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兴回到家里,阿爹刘顺生已经起床了。
刘顺生见刘家兴进来。就道:哦,家兴啊,你已经回来啦。回来了一早又去了哪里?
刘家兴在沙发上坐下来。道:小莹的阿爹昨天急诊住院动手术,我去看了一下。
刘顺生道:哦,有这事?
刘家兴又道:她阿爹患的是脾脏肿大破裂,动了一个大手术,现在还好,生命没有危险。
刘顺生道:那好那好。
刘家兴又道:阿爹我这次去上海,又见了王侃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
刘顺生道:哦,他们怎么样?
刘家兴道:他们确实是您多年的挚友—王侃夫妇。
刘顺生一听,惊讶地看着刘家兴,然后在刘家兴身边坐下来。问道:这是真的?
刘家兴道:是真的。而且,他们还特意把当初那段娃娃亲之事和我说了。当初那场灾难就逃出了他们夫妇俩人,女儿也难逃厄运。后来他们去了法国,前二年才回来,他们感到对刘家无法交代,故不好意思前来找您。
刘顺生感叹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是天灾人祸,谁也没有料到,人家已经遭受了如此大的灾难,那也不能责怪人家呀。
刘家兴又道:嗯,这次他家也明确提出解除婚约,并给了100两银票作补偿。
刘顺生看着刘家兴惊讶地问道:人家已经那么不幸,还要人家什么补偿呀。银票哪里拿了?
刘家兴摇摇头道:我没有拿。我说:刘王两家虽然姻缘不在,而它的友情在。何况,我现在也是他们的朋友,钱是能用的光的,而情是永远的。这银票我是不会要的。我相信我家阿爹、姆妈也是不会要的。
刘顺生点点头,笑着道:你做的对。18年了,不管如何,王家总算有了确切的消息,那也是一件幸事。
早晨,刘顺生吃罢早餐不久,正在思考着王侃一家之事。这时进来一位衣着袒露的年轻女子。一进门就问道:刘家琪在不在?
刘顺生一听是找大儿子的,站起来道:他不住在这里,你与他什么关系,找他何事?
来者没有等主人让座,自己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哎呦呦,他是我老公呀,我是他老婆冬青呀。看样子,您就是家琪的阿爹吧,那您是我公公了,呶,家琪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我来看看,他是不是来这里呀。
刘顺生一听气得脸色发青。道:他不住这里,你不要来这里找他。
冬青站起来怒道:你这算什么话呀,我不到这里来找,我上哪儿去找呀。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他整天不回家,在外面吃喝嫖赌抽的,你做阿爹的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我不找你去找谁呀?
刘顺生生来第一次被一个小女人数落。说: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你不要来这里找他,他也不住在这里。。
外面的嚷嚷,惊动了内屋的朱妍妍,连盛静宜也挺着个大肚子出来看个究竟。
朱妍妍看到客厅里老爷气呼呼地站着那里,一位姑娘找上门来,准定没有好事。就对丫环道:快把少奶奶扶进房里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盛静宜一看就心知肚明,也懒得去管那些闲事。就和丫环进去了。
邱妍妍笑嘻嘻地来到冬青面前。
刘顺生见夫人过来,自己趁机就离开。
邱妍妍微笑着对冬青道:哎呦,这位姑娘,看你长得那么清秀漂亮,是谁惹你生气了呀?来坐下,好好说个阿姨听听。。
冬青翘着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那个刘家琪,要我的时候,死的都说出个活的来。现在,在我那里玩腻了,这倒好,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那叫我以后怎么过呀?说着就大哭起来。
邱妍妍拍拍冬青的肩膀道:那倒是他的不对了。你长的那么漂亮,看上去人也聪明,怎么好把你扔下不管呢?那么不负责任,这还叫什么男人啊?
冬青感觉得到眼前这位就是刘夫人,说话倒有点通情达理。哭丧着脸说:他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家里总要开支吧,总不能叫我去喝西北风吧。我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得找到这里来了。
邱妍妍微笑着问道:那他多久没有回来了呀?有没有说干嘛去了呀?
冬青道:有4—5天了,他也没有说去哪里了,没有办法,我到处打听,才找到这里来。
朱妍妍又问道:姑娘你今年年庚,老家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呀,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愿意和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住在一起呀?
冬青撅着嘴道:我今年也已经16了,长兴人,一天在湖州,刘家琪他们几个见我长得漂亮,把我骗到这里,说刘家有多少多少家产,要明媒娶我,我见他长得也好,“一见钟情”,家境又好,我就允了,晚上我们就做了夫妻。
朱妍妍听后感叹地道:哎呀姑娘啊,真是前世作孽啊,难道你不知道他已有家室,如果他真的要娶你,你有没有想过,那为什么不把你带进这个家呀?姑娘,不是阿姨说你,你小小年纪不涉世故,容易上当受骗。阿姨也是女人,是过来之人。阿姨告诉你,这世道,吃亏的永远是女人。你小小年纪,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爱没有理由”,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爱”一定是有理由的。要么爱他的才(财),要么爱他的貌。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对一个长得像“丑八怪”似的男人产生“一见钟情”。男女之事,是久处美好的日久生情,惊艳了时光,温暖了岁月,从此,叫人终生难忘。
冬青流着眼泪。道:夫人,那我怎么办呢?
朱妍妍道:你离家已经几个月,家里人一定很着急,你还是听阿姨的劝,赶快回家去,不要再去找他了。阿姨给你一些银子。以后啊,要放得自重一点,不要听信那些男人说得花言巧语的,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
冬青无奈地接过朱妍妍递过来的一张五两的银票,流着眼泪说:那谢谢阿姨。于是离开刘家。
冬青走了。
朱妍妍无奈地坐在那里。
刘顺生出来问道:她走了?
朱妍妍叹道:哎—不知道他要害多少人。
刘顺生也叹道:哎—不知道我怎么生了那么一个害人精啊!
朱妍妍道:已经是钉死的秤,生死的心。完了!往后,帮他擦屁股的事还多着呢。说完,起身回到内屋。
朱妍妍回到内屋,见盛静宜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廊下椅子上晒太阳。
朱妍妍过去微笑着道:阿静啊,刚才那姑娘之事,你别往心里去啊。男人嘛外面有个把女人也正常,也正常。
盛静宜哼—的一声,冷笑了一下。说:他外面有没有女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呀。人生一辈子就是带着伤前行的。像在马路上开车一样,你不碰人家,人家也会来碰你。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说完,托着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