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辰的包袱里,应该不会有黑色衣服,这身黑衣应该是苏景辰去成衣店新买的。
虞小怜随口赞了一句,“你穿黑色好好看啊!”
众人捂脸。
你是女孩子啊,你矜持一点啊!
他们也觉得好看,不过他们都是在心里叨咕。
虞小怜不知道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女孩都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要是虞小怜知道,肯定会说一句,话是我说的,你们红个什么脸?
她招呼苏景辰,“过来,我给你留了一个地瓜。”
其实她觉得自己是能吃下两个地瓜的,但谁让收拾利索的苏景辰这么养眼呢。
嗯,她愿意为美男献出一个地瓜。
虞小怜一边啃着地瓜,一边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苏景辰的侧颜。
不得不说,欣赏美男,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儿。
孙四爷召唤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大,老二,你俩换着睡,把马车和车厢里的粮食都看好啊,万一那些乞儿半夜摸回来,偷咱们粮食就完了,你俩精神的。”
孙五爷也叫自己的两儿子,“也不能让他们两个熬大夜,大吉,三吉,你俩跟大林和二林换着,他们守上半夜,你俩守下半夜。”
“知道了,爹,你快躺下吧!”
孙大吉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孙大吉媳妇立刻把被褥,给孙五爷铺好,其实原本就是铺着的,只不过是用手又扯巴扯巴,让它看起来不那么褶皱而已。
由于没有枕头,孙大吉媳妇又扯过几件破的不行的衣服,动作利落的将他们卷成一团,给孙五爷当枕头用。
外面已经漆黑,烤地瓜的火也越来越暗,虞小怜带着几个小的,把剩下的几个地瓜吃掉后,就叫小家伙们去各找各妈了。
将煮好的鸡蛋捞出来,用孙家带着的木盆装好,放进马车里。
虞小怜对苏景辰道,“那个……你出来一下!”
两个人走出破庙,虞小怜从空间拿出一瓶矿泉水,“拿着点,我洗洗手。”
在苏景辰的帮助下,虞小怜手忙脚乱的洗漱了一番。
虞小怜洗漱完,就听孙大吉媳妇叫虞小怜,让虞小怜睡在她旁边。
虞小怜不想睡在地上,三个马车都有地方,她完全可以睡在马车里,她婉拒的孙大吉媳妇的好意,钻进了其中一辆马车。
虞小怜身量小,可以完全躺开,只是马车没有套马,有着很严重的倾斜度,躺着不是很舒服。
“苏秀才,你睡这儿吧,我都给你铺好了。”黑暗中孙满余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怯。
虞小怜的马车帘子刚放下,又被挑起来。
黑暗中,虞小怜探出头往庙里瞧。
借着碳火仅剩的微弱光亮,虞小怜看见苏景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对孙满余说了什么后,就奔着虞小怜这边走来。
然后,虞小怜就看见苏景辰从她身边过去,动作利落的钻进她旁边的那辆马车。
虞小怜放下车帘子,又躺了回去。
黑暗中虞小怜轻轻喂了一声。
“嗯?”苏景辰唇角上扬。
“到了洛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苏景辰将双手枕在脑后,面带调侃的笑意,“你不是说你有个权臣养成计划,以后好抱大腿吗?
要不……你养我?”
虞小怜“……”
她说的‘养’,是指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可不是养成的养啊!
亏苏景辰还是学霸,居然没理解她真正的意思。
虞小怜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苏景辰又道,“今年的秋闱我恐怕赶不上了。”
“那肯定赶不上了。”
现在马上就八月底了,他们还在路上,到洛城的时候,估计快九月下旬了。
虞小怜记得书中苏景辰也没赶上这场秋闱,因为那时候他父亲苏大福死了,苏景辰需要为苏大福守丧三年,不能参加科举。
苏景辰声音中略带遗憾,“只能等三年后了。”
“再过三年你才十六,你急什么?这三年你可以学更多的东西,看更多的书,积累更多的经验,对你以后在朝为官也有好处。”
虞小怜没告诉苏景辰的是,三年后的秋闱,因为几位王爷的内乱,并没有如期举行。
她记得书中苏景辰是在十九岁那年才考中的状元,只是现在不知道,是否还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苏景辰压低声音,“这么说你愿意等我三年了?”
这都哪跟哪儿?你聊天要不要这么跳跃?
是谁说的古人含蓄的?这不挺会撩的吗?
亏她刚才还以为苏景辰误会了‘养’的含义,现在看来,纯属是苏景辰在点她。
点了一下,见她没明白,就点的更直白了些。
咳,这她要再不明白苏景辰的意思,她就是傻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当她前世那些偶像剧和言情小说,都是白看的啊。
别看她前世是大龄剩女,但恋爱这点事,她通透着呢。
苏景辰喜欢上她了。
她明白。
不过,苏景辰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虞小怜内心有一丝丝窃喜,却故意装糊涂,不去搭苏景辰的话茬,反而岔开话题,“那个……郑元丰今年下场了吗?”
提起郑元丰,苏景辰神色有些复凝重,“山月他已经不在县学了。”
山月是郑元丰的字,一般比较熟悉的两个人,才会相互称对方的字。
虞小怜懵,“怎么了?”
“山月没有告诉我,但我猜测应该是和晋王有关。”
因为郑元丰退学那段时间,正是晋王借住在他府上的日子。
虞小怜哦了一声,在脑子里回忆关于郑元丰的情节。
她记得郑元丰是参加了今年的秋闱考试的,只不过他在答最后的策问一题时,出了大的差错。
提起策问,其实就是议论文体,考察对政事和社会问题的看法,表达治国安邦的思想。
大多数学子都是先表扬政策后,然后婉转的提意见,但郑元丰不是,他是批判。
现在的种种条文,律法,包括生产和赋税,在他眼里是漏洞百出,一无是处。
考官们阅卷后,觉得此人太过狂妄自大,就气呼呼的给他的卷子批了末等。
过后,郑元丰的恩师找他谈论此辩题,才知道郑元丰哪里是答错了,他就是故意那么答的。
郑元丰的恩师无奈,又把让郑元丰重振旗鼓转年再战的话,给憋了回去。
从那以后,郑元丰便一门心思的挣钱,再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
后来君意安登基后,国库空虚的不行,还是郑元丰以山月公子的名头,给国库捐了万万两黄金,这才解了新皇的燃眉之急。
虞小怜挑眉,莫非这时候郑元丰和君意安之间,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在想什么?”苏景辰问。
虞小怜答了一句,“没什么,我困了,睡吧!”
“好梦!”
“嗯,好梦!”
从空间里拿出被子,虞小怜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却没什么睡意。
她不解的是郑元丰的爹,为什么会从堂堂的太医,变成小镇里的郑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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