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天佑惦记着的小含笑母女,
此时正在急行军。
他们刚刚经过了一个镇子。
本来晚上可以是在这个镇子里打尖休息的。
可是当白老板提出找客栈时,
那一队商人竟然不同意。
白当家的无奈,只好继续走。
他们是行镖的,挣得就是这份辛苦钱。
拿了人家的钱,就要为人家办事吗。
只要不是有违道义的,
他们也要按人家的要求行事。
除非对方提得要求太过分。
更何况,他们白家镖局开了这么多年了。
这样的客人白当家的也遇到过不少。
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他有些不确定后来加进来的那两位能不能受得了?
想到这里,
他不自觉地往后看了看。
他总觉得那一对母女有些奇怪,
但到底哪里奇怪,
他也说不上来。
欧阳璃头上的伤虽然好了不少。
但毕竟那天伤到的是头部。
有时还会轻微地晕一下。
而小含笑还只有八岁。
母女俩当初只觉得跟着镖队走,
路上会安全不少。
安全确实是安全了。
可是连她们自己也没有想到,
这几天的行军竟然是如此遭罪。
这支镖队已经不停歇地走了一天了。
母女俩想不明白,
那个女扮男装的商队老板为了什么要走得这么急。
就连吃饭都是在路上解决的。
白老板人也都是青壮年。
他们当然无所谓。
但是这样的速度却苦了欧阳璃和小含笑。
尤其是欧阳璃。
因为当初撞到了头。
大概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这一路上她不但感觉头又有些晕,还吐了好几次。
白当家的还好,
给她们派了一个赶车的。
她们这一天几乎都坐在车厢里,
车厢里是备了生活必需品的。
所以她们基本上不出去。
欧阳璃都是把东西吐在盆里,
在镖队进行短暂的休息时。
小含笑就下去把东西倒掉。
欧阳璃却一直都没有下车。
所以这车队里的人都不了解她们母女的情况。
这一路上欧阳璃也没有怎么吃东西。
她现在都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因为人家的马车行的快。
她们的车也必须要快行才能跟上。
山路本来就弯弯曲曲的,还不平坦,
这一天的颠簸。
就连小含笑也吐了两次。
小脸也白了。
但她比欧阳璃的状况还是要好上一些。
欧阳璃虽然自己难受,却更加心疼女儿,
她在想。
如果实在不行,
明天再遇到镇子,
她们就停下来,不能再跟着走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们母女的命重要。
商队领头的姓于。
下面的人都叫她于公子。
于老板大概自己都没有想到。
欧阳璃和梅含笑早就已经猜到了她是女儿身。
不只她是女儿身。
欧阳母女还仔细观察到,于老板带的十个人好像都是女的。
小含笑想:大概白老板这些走南闯北的人也应该能看出来吧?
于老板这些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大概也是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像男人的缘故吧。
她们一共十一个人。
带了五辆车。
第一辆车厢比一般的车厢都大。
好像是专门定制的。
欧阳璃也算是在京城里见过世面的人了。
这么大的能坐人的车厢她还真没有见过。
车厢是黑色的,连车帘都是黑色的。
她们母女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人还是物?
剩下的四个车上装着几个不算大的箱子。
她们十一个人全都骑马。
这些马看起来也不像普通的马。
不过比起袁天佑他们的那两匹马要逊色一些。
当然比欧阳璃母女的马要好上太多了。
当他们转过一个山头时,路上又是一阵地颠簸,
欧阳璃又是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小含笑虽然也难受,但比她娘要强。
她想了想,就说:“娘,我去跟那个白当家的请求一下。歇一歇好不好?”
欧阳璃苦笑:“笑儿,本来我们就是顺便被带上的。恐怕这不太合适吧?再说就是白当家的同意了,我觉得那个于老板也不好说啊。”
小含笑很坚持:“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娘,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他们不同意,我就回来。我就是去试试。”
说着她就下了马车。
小含笑大着声音喊了一声:白伯伯,您等等晚辈好不好?”
白当家的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很合他的眼缘。
他一见到这孩子就很喜欢。
要不然,他也不会带上她们母女了。
他停下,等到小含笑走到他身边时。
他一伸手就把他抱到了他骑的马上坐下。
根本也没有征求小含笑是否同意。
小含笑也没有挣扎。
毕竟她现在扮的是小孩子吗?
她才八岁不是吗?
白老板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不耽误赶路,
二是他确实喜欢这孩子。
其实小含笑以为自己和母亲扮成了男人,别人不会认出来。
却不知道在她被抱到马上坐在白当家的身前之后。
白当家的一下子就悟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为什么总是感觉到这一对父子很奇怪了。
这孩子的耳朵上明明是扎着耳朵眼的。
她分明就是女儿身吗。
这一想通。
他心里更乐了。
这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想通了。
他笑着问小含笑:“孩子,你找白伯伯有什么事啊。”
这孩子的嘴真甜,白当家的喜欢。
他有三个儿子,他老婆却没有给他生下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儿。
这当然是他的遗憾。
所以他面对着这个机灵可爱,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表现出了异常的耐心。
小含笑装着小孩子的样子,苦着小脸请求:“白伯伯,您能不能休息那么一会会,也不需要太长时间,就一个时辰就行。我爹她身体不好,这一路都没有吃东西,还吐了好多次了。我怕我爹吃不消。”
说着,她的小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一边哭,为了显示她的伤心,她还故意回过身来看了一下白当家的。
装可怜吗,一定要让人家看到。
要不怎么能让人家同情她们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哭,就把她脸上抹的东西冲成了一两条小沟,露出了里面白晰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