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依,你什么时候回来?”距离董依依请假回学校的时间还有一天,潘副主人就打来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尽快返回学校。
“我会在规定的时间回去的!主任有什么事吗?”董依依心里不太舒服潘副主任不尊重自己所享有的假期。既然接到电话在外多停留总有事情惦记,而且董依依也没有再到其他地方去的打算,于是就提前回校了。
一到办公室董依依就直接到潘副主任的办公室报到,不是她提前打的那通电话,董依依是不会如此积极地去她的办公室的。
“现在学校在进行院系改革,我们系有可能升级为学院,这次的人事变动可能较大。”潘副主任她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太明白的主任的意思?”董依依问。
“以你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我话语中的意思,吴主任他是有可能调走的……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你心里应该明白。”潘副主任言谈举止间表现出志在必得的模样。
“哦!我懂了,你是……”董依依故意拖长语调。
“明白就好,你资历尚浅,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考虑你的问题的!”潘副主任似乎在以前途诱惑董依依。
“谢谢主任惦记我,我嘛,对当什么没有多大兴趣。不牢您费心!”
“你!当真不敢兴趣?”潘副主任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像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已经偃旗息鼓,她不会再有什么障碍了。她的嘴角漏出了满意的微笑。
“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投您的票,全力支持主任您!”董依依识趣地回答。
“好!你去忙吧!我有事情会叫你!”潘副主任收起笑容,严肃而温和地补了一句,对于支持她的人她还是应该显示出温和的语气的。
在这次院系合并调整的过程中,吴主任给董依依安排了大量工作,加上平时做的课题较多,她也出了一些成果。教学上还多次获得省级和国家级授课优秀奖,在学生中也颇得人缘。
所以在这次教研室主任的提名中就有董依依的名字。董依依无意参加这次竞选,她也主动向吴主任表明了态度,可名单已经报上去了容不得撤回,而且最后定谁都是未知之数,吴主任劝他顺其自然吧。
院系调整最后通过了测评,董依依所在的系也升级成了学院,吴主任也调到其他学院当了院长,学校则安排从其他学院调来了一位新任院长。而董依依则被提拔成了教研室主任,潘副主任基本上仍然在原处任职。这一结局对董依依和潘副主任而言,谁也没有料到。董依依预感自己的麻烦要来了。
果不其然,一封匿名信投到了学校校长办公室。经过调查,那封匿名信的陈述的内容完全属于不属实,董依依最后还是当上了教研室主任。同事们纷纷表示祝贺,这在董依依看来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潘副主任绝不就此罢手的,她和潘副主任之间的所谓职位争夺之战不知道要以何种场面收场。
“你就接着呗,先干干再说,实在不想干啊,你再找个理由推脱不就好了!”伊菲菲劝解道。她说得也有些道理,眼下也没有好方法,董依依只好听之任之了。
董依依才担任了半年的教研室,可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她发现潘副主任经常高谈阔论,打扮也异常艳丽,表面上潘副主任似乎比以前更健谈了。
有一次,她居然穿了一身紧身的红色长裙,蹬一双豹纹皮鞋招摇来到大伙面前。董依依担心是不是这次岗位竞争失败给她的刺激,刺激肯定是有的,但是懂依依不能完全判断这外在的刺激和潘副主任衣着打扮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因果关系。
“潘主任,你真会打扮,看上去年轻了十岁。”有些同事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此夸赞。听到同事的夸赞,潘副主任显得更加的兴高采烈。
渐渐地,潘副主任不仅频繁更换衣服、而且还疯狂购物,即便是办公室她也添置了不少家具,植株一摆就是十几盆,书籍常常叠放起来有人高,复印的材料也留存一二十份。
大家都发现潘副主任的行为越来越不同寻常。可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董依依想和她进行一场谈话,却被潘副主任拒绝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董依依吃了个闭门羹,可她心里着急,不能眼看她就这下疯狂下去。
“听说,潘副主任去看了心里医生,最近在吃药呢!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锂盐!”董依依在走廊上听到同事们私下议论。
“锂盐?!”那不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董依依心头一惊,她决心再次找潘副主任好好谈谈。
董依依故意找个机会去到潘副主任办公室,她表明自己当初不想当什么教研室主任,而起自己很快就要辞去这个职务了。潘副主任一听,眼睛一下蹬大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解除了潘副主任的戒备心里,她居然愿意和董依依说起话来。可说着说着潘副主任却哭起来,董依依还以为潘副主任是对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反思呢,感动了一阵。
走出潘副主任办公室,董依依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下可以让潘副主任卸下包袱,安心养病了。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董依依低估了潘副主任的病症,也低估了要想从抑郁症中走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潘副主任的情绪日渐变得更加难以控制,她时而失控发怒、时而精神亢奋,也不仅仅是抑郁那么简单了,还有躁郁的成分。
同事也渐渐地远离潘副主任,这似乎更加重了她的症状,最后不得不入院治疗。
“我要是当初不担任这个职位,或许她不至如此吧!”董依依当着伊菲菲的面开始自责起来,泪眼婆娑。
“你不是导致潘副主任生病的直接原因,这不能怪你!”伊菲菲安慰她说。
“我虽然不是直接诱因,可是在因果关系上还是有一定的参与度的!”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天下的事情很多不是都与自己有关了?!”伊菲菲不解地问。
“妒忌皆因恨而起,潘副主任这个恨的对象里面,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啊!”董依依更加的自责了。
“那这种内在的因素你要怎么消除?”伊菲菲反问。
“我也不知道!”董依依无助地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化解掉这场没有对手的、无形的竞争危机。
“那就是了,如果是可以通过外在能够改变的东西,你是可以做点什么的,但是你自己也分析了是内在因素,那不能只有靠她自己吗?”伊菲菲也想要发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