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言,中年书生突然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白净青年,脸现肃然之se地紧盯着白净青年苍白的脸庞,严肃地问道:“龙儿,你说的都是实情,没有添油加醋?此事非同小可,你要知道分寸!”
“爹,你看我都无缘无故被他打成这样了,还会有假?”白净青年悲苦地说道。
“好,你再说一遍!为父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中年书生神se微微一沉,点头吩咐道。
白净青年微微一惊,急忙挺了挺有些发酸的后背,煞有其事地说道:“那天我和青龙帮蛮子兄弟相约去酒馆叙旧。未等我们进入酒馆,突然从酒馆上飞下来个紫衣青年。他扔下了一具尸体,二话不说将我和蛮子打成重伤,并冤枉我们杀了那妇人。还放下狠话,说三天之后要来我们白虎门讨还血债。他都不把我们白虎门放在眼里,明知白虎门是南宫世家的家臣,还辱骂南宫世家势小让我们死心,别做无谓的挣扎。”
厅中几人听完后都一阵的皱眉,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狂妄之人。
中年书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不完全相信自己儿子所说的全部,却也信了七八分。
他面se一沉,愤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犯我我必犯人。”
中年书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弟,你明ri去南宫世家将这件事说明一下。此事既然牵涉到南宫世家就必须让南宫世家知道才行,以后如果真的出什么状况也比较好向南宫世家交代。四弟,三天后替我准备一桌酒菜,我要好好招待这个天外来客。还有,通知下去三天内严密监视此人的行踪,我要知道此人这三天的所有行动,包括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还有去查查此人底细,我要知道此人什么来历,我不希望有任何纰漏。”
“是,门主!”下首三人都恭敬的站起身来,躬身领命。
“好了,你们先退下,我还要再好好想想,总有些怪怪的感觉。”中年书生还是无法释怀,苦思道。
中年书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一挥示意几人离去。他双眼紧盯着身侧燃烧的红烛,很快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如么年轻竟然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来路定然不同一般。看情形他针对的不止我们白虎门和青龙帮,甚至是二帮五家。这个人如此胆大,背景绝对不简单。”中年书生左手小指不停地敲打着身侧的茶桌,囔囔自语道。
突然他站起身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寻思:“武功高强,青年,外地人,嚣张……奇怪了,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靖东武林的激an细,故意挑事从而引起大小门派间的不合?既然如此别怪我卢天啸心狠手辣了。”
中年书生似乎已经有所决定了,这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如果是激an细那他就可以杀人立功,倘若不是那随便给他安插个激an细的罪名,那么不是也同样可以立功了。
想到这里,中年书生不禁yin险地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在青龙帮的帮务大堂中十几个人端坐其中,交头接耳声如蚊蝇,不知在商议着什么,气氛也十分紧张的样子。
“帮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都欺上头来了,我们如果退缩了那么我们青龙帮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一个腰圆膀粗的肥脸大汉几乎暴跳如雷,情绪稍显失控地在大厅之中大叫了起来。
“这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帮主……”大堂中一片怨声,仿佛都对胡渣大汉被伤之事气愤之极的样子。
胡渣大汉正脸现痛苦之se地斜躺在一只宽大的竹椅上,一副身负重伤之状。他没有开口分辩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你来我往的争论。
“住口!”太师椅上的白发老者眉头紧皱,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这次杜满确实是有错在先。而且前两天东方世家已经传下话来,让我们这段时间歇歇,不能多惹事。所以我不希望这事再闹大了。祝先生,这种当说客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走一趟的。”
“帮主,这样我们不是威信全无了,以后何以服众。”下首的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男子不甘地站起身来,刚正不阿的大声说道。
“本帮主刚才说了什么?”白发老者双眼微眯,语气冰寒无比。
“帮主…帮主让我们住…住口,小的知错了。”青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冷汗直流颤声回道。
“很好,自己知道怎么做了?”白发老者偏过脸去,沉声说道。
大堂内鸦雀无声,老帮主的脾气众人是再清楚不过,没人敢在此时求情。
“帮主饶命……帮主饶命……”青年男子跪倒在地,没命地磕着响头。
“念你初犯,拉下去重大三十法棍。”白发老者右手一摆,未再多看一眼。
几名帮众飞奔而上,将青年倒拖出了大堂。
白发老者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祝先生,明天你去一趟那家酒馆找到此人,给点银子把此事摆平了。没问题吧?”
“帮主放心,大都像这样仗着有些本事就四处闹事的人不外乎两种,一是为扬名,二是为利益。不管哪个目的,我们都可以满足他。”白发老者下首的中年文士恭敬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白发老者满意地点头,突然神se一肃:“你这个侄子以后如果再犯,你自己知道怎么做了?”
“祝文轩管教无方,帮主恕罪。回去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帮主放心。”中年文士战战兢兢地躬身拜谢。
……
鸿运酒楼,并不算大却是位于偏元街的中心位置,这里消息还算灵通。古水凡和白灵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对昨ri所生之事并未多放心上的样子。
古水凡和白灵自从成亲后,经常都要ri上三竿了才会慢悠悠的走出房门。今天也不例外,然而现在两人似乎jing神都不怎么好,仿佛昨夜都没有睡好的样子。
在他们走出房门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发现在离他们房门不远处的走道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文士正轻笑地望着他们。
中年文士右手一把纸扇来回轻晃着,一副气定神闲之状。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稳重,俨然是一个饱读诗书的雅士,然而在两人看来却稍显做作了。
“啪!”中年文士将折扇收起,漫步走向古水凡和白灵,脸上的微笑也浓烈了几分。
“两位,可否赏脸和祝某喝杯小酒。”中年文士举扇抱拳,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古水凡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白灵,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请,先生不必客气。”古水凡客气地回了一礼。
还是那个靠街的酒桌前,三人围桌而坐。未等古水凡说什么,酒楼小二急急忙忙地端上了一桌酒菜。不用多说,古水凡也知道这是中年文士事先准备好的了。
“未请教先生大名,能够在这里遇到先生真是不枉此行啊。”古水凡对这个中年文士也颇感兴趣。
“在下祝文轩,兄弟不必客气!听说我们偏元街来了个少年侠士,祝某欣喜之余特来拜访。事先没有通报,还望古兄弟不要见怪才好。”中年文士脸现自责之se,歉然道。
“先生客气了,古某真是受宠若惊。应该是小子没有登门拜访才对!”古水凡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
“小兄弟姓古啊,未请教大名,可否告知?”中年文士尝试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