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眼睁睁地看着蛊虫穿过王芹的皮肤，钻入心脏，随后王芹整个人举手投足散发出的摄魂诱惑，也没有错过王芹眼底那一瞬闪过的兴奋。
真是臭味相投，活该如此。刘芸也由此彻底收回了对王芹的同情。
白芷意识到她说的女人就是王芹，问道：“这些蛊虫的名字都是方路霖自己给取的？”
刘芸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在意的会是这一点。
随后，她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东西都有着十足的掌控欲。”
白芷沉吟了片刻，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方路霖对蛊虫的研究已经深入到了能够自己创造品种的地步，当真是不容小觑。
这个软乎乎的蛊虫，自然就如它的名字那般，能够催动人的情欲。
再看向其他箱子侧面，除了角落的几十箱没有名牌，其他都有。
“绝情gu、断魂蛊、化尸蛊、失智蛊……”名字起得直白又冰冷。
没有名字的蛊虫，白芷很难猜测出它们的用处。
如果有什么文本记载了它们的用处和饲养过程就好了……白芷如此想着。
刘芸见白芷盯着蛊虫一脸深思，以为她是对蛊虫感兴趣。
“平时见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研究蛊虫。据他自己说，这些蛊虫里最久的他已经养了十八年了。”
白芷一脸的不可置信，方路霖现在也就二十五的样子，“这么说来，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
白芷突然知道为什么方路霖总是给她一种怪异的、精神不正常的感觉了。换谁从小就和这些怪东西接触，都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吧？
十八年的潜心研究，这也难怪方路霖能够创造出这么多不同品种的蛊虫了。
而之所以将这些蛊虫归为“怪东西”，是因为白芷听闻过蛊虫最初的用处。是被用来治疗人体疾病的，而方路霖饲养的蛊虫只拿来控制人和害人，自然就只能配得上“怪东西”的叫法。
被白芷这么一问，刘芸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刘芸皱着眉头，语气也带着嫌恶：“他曾经向我炫耀过一年级的时候，往同桌的身上放了蛊虫，害得那个小姑娘患了精神病，最后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刘芸说着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方路霖毫不在意的笑容，这种毁了别人一辈子的事在他看来就如同玩具一般，肆意妄为。
白芷也瞬间皱起了眉，方路霖在她心中已经完全与下水道的臭老鼠划上了等号。
“我开始后悔刚才没有把他从那些人手里夺过来了，真应该让他自己尝尝这些蛊虫的滋味！”白芷恶狠狠地说道。
刘芸非常想举双手赞成，但一想到把方路霖劫持走的那些人的身份，就瞬间熄了火。
白芷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问道：“那些人你认识吗？”
其实白芷是有点怀疑刘芸和那些人是有交易的，不然为什么在那样刚好的时机控制住了方路霖？就像是一早就商量好，在那里等着人来接走方路霖似的。
刘芸早就料到自己的行为会惹来猜疑，当即十分坦然地说道：“之前帮方路霖办事的时候与那些人有过接触，但没有交情。我早就想让方路霖受报应，当时那种情况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了痛快的神色，“那些人是赵权的手下，领头的那个是赵权的心腹。据我所知，他跟你一样是个道士。”
刘芸这么干脆地坦白，让白芷有些意外，也消除了白芷对她的顾虑。
听到那领头与自己一样同为道士的时候，白芷顿时就感觉很多事都明朗起来了。
那个领头显然就是她之间接触过的邪修，用不正当的手段提升自己的修为。
白芷回忆起那领头沙哑低沉的嗓音，顿时想起了之前被出租车司机大叔恐吓的经历。
那次出租车司机大叔明显是被远程附了身，发出来的声音正好就跟那领头的差不多。
一想到那个可能与爷爷失踪有关的邪修离自己这么近，白芷感觉十分兴奋。
尽管那个邪修曾借着出租车司机的身体对她说过恐吓威胁的内容，她也丝毫没有惧怕的情绪。
刘芸察觉到白芷突然高昂起来的情绪，感到十分不解。
紧接着，她就听白芷问道：“关于赵权，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刘芸闻言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他好像跟帝都某个很有名的官员是亲戚关系，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这还是方路霖喝醉的时候我听说的。对了，方路霖经常表现得对赵权的身份很瞧不起的样子。”
刘芸记得方路霖提起赵权的时候，从来不会称之为叔叔，语气也是愤然的，像是仇人一般。
她以为是大家族之间的龃龉，当时还存着对方路霖的情意，还会在这件事上安慰他。
但方路霖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直接把她轰出家门。
自那以后，刘芸就再也不提及方路霖的家庭了。
白芷听了之后，感觉脑海中的一些事情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到了一起。只是，现在的她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把所有事情理清。
白芷在脑海中给那个“官员”画上了重点符号，随后，她想到领头邪修当时对方路霖的称呼——小杂种，似乎也存在隐情。
于是，白芷就继续问道：“方路霖为什么会被称作小杂种，他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吗？”
刘芸的神色有些迷茫，“我从来没有听说他提起过父母，只知道他和赵权是叔侄关系，还是很不和谐的那种。”
多的刘芸就不清楚了，毕竟方路霖从来没有把她当自己人看过。
对于刘芸透露出来的信息，白芷根据其产生了非常大的联想。
赵权的那个心腹邪修显然是非常看不起方路霖的身份的，那他既然作为心腹，是不是他的态度就代表了赵权的态度呢？
由此，白芷就猜测，方路霖不愿意言说的家庭关系一定与赵权有着很深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