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眼前这个抓住了真红的雪女,正是刚才与他战斗的冰雷使。冰蝶曾经说过,她在与冰雷使仅有的一次交手中,曾经逼得当时跟她差不多同级别的冰雷使拿出了最终的绝招“冰系领域”,在那种固有结界里,他的形态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连冰蝶这种不喜欢给别人差评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的确很丑陋”的雪女,而眼前的雪女,也算是完完全全地证明了冰蝶的这个评价。
而且后来在他收冰蝶为宠物的那一两个小时时间里,冰蝶也在时不时“啊”“啊”的低哼声中,断断续续地给他简略地讲述了一下当时的事情,那个时候,冰雷使开这个雪女状态的时候,同样是进入了这样一个纯白的雪原,同样,背后几十米开外有另外的一位雪女。
这个雪原,大约就是那个雪女造出来的,本来就是一种固有结界,可以将自己和冰雷使以及少量敌人强制移入相应的结界空间,既是限制敌人逃跑,也是给冰雷使展现眼前这个他不大愿意对外人展现的雪女状态的战斗场地,在这个对外封闭的结界里,冰雷使终于可以拿出连他自己也知道无法拿出去见人的特殊状态,对敌人展开猛烈的攻击。
换句话说,当冰雷使展示出这个几乎不会公开展现的状态的时候,他才是真正地拿出了全部的实力——虽然其它情况下他并不是不想用这种实力就是了。
而他真正最强大的能力则是……
“话说,虽然说你们玩家中也有不少的‘伪造版本’,”这个时候,冰雷使抓着真红的衣领,将她举在半空中,一片冷笑地看向不远处的萧野和翠星石,沉沉地说道——“但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领域’,是什么样的技能呢?”
“是什么样的技能?”其实“领域”是种什么样的技能。萧野已经听冰蝶大抵上说过了一些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暂时顺着冰雷使的话一边追问,一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救回真红的办法。
分身在受到束缚的时候是无法自由回收的,在这种情况下。有两种方法可以让分身强制回来。一是分身的hp变为0,二是本体与分身拉开1000米以上的距离——而这个虽然辽阔但却又远远可以看到“界限”的雪原……
这是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圆底锅倒扣在雪地上一般,将这个再造的世界与外界隔离开来。如果说众人现在所站的地方大约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的话,那么这个“锅”的“半径”,一眼看去,貌似有一两千米的样子,如果能让冰雷使站在原地不追赶过来的话。自己现在拼命向远处飞行,拉开一千米的距离,就可以顺利收回真红了吧……
但是让冰雷使不追赶,这个……怎样才可以做到呢?
“所谓的领域,就是指在当前世界空间里再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这片地方,就是自己的[领域]——嘛,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普通结界的特殊强化版。”冰雷使悠悠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与结界不同,[领域技能]可是创世级的技能,不单单是像普通结界添加一定的限定条件一样简单,在开启我自己的[领域]的时候。我可以以一定的‘机率’,直接设定这个世界更深层的[规则]——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萧野脑子里一边继续飞快地思考着,一边分心追问道。
“比如说,以我当前的能力。我好像已经成功地将这个雪原所笼罩的世界的规则之一设定为,由我所造成的形体创伤。在我取消该规则或者被击杀之前……”冰雷使冷冷一笑,一字一句沉沉地说道,“不可被修复……”
!!!
萧野心里猛地一紧。
冰雷使的这个“规则设定”,说起来,萧野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对了,那就是在《fate/zero》里面,枪兵那把著名的短枪“必灭的黄蔷薇”,附有“伤害无法复原”的诅咒,打中敌人之后,会造成不可恢复的创伤,使体力(hp)上限削减,即使使用治愈魔术或再生能力也无法解除其造成的“负伤状态”,要去除诅咒只能破坏短枪,或将身为短枪持有者的ncer(枪兵)杀死——而现在,冰雷使并没有“必灭的黄蔷薇”,但是仅靠着“真正的领域”,就强行“设定”了自己的一切攻击都临时带有黄蔷薇的“伤害无法复原”效果,虽然他所设定的“伤害”只限定“形体创伤”,但是,恰恰是这个“形体创伤”……
以冰雷使的实力而言,如果萧野不逃走的话,那么,被他打得缺胳膊断腿实在不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了,危急状况下他也可以不再隐瞒身份,开启长公主本体状态的真正绝对防御[抱头蹲防],蹲在地上,跟冰雷使比耐力,看谁先撑不住——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萧野的“胜率”应该是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的,因为领域显然不是一种可以持续开很久的技能。但问题是,现在,真红在他手上,难道说……
另一种很不妙的既视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话说起来,打到现在,我好像还没有看过你的本体。”心里一片暗暗焦急之际,这个时候,只听得冰雷使又不紧不慢地沉沉地说道,“如果我把你能用来附身的人偶全部都打烂,相信你就无处可藏了吧——当然了,如果你到时候不愿意跪下来磕头求饶的话,你的本体状态……”
“她”说到这里,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向真红的右臂抓去。
“等……等等!!”
萧野顿时大惊,向“她”大叫道。
“不过,就算你跪下来求饶,这个令人厌恶的人偶,我也是不可能会放过的。”冰雷使冷冷一笑,继而,左手上猛地用力。
“啊……”
当右臂与肩膀相连的关节传来一阵明显的“脱节”感的时候,半空中的真红,仿佛也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下子,一片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咔!”“哗!”
下一刻,关节彻底脱节的声音,以及右臂上的整条袖子被从肩部扯裂的声音,一齐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真红的耳朵里。
同时,她试着右臂用力挣扎一下,但是……已经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