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叔叔,我们去哪里抓坏人啊。”李牧手里拿着阿婆给的馒头。
“我也不知道!你师傅叫我们今天出来历练,那今天肯定能找到人。”
金庆广双手插在腰间,迎面对着那东升的太阳。
“走,先去锻炼锻炼身子。你的伤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国师对你是真没话说,大元金丹拿出来给你小子治伤。”
“大元金丹是什么?”李牧听到金庆广的语气,心中明白昨天那瓶红色药丸一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暗自在心里感激着钱在野。
“好东西,你现在身上应该没什么不适了吧。”金庆广不想透露出来,大元金丹可能能吊命的东西。免得让这李牧心里感受到压力。
“当武者一定要能适应那种内力的完全反噬感,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不然当生死难关时,万一没把握住自己身体力量的临界点,那有十条命也够死的了。”
李牧点点头,但其实依旧是有些一知半解的。
“先跑几圈热热身,别跟丢了啊。”金庆广眯了眯眼睛,没有给李牧反应的时间,说完便跑了出去,他如一匹汗血宝马一般。比昨日李牧逃回城池的速度快了三四成。
李牧迎面撞上被扬起的尘土,也赶忙寻找昨天的感觉,撒开腿去追赶金庆广。
气在周身围绕,他明显感觉今天的双腿比昨天更加有力了几分,在服下大元金丹以后,李牧没有了昨日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条条经脉是如此得随心所欲。
手中的半个馒头被他二话不说全部塞进了嘴里。
边塞的小镇本就尘土颇多,金庆广仿佛是故意而如此一般。跑一跑便回头看一看李牧,紧接着调整自己的位置,卷起滚滚沙土,让跟在后方的李牧被那沙石拍面。
李牧难受极了,状元郎叔叔刻意为之。
“李牧!这是必要的训练,不想吃土就尽可能追上我!”
金庆广的声音传来,声如洪钟。李牧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眼睛闭起来,他被沙土呛得不行。
这坐小镇因为地理位置实在是过于偏僻的缘故,没有设置过多的巡查卫兵,每个门只有两人在看守着,也就只是看着城门,因为大多进出城者是周围乡村上的普通弄户,所以也并不会上前询问。
此刻两个护城士兵正依着一侧墙,相对大笑着聊些什么。
只听得城门内传来一遍一遍的喊声,喊的也并非救命一类而是,“快点!快点!”
这让两卫兵一下子不淡定起来,难道有小贼。手里的长枪立刻拿在手上。
只见得长街之上有滚滚黄沙卷起,周围赶集的老百姓和做生意的小商小贩脸上皆是躲闪之情。有好些个摊位上已经全是黄沙了。
陈姨今天早上刚出摊,正扇着蒲扇等着顾客上门买水果时,便只听得从远处传来大喊之声,有又很重的跺地身从脚上感觉而来。
陈姨探头出去查看,刚巧一个迷糊的身影从眼前飞驰而过,吃了一脸沙子,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较小的身影也带去一阵风,没有卷起沙土来,但那速度也不是盖的。
陈姨看向那两个背影,只感觉跟在后面那人有些熟悉,恍惚间,陈姨想到昨天听说到的李牧被人收为了徒弟这件事情,满脸惊讶,那不正是李牧嘛。
卫兵看见那黄沙前方有一个裸露上背的汉子,就是他在大声喊着“快点,快点”。背后好像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让两卫兵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刚鼓起勇气,准备上前去盘问之时。但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直接冲出城去,完全挡不住那两股势头。
一整个早晨,李牧在吃了半天的尘土,但李牧丝毫没有慢下速度的意思,依旧是死死地跟着前面的金庆广。
好几次金庆广都故意逗李牧玩一般,故意让自己慢下来,到李牧身旁,和他打趣几番,但李牧跑起来的时候压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金庆广说话。
便每次都是这莽夫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时不时挑衅一下小李牧。
皓日当空,此刻已经是正午时分,两人已经是不知不觉连续奔跑了将近有三百公里,这便是达到了黄境中期的门槛了,而李牧昨日才刚入境。
大汗淋漓,虽然李牧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达自己体能的临界点,但这灼热的太阳还是让他满身是汗,汗珠颗颗分明。
“累嘛?”此刻两人已经是跑到了北邙沙漠的边缘地带了。
“还好。”李牧气喘吁吁,但依旧是站的住,并没有一下子坐下来。
“状元叔,师傅不是要我们抓坏蛋的嘛?”
