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部处学院西北,东与魔法部相临,包揽后山。授业面积200余顷,学员上万,是学院最大的科系群体。今届武技部总有2556人入校,创历年新高。
对于新生,珍贝拉皇家学院的教学方式笼统分两项,理论与实战。导师不仅要求学员只凭蛮力拼杀,还要善用战术,窥破敌机。
武技部分三个年级:初级、中级、高级;满高级毕业。在这里没有考试之说,只有各年级晋升的标准。
学员自认达标,即可找相应导师考核。通过,晋级;失败,再接再厉。
为防学员侥幸泛滥,同时不至打消积极xing。学院规定,一年,一个学员只可挑战两次。通过,设有奖励;失败,也有相应惩罚。
如此一来,便形成良好风气,优等生激励普通生,普通生带动差等生,尚武jing神,蔚然成风。
这使得学院摆脱了以‘考’为主的教学理念,让学员自发激起干劲儿,时刻危机当头,不落于人,不受笑柄,就要奋发图强、刻苦不息。
百年传统,百年坚持。武技部已然有了一套专属学员的考核制度。犹以夏、冬为最。一个年中,一个年末,都是考核的旺季。
尽管学院并未专设考场,学员还是分几批逐一前来审核。后来武技部各系合力,索xing在学员内部办起了报考事宜,再将名单递交各系导师,一应等项,全由学员自行处理。
久而久之,无组织到有组织的转变,让学院取消了赏罚制度,但仍旧不设专场,最大限度的调动学员的积极与热情。
学院的毕业记录年年刷新,如今已有两年即可毕业的武技天才诞生。他们大多认识到已身不足,多以实习身份,继续入住学院。
这些人地位上极高,导师欣赏,学员敬佩,加入尚武部便是高级干部,ziyou之身俨然半个宗师。
正因如此,武技部初、中、高三年级的学员人数很不稳定,往往前天还是你的同窗好友,明ri,也许就成了你的学长、学姐。
这样的教学体系,注定要走‘大锅饭’的路线。因此,初年级的理论课,通常是以整个系而论的大课,不带有强制xing。可以不听,可以不到场,但毕不毕业是你的事,导师只管讲,讲完便走。
到了中年级,便是有针对xing的学术课。分化很细,jing确到每个系至少二至三名大宗师级别的导师。
再至高年级更是jing细,近乎单兵教练。导师们对高年级学员极为看重。一来,到了这一步,这些学员前程无量;二来,收为弟子、门生,传承技艺。
既可扬名立万、锦上添花,使自己脸面有光;又可为已谋条门路生计、政治仕途。正所谓‘生借师名,师助生威’,双方心知肚明,教、学都很上心。
武技部,晨练过后是理论课。初年级一天一堂,剩余是实战演练环节。各系都有演武场,由一名宗师,两名大师级别的导师带队。
内容不多,修习的是中、高等武技的基础法门,比外界武技jing、优,于行家而言又是适合大众化的皮毛小技。
到了中、高年级才有机会接触一些真正的高等武技,各中jing髓,只看导师愿不愿传授了。
武技部,初年级的演武场设在山脚,剑士系偏右,长剑目又在偏右的偏右。那里有一湾碧蓝小湖,一片繁茂的枫叶林。
晨曦第一缕阳光洒进室内,粉曼的薄纱透亮摇曳,留下一抹极轻的影子。落地窗畔,一桌朴素的早餐,两杯鲜牛nai,两只煎蛋,几片涂抹黄油的白面包,以及一盘水果沙拉。
我小口小口的进食,布莱玛一套棕se富贵裙坐在对面,微垂的媚眼不时瞟向我。
“你进餐的姿势很好看。”布莱玛用雪白的餐巾轻抹嘴角,复又叠好放到桌上,“不似贵族的严谨高贵,却别有韵味雅致。嗯……”
布莱玛拄着下巴细细端详我:“硬要说的话,不是后天练就,而是先天秉xing,那份浑然天成的美丽,总让我惊艳不已。”
我迷离自修,不否认、不反驳、不理会,对她时刻‘轻薄’的话语早已免疫。
布莱玛轻笑:“哎呀,一贯的冷漠呢。明明是那种清纯的大美人儿,却偏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真是爱煞姐姐了!”
