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情之一字让人越是年纪大越是避讳莫深。那么情字后面的欲字则是让人欲拒还迎。
海水中的女子整个身子跟蛇一样紧紧的贴着知归,虽然隔着道袍,但在海水的浸泡下还是感受到了细腻极致的光华触感。
特别是当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在两人的身上那种推击感。让知归思绪万千不知所起。
女子双脚如盘蛇锁着男人的腰,手如山林寻花一般没有丝毫力气的在他全身摸索着,寻找着什么,只是每次在小腹处都似乎有意无意停留的更久一些。海中的冰凉也似乎在慢慢刺激的身体让其思绪辗转。
道人的脸似乎比女子的脸更加的红透,却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生怕睁开眼便堕入万丈悬崖。
外界的情况却并没有道人那么香艳。
只见老者已经松开了束缚,宝塔已经回到了神灵手中。
手托宝塔的神灵好像让人感觉更加的完整,可怕。
老者也是虚空画圆,从中取出一张泛黄不知其材质的纸张。
不待其做出动作,湿神便是一枪划过,带起空间震动让人来不及躲避。
无疆手中的木棒此时突然霞光四射。
缥缈中传出一个庄重威严的声音。
“赦神诛邪”
于天地间泛起阵阵金色涟漪,黑云就此退散。
“方圆天地。”湿神急忙退后躲闪。
古时的神灵阶级可不是现在的境界划分这么的多样化。那时候阶级标准只有一个,那便是自身掌握的空间秩序有多少。像他们这种代掌规则的方圆天地里面也就是堪堪承载十分之一的冥河,内孕千万冥魂。
可这突然出现的方圆天地给人感觉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投影一般,也只在他的上位层感受过如此浩瀚。
威压禁锢其身。
看着被禁锢其身的湿神,看着对着黄纸,掐剑指虚空成字印刻其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天地猛然响起浩荡回音。
只见湿神所处位置飘起鹅毛大雪,一座座冰山立于其头顶。
杂乱无章的立于虚空却又诡异的串联了起来,形成一座封闭的天灾阵法把远古的神灵深藏其中。
虚空投影总归不是自身力量,难以持久。
神灵也是挣脱了其束缚。
无边的黑雾从其身上散发而出,洁白无瑕的玉雪也是被染上黑色。
面对着一座座冰山的磨灭,只见湿神手中宝塔底座朝天,一股巨大的吸力喷薄而出,都入了宝塔。
“第七境明心境?好险,力度还不够啊。比那个在虚幻极境的人差了些啊。”面对着未知镇压与老者的一击,相对之前显得游刃有余。
脸上右眼上三只眼开眼,只见其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无比充满血腥,与前面的邪恶魔性相比现在的样子更想一座主杀戮的神。
一把神兵从右边第三只眼中一闪而出。
那是一把血色长戈,其内好像孕育着无边血海无尽的凶险。触立虚空中,虚空都好像承受不住其散发的能量。
“这可是古时你们人类用十四次大灭绝献祭铸造出来,祭司给神明之物啊。你们人族那时候就很有文采,还给其取名济世血海。哈哈”
用人族亿万血海来换取神灵济世?
这得是多卑微的时代啊,人命连草芥都难以言比。
感受这从长戈中埋藏这得无尽血骨那种同一根源的气息。老者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无尽感伤。那是一种悲愤的情绪。
在那个以人为货币交易的时代,对比现如今所在的绿茵成群,多姿多彩的世界。
享尽前人余荫,却无力守住自己脚下一寸土地。何其可悲!
老者手中的黄纸燃起了烈火,连带着身上也是起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火焰。
“大道亦孤…前人亦辛。”
读书人当如先师,行万里路品世间百态,于天地间留下属于自身的刻字。
我效仿先师游历群山,看遍江河,人群中历经六十载,可惜天资不及先师万分之一。一生漂泊只得悟出一个字,内心还忐忑不定,难以刻画。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
被人叫了一辈子的耍嘴皮子的,不务正业。
却从来没被人叫过本名。
转身看着无疆,柔声说道:“我叫李自言,你能叫我一声吗?”
无疆弱弱的唤了一声“李自言前辈!”
老人挺直了腰杆,重重的回应了一声。
“是我,世间不公无人言,我自言。”
只见虚空一点微弱荧光频闪不歇。
老者身后浮现出一幅图,图中青山绿水,一行人行走其中,高呼三人行必有我师。
与那点微弱荧光遥相呼应。
天地间穆然生起紫霞,大地上盛开着一朵盛世金莲,天空中倒挂着无数无柄利刃。
神灵手中长戈挥动如大破灭再次重启。
大地塌陷而下,大片岩浆涌动而出形成一处火海。
天际生紫霞,剑欲斩神魔。
金莲包裹着岩浆不让其外泄,万剑齐落。
火舞龙卷随着长戈挥动形成一只血红炎龙直冲而上。
只见两者相碰数秒过后。
无疆回过神来望着天空喃喃道。
“天塌了。”
只见一个个漆黑的黑洞,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片天空。
老者写字的右手也是化成了灰烬,血水都被顺间蒸发了,吐出一大口鲜血。
天空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蓝天白天。
只是老者空洞的右手永久的失去了。
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昏暗的双眼里闪烁着泪芒。
“年轻时我占着熟读几本圣贤书,心比天高。中年时我又感觉自己的才略没人能懂,心似寂寥。到如今晚年不惑时,我依旧感觉自己似乎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不一样。”
“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感觉我不被人所理解。于是我开始选择孤立世人,嬉笑世间。”
老者断断续续的说着,又是吐了三口鲜血。
随风摇曳着仿佛随时便会倒下。
“克己复礼为仁”
微弱的荧光频闪不停,似风中残烛。
李自言低喃着,突然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湿神也是怒目而视,抬手欲起狂风把老者席卷过来。
无疆微弱的身躯,也是鼓起了勇气站在老者的面前。手里的木棍此时黯淡无光,似乎所有的勇气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