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事实让他难过，却不曾后悔。
身为男子的选择性太少了，家里又穷，他基本很难找到一个好的妻主。
与其日后过得不幸福，随便找个人嫁了，还不如让自身强大起来。
这个世界唯一能拘束男子，便是无法修炼的这一限制。
跨过去，需要莫大的勇气和直面世俗偏见的决心。
可一旦跨过去了，至此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
不必再被拘束于方寸的宅院之内，只能依附女子而活。
可能再也不能嫁人，但至少可以活得好一些，自在一些，更能帮到姐姐，让她不用再那么辛苦。
只要能够不当个拖油瓶，这就足够了。
对于方泽的问题，府医显然有些意外，愣了下之后才点点头，“是。”
“谢谢。”得到想要的答案，方泽眼中骤然迸发出坚定的光芒，朝府医道了声谢，就起身朝方相悦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对方的举动猝不及防，方相悦就那样看着方泽跪下了。
“嘭嘭嘭…”
方泽却是连续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目光坚定的看着方相悦道，“只要二小姐能将我的经脉治好，我愿意追随伺候您一辈子！”
这话，让方诺面色大变。
“小…泽！”
许是关爱弟弟的心情太过于强烈，方诺终于喊出了一句足够让众人听到的话来。
“姐姐…”
见此，方泽立刻爬起来跑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询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
“不…不…”方诺看着他，眼圈发红的不停轻轻摇头。
方相悦这次的表现的确很反常，但对方生性残忍，或许对方只是在演戏，为的就是得到方泽，她不想将弟弟送入虎口。
方诺一句话没说，方泽却是看明白了。
他露出一丝苦笑道，“姐姐，我如今这样子，二小姐对我能有什么企图？”
“这…”闻言，方诺就是一愣。
的确，方泽如今无法人道，都不是个完整的男子了，方相悦就算得到他能做什么？
“而且，姐姐别忘了，你的命是小姐救的。”方泽眼底浮现几分释然，微笑道，“我不管旁人如何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方诺也知道弟弟的性格看似柔弱，其实非常的倔强，认定的事情基本很难改变。
于是，她不再言语，有心想看看方相悦的反应。
若方相悦是真心想救人，那么方泽即便无法人道，对方也会愿意帮忙，若她图谋不轨，那么得知方泽的身体情况后定然会立刻远离。
不论如何看，弟弟都暂时没有危险。
方相悦不知方诺所想，只觉得方泽的那一番话深得她意，就喜欢这种有主见，不会人云亦云的小家伙。
既然人家都那样夸她了，不过是帮忙治个病，有什么不好答应。
于是，她点头道，“你的请求我答应，不过，规矩你应该懂的。”
方相悦最怕麻烦，而且，从末世而来，她最不相信的便是人性。
“懂的。”方泽说完就走上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