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被陈九临掌掴,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吃皮鞋,不能再肆意妄为的欺负叶初音……这一桩桩一件件,构成了叶云彤无比痛恨陈九临的内心。
看着她咬牙启齿的模样,叶云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讨厌陈九临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陈九临让他在宝塔山上输了钱,丢了面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被刘金虎的人折磨羞辱其实也是因为陈九临。
难得的,姐弟俩能在同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
叶云飞微笑着说道:“姐,对付陈九临可用不着我亲自动手,还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叶云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讥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理智了?当初一拳打瞎了别人一只眼睛,家里为你赔了一大笔钱,你还跑路去乡下躲了三个月,我看你是见人下菜碟,没那个胆子吧?”
被她又一次揭开伤疤,叶云飞的嘴角一阵抽搐,半晌,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姐,你就瞧好吧,我非得让陈九临跪下叫爹不可。”
叶云彤嗤笑一声:“我拭目以待,你要是真能教训陈九临,以后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一言为定!”
下午六点,陈九临按时下班,当他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魏子铭的那辆劳斯莱斯已经等在那里。
“等很久了?”
“几分钟而已,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
陈九临现在要去给魏子铭的爷爷看病,这是两人之前就已经约定好的,为此,他其实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等在了这里。
汽车发动,快速而又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着。
过了两分钟,魏子铭尬笑着道:“陈大哥,昨天我跟苏明宇的出现,没给你和嫂子带去什么困扰吧?”
陈九临看了他一眼:“怎么会呢?我还要感谢你们俩昨天去捧场,只可惜主角不是我罢了。”
魏子铭又干笑了两声,知道陈九临的遭遇以后,他感觉叶家人多少是有点不识抬举,可那毕竟是陈九临的私事,还是不要置喙的好。
两人年龄相仿,聊聊兴趣爱好,风花雪月才是最好的选择,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汽车停在了一座庄园前,这庄园四平八稳,有潜龙伏虎之相,明显是经过高人布置。
周围的环境一点都不比泗水园差,而且更显幽静。
走进庄园,陈九临很快就见识到了什么叫顶级豪门,前庭后院,假山水榭,就好像是进了公园一样,要知道,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市区,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他总结了一下,自己跟有钱人最大的区别是,他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陈九临借住在泗水园,半白嫖着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给他洗衣做饭,这种生活在他看来就已经很奢靡了,可现在一看,魏子铭家的佣人都有几十个吧?
贫穷的确会限制人类的想象力。
穿过花园,来到一栋造型奇特的别墅前,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美妇,她眉头微皱,脸上似乎写着几分焦虑。
魏子铭走上前去问道:“妈,你站在外面干嘛?”
中年美妇的目光越过魏子铭,直接看向了他身后的陈九临,微笑说道:“这位就是陈先生吧?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之前魏子铭就说过,请陈九临来给他爷爷看病,是需要向家里报备的,所以这位中年美妇认识他,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陈九临微微颔首:“魏夫人你好。”
“我听子铭说你是韩教授的师弟,棋艺高超,还请你以后能多教教子铭,他其实挺聪明,只是太过浮躁。”
“魏夫人太客气了,我跟子铭是互相学习。”
听着两人东拉西扯,魏子铭忍不住说道:“妈,寒暄的话一会儿再说,先请陈大哥进屋吧。”
把人家堵在门口,怎么看都有点不礼貌。
魏夫人斜了他一眼:“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稳重?你先带陈先生去偏厅喝茶。”
魏子铭越发疑惑:“为什么,不是都说好了今天请陈大哥过来给我爷爷看病的嘛?”
魏夫人好几次给他使眼色,可魏子铭就好像是没看见,搞得陈九临都有点尴尬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三哥请来了窦老,陈先生,实在是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窦老,窦云中?”魏子铭惊呼出声。
魏夫人郑重点头,似是在向陈九临说明:“窦老成名多年,誉满杏林,有国医圣手之称,听说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他请来的。”
魏子铭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难看,陈九临也听明白了,原来是有人跟他抢“生意”,而且那个人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
众所周知,一般在某个内领域名气很大,特别有权威性的人,脾气都不会小,比如说这位窦云中,他要是知道魏家人请了他的同时还请了别人,说不定会当场给魏家人脸色看。
陈九临又有韩教授那层关系,直接说用不着他了也容易得罪人,所以魏夫人才会这么为难。
还有一点,那位魏子铭的三哥跟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要不然就不会事先一点沟通都没有,出现这种撞车的事情。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陈九临开口说道:“魏夫人,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我是后辈,自然不会跟那位窦老争高下,甚至还想近距离观摩一下他的医术,可以吗?”
“这……”魏夫人还有点犹豫。
“妈,陈大哥都不在意,咱们就别纠结了,谁也不敢保证窦云中就一定能治好我爷爷的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
魏夫人舒展开了眉头,看着魏子铭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之色,微笑说道:“既然这样,陈先生请进。”
客厅内有不少人,最显眼的是一位眉须皆白,身着青色布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此人应该就是号称国医圣手的窦云中。
他眼眸微闭,神态肃然,正在给另外一位老人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