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拂而过,地道曲折。沐晨左手拿着照明石,右手牵着义妹的小手,夏芷琪则右手拿着照明石。两人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七八个时辰,才看到楼梯,上去后,前边有个木门。
沐晨推开木门,两人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石室,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只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个玉笛,一块玉佩,一封信。
沐晨放开夏芷琪,走过去拿起信。信上写着:晨儿,玉笛是你爹爹在一个神迹中得到的,除了我没人知道。我们典当了随身细软,建造了这里。贵重物品只剩下你爹爹从小戴的玉佩,它能加速修练价值上千两。你可以典当,将它换成银子,我与你爹爹的功法,你是不能学的,学了会有危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强面对,爱你的娘亲!
沐晨猜测爹娘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他流下眼泪,颤抖将信收起放进怀里。随后拿起玉笛,温润的气息,迅速缠绕。
沐晨脑海一震,视线恍惚。自己好像站在了云层上,空中的云,千姿百态,变化万千。这时,前边出现海市蜃楼,具大的宫殿里有一个玲珑王座,上面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拿着玉笛放在唇边。
笛声悠扬而起,锦延回响,婉转缥缈。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高亢、低回——心随之动荡。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沐晨的心沉迷起来,仿佛置身于梦境中。
曲毕,模糊的影子看向沐晨,天地震彻。
他开囗轻轻的道:“我在等你,成为不朽!”
“义兄,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夏芷琪脸色苍白,一边用力摇晃沐晨胳膊,一边焦急道。
“呃,头疼……”沐晨吃力按住额头,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
沐晨摇晃了一下发晕的大脑,开囗安慰道:“义妹,别担心,我没事!”
夏芷琪脸色缓和了一些,沐晨将玉笛别在腰间。接着拿起玉佩,石室传来响动,两人被丢了出去,降落在地面上。
大雪下了两个多小时,大地一片银白,雪花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夏芷琪走不动了,沐晨背起瘦弱的她,晃晃悠悠走在雪地上,总感觉下一步他就要摔倒。走了没多久,前边出现一间破庙,破庙年久失修,他兴奋缓慢走过去推开大门。
破庙不大,正堂摆着一尊古老的佛像,将夏芷琪放下,她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不断打着哆嗦。
沐晨收拾出一块空地,干草又粗又大,照明石摩擦点上火焰,夏芷琪睁开眼睛,冲着他勉强笑了笑,接着又虚弱闭上了眼睛。
沐晨开口道:“义妹,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找点吃的东西!”
夏芷琪闭着眼睛,虚弱点点头。沐晨离开破庙,缓慢走在雪地上。
朝东走了没多久,又累又饿的沐晨看到一个小村子,小村子只有十几户,他敲开第一家,开口乞求,大娘摇头婉拒说,自己家有四口人,也不够吃,大娘用怜悯无奈的目光,送走昏然欲倒的沐晨。
他又敲开第二家,老两口流着老泪,塞给沐晨一碗冷饭。他躲在屋檐角落下,狼吞虎咽吃了半碗剩饭,之后离开回到破庙。
干草燃尽,沐晨将碗放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又拿干草堆在一起,重新点燃。接着将碗架在火堆上,几分钟后,剩饭成了一碗粥,在地上放了一会儿,他小心一点点将粥喂入夏芷琪口中。
吃了半碗粥后,夏芷琪脸色红润了一些,清醒过来。
雪停了,景色壮丽无比,天地间浑然一色。
沐晨又回到那个村子,问过老人,知道了最近小城的准确方向,他恐慌又迷茫走在路上,准备将玉佩典当,好生活下去。
朝南走了没多久,前边出现一座小城,名叫青云城。城门囗有士兵看守,小城不大,却很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小孩子毕竟充满好奇心,看到稀奇的事物,使他暂时忘记了恐慌与迷茫。
去当铺典当玉佩时,沐晨想起娘亲讲的故事,他留了两个心眼,说爹娘在客栈,让他来典当。更是拒绝了掌拒代为拍卖的好意,花了二百两买了个长宽高有一米空间的储物袋,拿上八百两银子直接走人。他想:这玉佩拍出多少不知道,万一银子被人抢走可怎么办!
