来国公府,她可是除了人,什么准备都没有。
若是连给小丫头的礼都敷衍,也就太说不过去了。
是以,她毫不犹豫地褪下了刚做好没几日,打算试验的镯子。
而且小丫头瞧着也喜欢的紧。
府中有个专门养动物的院子,里头也有猫儿,是以她很是喜欢。
再说了,她怎么用不到?
“三哥坏,苗苗能用到。”她皱着鼻子道:“苗苗这么可爱,要是有坏人拐走我,我就能用这个打他。”
江善善赞同地点头,“不错,苗苗说的对。”
得到认同的顾苗对着江善善就是一个大大笑脸。
顾渊拿她没法子,小丫头虽小,嘴巴却不饶人。
他也不想多说,只道:“莫惯着。”
顾苗立即不满,噘起嘴,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去跟李氏告了一状,看的顾渊脸色一黑。
这丫头真烦!
李氏暗暗瞪了眼自家儿子,让他收敛点,随后又朝江善善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脚边的锦杌上。
被扔下的顾渊只好坐回兄弟中间,见他明显吃了瘪,顾沼忍不住笑道:“三哥,怎么了,这是被三嫂抛下了?”
顾渊端起茶的手顿住,带着寒光,犹如高山孤雪般的目光抬起,淡淡地朝他扫去。
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眼,便令顾洺汗毛炸起,立即就要躲到顾洺身后。
那知顾洺才错肯为他挡着,屁股一挪就坐到了另一边。
笑话,弟弟作死关他这个哥哥什么事。
不要什么都拉他下水。
活着不好么?
片刻后,哭唧唧的顾洺缩到了角落,若不是顾溍这个兄长看不下去,勉为其难假惺惺地劝了两声,估计顾洺连哭的地方都没了。
依旧看热闹的顾清晃了晃脚,笑的眼睛都眯起。
这回靖国公府这般正式地请江善善等人过来,自然是为了婚事。
顾家不是什么做事畏缩的人,别说江善善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女,便是什么穷苦人家,名声毁在儿子身上,也会给个交代。
当然,主要还是儿子喜欢。
做长辈的,自然要为之筹谋。
况且女方又是个不错的,他们自然不会如同那些个虚伪的人,仗着自个儿有个官身家世什么的,便觉着谁谁都不配自家儿子。
多大的脸?
又不继承皇位!
是以,当靖国公提到两人的婚事时,江善善震惊了。
而老夫子竟然也拿出了张庚帖,上头是她的生辰八字。
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她怎么不知道?
震惊的江善善木着脸,听几位夫人打趣,一时后悔没有半路跳下车。
李氏看着眼前的江善善,忍不住轻触了下的脸颊,后者回过神看她。
“只是想起了你母亲。”李氏目光温和。
一旁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不知她们的渊源,一时有些好奇,“嫂嫂与她母亲是手帕交,不知她母亲是何人,竟能生出这样标志的人儿来。”
说话间,都自主地忽略了江家。
三夫人闻言,也好奇起来。
两人都是别地嫁入京城,自然也不识得从前名盛京都的两人。
但,听是听过的。
不过无论是李氏还是江善善,都不会将林芝兰告知她们。
李氏笑了笑,信口拈来道:“幼时我身子不好,送到山中别院静养,正好结识了看顾我的亲戚家的姑娘,便是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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