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和老师一起走了过去。
“妈咪。”宋清清赶紧跑过来，拉住许襄的手央求，“我可以在这里陪着莞莞吗？”
没等许襄开口，苏晴莞就伴着小脸说：“谁让你陪了？”
“是我自己想陪的。”
“我不需要你陪。”苏晴莞依旧是一副别扭的样子。
宋清清有些无奈，在同龄人苏晴莞的面前，她的气势始终弱弱的，“莞莞，你就让我陪着你吧。”
“不需要。”苏晴莞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颗糖果，“我有这个就够了。”
“可是……”宋清清还想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晨操的音乐响起了。
幼儿园里响起小朋友的欢声雀跃。
老师们领着孩子们，往操场那边走去。
许襄蹲下身，手掌轻拍了拍宋清清的背，“清清你先过去。”
“可是莞莞怎么办？”宋清清一脸的担忧。
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在意苏晴莞这个朋友。
这不免让许襄想起了她和夏凉栀。
她和夏凉栀不是从小就认识的，却也算得上是一见如故。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摩擦就是很莫名，哪怕脾气性格迥然不同，可看对眼了，就是觉得对方哪儿哪儿都好。
现在宋清清和苏晴莞之间就是这样的状态。
虽然苏晴莞总是板着一张脸装深沉，但孩子毕竟是孩子，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也喜欢宋清清。
只是这孩子性格别扭的很，可能没有大人在的时候还好，一旦有大人在，她就直接绷着放不开了。
“你先跟老师进去，妈咪留下来陪她一会。”许襄安抚女儿。
宋清清当然乐意。
不过她有些担心，怕苏晴莞不乐意。
于是看向苏晴莞。
苏晴莞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宋清清这才被老师牵着走了进去，而门口的老师们也都纷纷转身回去了。
很快，幼儿园门口就只剩下苏晴莞和许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许襄低头，就和苏晴莞的目光撞个正着。
“……”
“……”
她没有说话。
苏晴莞也抿着小嘴儿，没有吱声。
只是安静的对视了十几秒钟，苏晴莞又默默地低下头去，脚尖碰着脚尖。
过了会，听见她声音闷闷的道：“您走吧。”
许襄：“？”
“我不会告诉宋清清的，就当您留下来过了，您可以走了。”
许襄摇头，“我既然答应了清清，就会做好。”
苏晴莞又抬头，目光笔直的落在了许襄脸上。
“你在看什么？”许襄问。
小孩子的眼神很清澈，苏晴莞的注视中带着一点审视和疑问，让她忍不住问出声。
苏晴莞抿了抿唇，道：“您真的是宋清清的妈妈吗？”
“……”许襄心里一顿，扯了一下嘴角反问道：“怎么不是呢？”
“您和从前不一样。”苏晴莞说。
许襄又是一顿，但在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屁孩面前，她还不至于暴露，接着往下套话，“哪里不一样？”
“感觉。”
“……”许襄沉默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该用什么语气去反驳她。
后又觉得，没必要去反驳一个奶娃娃。
就算苏晴莞真的看出什么，她也不怕。
只是让许襄觉得可笑的是，人真是越活越回去，就连宋琂和宋家人都看不出的东西，却被一个四岁的孩子看破了。
……
与此同时。
宋家。
宋玥刚下楼，就看见门口放着的行李箱。
她一愣，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了“许朝颜”的身影。
“四嫂，你回来啦。”宋玥走过去，热情的打招呼，顺便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
“嗯。”许小雅正在喝燕窝。
她现在是越来越注重保养了，除去整容修复的钱，每个月她在自己身上花的钱不低于七位数。
每天就是不吃饭，光吃这些保养品就足够了。
“玥玥，你要不要喝点？”
宋玥摆摆手，“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冒。四嫂，你和四哥……还好吧？”
昨晚四哥说的那些话，还犹在耳边。
宋玥一直很担心他们。
一大早起来，她就去敲了四哥的房门，却发现他早就走了。
这会儿，她只能问四嫂。
许小雅一头雾水，“我们？还不是老样子。对了，我这次去H国的事情，你没告诉他吧？”
宋玥也是疑惑，“你去H国了吗？”
“嗯，去了。本来是要去做修复的，但是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我上次做的还没恢复好，不能急着再做，所以我只能又回来了。”
宋玥更奇怪了，“你是今天刚回来的？”
“对啊。”许小雅这才注意到宋玥的表情，“玥玥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跟见了鬼似的。
宋玥冥冥中感觉哪里不对，“那昨天晚上你回来了吗？”
“玥玥，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昨晚上还在……”许小雅说着说着，又顿住了。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燕窝也不喝了，她一把拉过宋玥的手，就连眼神也变了，“我昨晚回来了？”
“……”宋玥被问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四嫂，你……你别吓我。”
许小雅表情僵了僵，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玥玥我跟你开玩笑呢，看你吓得。”
宋玥没看出异常，松了一口气道：“所以你跟四哥的事儿？”
许小雅完不知道宋玥所指的是什么事儿。
但她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四年来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失踪的许朝颜。
她曾无数次想过，当真的许朝颜回来，她这个假的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一开始她还是很害怕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年过去了，她时常觉得许朝颜应该已经死了。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回来过？
若她真的活着，又怎么可能放任她在宋家顶替她的身份？
近一年里，许小雅已经没有做过噩梦了，甚至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了。
在她的心里，已经默认许朝颜死了。
可是宋玥刚才的话，却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没回答宋玥的问题，反问道：“阿琂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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