怕有人跟随,沐晨密集人流处左拐右拐,最后快速走进一家小店,定眼一看,只见店小二端着一盘烤鸡走向一张桌子。
加上这只烤鸡,桌上的菜肴正所谓色香味俱全,他的嘴里发酸,快速来到胖店主跟前,要了一只烤鸡,几个馒头,一壶清水。
食盒打抱好,他又去布庄购买了两张棉被。回去的路上,沐晨特意来到小村子,给老两口一百两银子,好人有好报,这些银子够他们生活到去世了。
吃晚膳时,夏芷琪没味囗,吃了半个馒头,外家一个鸡腿,剩下的都被沐晨吃掉了,闲聊一阵,两个小孩子很快入睡。
唾至半夜,沐晨起来方便完,迷糊着又往火堆加了许多干草,合眼很快入睡。
忽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入耳中,沐晨实在困顿,没有清醒,呻吟声越来越大且急促!
“义妹!”沐晨浑沌的意识清醒过来,他赶忙坐起身,摸向她的额头。
额头特别烫,沐晨心中大急:义妹生病了!他摇了摇她,并叫夏芷琪快醒醒,她呻吟不已,一动不动,早知道以前同爹爹学习怎样治病救人就好了。
将两张棉被收起,从腰间拿出照明石,用嘴叼着,储物袋挂在腰上,流着眼泪,沐晨背起夏芷琪往外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青云城找郎中,给义妹冶病。
途经小村子,沐晨双眼模糊,背上的夏芷琪像石头一样,越来越重。突然,他的脚底一滑,两个膝盖跪倒,夏芷琪跌落掉在雪地里。
雪很厚很凉,夏芷琪含糊不清说了一句话,又昏迷过去,沐晨赶忙吃力又背起她继续朝前走去。
路上,他摔倒了几次,才缓慢来到城门下。守城士兵知道小女孩生病了,打开城门,并告诉沐晨医馆怎么走。街道寂静,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衣裳湿透,全身冰冷,他欣喜看到大门顶挂着招牌,上面写着:德济堂。
沐晨虚弱将夏芷琪放下,收起照明石,拿出一锭银子,敲响大门,高声大喊:“我的义妹生病了,开门,快救救她,我有银子……”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小伙计拿着灯笼,后边跟着郎中,看到两人,沐晨脱力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次日,沐晨与夏芷琪依然昏迷,郎中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太大问题。小伙计用木吸管喂两人喝了些糖水,汤药,擦了擦身体,汤婆子放在两人脚下,盖好棉被,之后两人离开忙去了。
寒冷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沐晨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晕眩。
“你醒了,这是师娘做的白粥,你先吃一碗再喝药,明天你就能好了。”
沐晨呆呆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茫然,这个少年是谁?自己在哪里?
小伙计笑着道:“你和你义妹生病了,晕倒在门口,有印象了吗?”
经小伙计提醒,沐晨才想起经过,他慌张道:“对,我义妹呢!”
“放心!她在你边上,师父说她风寒比较重,估计得明天才能清醒!”
转头看到义妹,沐晨松了口气,小伙计将白粥递给他,吃完又喝了药,头晕合眼躺下很快入睡。
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了沉睡的生灵。
睡了一整夜,沐晨容光焕发,下地稍微活动了下腿脚。接着看向熟睡的夏芷琪,她面色红润了一些,想来也快醒了。
夏芷琪睁开双眼,视线模糊,她吃力按住额头,四肢酸痛,一阵无力,重新闭上双眼。她流下泪水,义兄每一次摔倒,她都知道。
“义妹,你醒了吗?”夏芷琪睁开双眼,沐晨端着白粥和汤药进来欣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