“对噢,刚刚只想着逗你玩,没想到跑这么远了。反正来都来了,就在着休息一会再回去吧。”
金庆广说着便自顾自地坐在了地上,地面很烫,眼前的沙漠上还泛着热浪。金庆广就这样赤裸上半身,身上古铜色的皮肤仿佛能反射太阳光一般。
但让人不解的是,金庆广一滴汗水都没有流,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热一样。
“状元郎叔叔,你不热嘛?”李牧好奇地问道。
“这确实比南疆要热一点,但还能接受的范围。”
金庆广没有去顾及李牧好奇的打量,闲着无聊便随口问到。
“李牧啊,你愿不愿意将来和我去南疆啊?”
“南疆?我没去过,但师傅~去哪~我便会去哪。”
李牧喘着粗气。
“我也算你师傅不是,南疆有可多好玩的。”
“你现在只能算半个。”
李牧说得一本正经,但这话听在金庆广耳朵里,倒是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行!算半个!我好歹也是圣人首徒的半个师傅,那我岂不是半个圣人了嘛!”
金庆广看向天空,万里无云,唯有太阳高高悬挂。飞鸟也是没有一只。
“小李牧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你师傅的啊,我想着以国师的性子,自由惯了的人怎么会收徒呢。”
李牧被问到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的师傅可是大梁的国师啊,那个原本遥不可及的人物。
但转念记起领养自己的奶奶说到的,思考过多,烦恼越多,便也不再多思考其中来龙去脉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给了老僧人一个鸡翅的事情说给了金庆广听。
“原来是你师爷故意在那等你呀!”
李牧心里老是想着这状元郎叔叔怎么老是喜欢说话说一半。
“那个老僧人是我师傅的师傅嘛?”
“他呀,不光是你师傅的师傅,首辅王明阳也是他的弟子呀。”金庆广拿手指了指沙漠的方向,“这沙漠的对面就是北邙的蛮子,连他们的大祭司都是那老僧人的徒弟。”
李牧顿时感到了惊讶无比,虽然早前便被自己师傅是当朝国师这件事情有难以置信到过,但如今听到那老僧人的真实身份,惊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就这样又聊了一会,金庆广来了性质讲述了南疆军里各种有趣的人和事,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这一会的打趣,让李牧重新有了干劲。
回去的路上,金庆广没有再刻意扬起沙土来刁难李牧,而是保持一种持续加快的速度,尽量去带动身后的李牧让他能一点点突破自己的速度。
回去的时间比跑来硬生生快了半个时辰。
本来在门口的两个士兵早已经换了人,在看到李牧和金庆广之时,没有敢上前去阻拦,只是因为金庆广在入城之时露出了一个招牌笑容,实打实地吓到了两人。况且那速度,根本没有胆子去拦截下来。
此刻便是申时,太阳已经是快要下山之时,那家不惹人注意的小旅店内,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丫头,才刚把私塾先生教的作业写好,把交代下来的三字经背下。
“奶奶!我现在能不能出去找李牧哥他们玩呀!”小黄鹂跑到后厨,阿婆正在准备着今日的饭食,今早金庆广在出门前默默将一袋银两放在了阿婆手上,这钱足以在小镇内最好的客栈住上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可金庆广以一种不让拒绝的神情执意让阿婆收下。以至于阿婆实在收得有些惭愧,特意买了很多好酒好菜。
“奶奶,好香啊,怎么这么多好吃的了呀。”
小黄鹂一进来便闻到了那饭菜的香味。
“这是给客人准备的饭食,你别偷吃啊。”
“黑袍哥哥他们不会介意的啦,他们人都可好了。”说着小脑袋瓜已经探到桌子上面来了。
但结结实实挨了阿婆一板栗。打的很轻但小黄鹂还是揉着小脑袋像是被打疼了。
“奶奶,先生交代的我都弄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呀。”
阿婆看着自己这小孙女,一天到晚只想着玩,但自己又对此无可奈何,只好,叹了口气。
“去吧~去吧,不要疯玩太久啊。别去人少的地方,有人贩子的,看见小李牧他们记得叫他们回来吃饭了啊。”
阿婆止不住地在啰嗦着,小黄鹂早已经是夺门而出。
“知道了啦!”
“唉~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