我自顾吃着,端起牛nai轻抿了口。布莱玛一掀帐帘,目光下眺,语气满是羡慕:“又来了,这位帅气的执政官还是个痴情浪子。”
十三层公寓下,艾格伯利尔一身天蓝se笔挺军礼服,手捧着一大束火红玫瑰,潇洒地站在正对公寓的大门。
唇畔带笑,眼角蕴情;林风玉树,飒爽不羁。进出公寓的一众女女止了脚步,或远或近地望着他,既羡慕又倾心。门口涌出的女女越来越多,公寓窗子大开,展露出一个又一个明丽的娇颜。
几天了,她们总能在门口遇见这位超级大帅哥。时早时晚,手捧鲜花,凝视门扉。
神情很温柔,眼内清明,没有一丝杂se,仿似那里只有他的情人,仿似眼前的众女根本不存在,让人一看就会心碎。
‘他在等谁?哪个女人拥有这般魅力?这么幸福?又为何迟迟不来相见?如果,他等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这是大多数女女的心声。
附近风闻的女学员都好奇的来看他,一来,便不走了。被他的痴心打动,被他的气质所迷。
有些女女甚至不上早课,打扮的漂漂亮亮,专在公寓门前等他。只为能在他眼中,找到片刻的自己。
“不去见他吗……”布莱玛语气很柔,难得正经下来。
“这回在哪……”我淡淡问。
“公寓正门。”布莱玛抿嘴道。
我一闪,穿过客厅,从公寓后方急坠而下。
“哎——”布莱玛三两步趴到窗子前,蹙着眉头,不满的大叫起来:“喂!我说你,不打招呼就算了,不用每次都‘跳楼自杀’吧!”
呼啸的风打在脸上,兜帽掀开,发丝张扬。冷冽的凉意,心下却是平静的淡然。我徐徐飘落在地,一折身,直奔后山……
艾格伯利尔笑意止了,眼内的温柔敛去。有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有意料之外的失落:“呵呵……你走了……”
艾格伯利尔轻手将花背到身后,转身,正见一个女子痴情地望着他,激动的满面chao红,双手拢在胸前,越握越紧。
不需要,或者说,价值已逝去。艾格伯利尔走到女子身前,以大陆无可挑剔的绅士礼将手中花束献给少女:“送给你,美丽的小姐。”
女子刹时幸福地瞪大眼,红唇微张,呼吸越发急促、凌乱。终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艾格伯利尔将花束放到女子身旁,唇角勾勒起一丝笑意,越扩越大,熟悉、自信。你不见我,是不愿?还是不敢?
公寓离后山不远,苍翠的绿隐约入目,雄峻的青山气吞千古。难得在沿海地带,还有如此巍巍壮观的景致,后山多枫林,入秋一定很美。
自修中,我默默想着,一路向北,轻巧的落进演武场。因是理论课时段,没有人,很静。最初几次来,总有些不习惯。
因为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干土地、武器架,也没有高耸的围栏,和器用设施。只有一弯小湖,一片草地,和一带枫叶林。
这让我想起了初临异界的情景,那弯月牙泉,那片碧绿的芳草地,还有落羽……
我轻轻褪去鞋子,一如从前般,踩着柔嫩的细草,屈腿坐到湖边,复又踢荡起水花。水很凉爽,晶莹的水珠飞溅起落下,落下又飞溅。我抑郁的心轻松许多,就当许自己半天假吧!
放开心神,再无一丝一毫戒备。我扯下斗篷,任由陌生又熟悉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溶溶。我迷离地眺望滚金的红ri,恍惚间仿佛回到过去,那梦一般遥远而美好的过去。
一声长嘶,落羽从一旁的枫叶林窜出,匍进我怀里,险些将我撞倒。我咯咯笑着,紧搂住它的脖子:“落羽,落羽,你来了。是了,把你丢在玫瑰庄园那么多天,你想我了,想我了……”
落羽亲昵地蹭着我,红红的大舌头,舔在我脸上。我惊叫一声,笑嘻嘻的左右闪躲,撩起水花往落羽身上泼,它享受地眯起眼,喷了个鼻息,一抖鬃毛,又甩在我身上……
玩闹了一阵,我用神力烘干全身,抱膝听着飒飒叶摆。落羽静趴在我身侧。
“不走了?”我转眼看向落羽,抿唇笑道:“走?不走?”落羽一下扑倒我,大舌头又舔上来。我没好气的轻打了它一下,咯咯笑着:“好啦,我知道了,别闹了,别闹了……”
一阵悉索,落羽猛然支棱起耳朵,我一闪,斗篷已披在身上,冷声喝问:“谁!?”
爽朗一声笑,一个男子,细挑高瘦的男子从一侧的林间走出:“抱歉,打扰美人雅兴,在下,是来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