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时候遇见了,记得提醒我!’
李萱萱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去打扰谢时训,绝对不会去影响剧情的。
717却是有些为难:
【宿主,你忘了?男主若是在你身边,717是联系不上你的。】
李萱萱:“……”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萱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要谢时训一遇到女性,她便跑开问717不就好了?!
【……也行。】
‘那便这么说定了!’
解决完这事,李萱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因为这样,她只要再与谢时训同行两个地方便可以了!
谢时训若是知道她这个想法,只怕会后悔晚间提醒欠债时,不够凶狠,也忘记限定最后的还款日,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忘记。
野外的夜,随着渐渐入深,也慢慢起了雾。
一阵湿冷的风吹来,李萱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正当她想着是否得添件衣服时,她忽然若有所感地向着某个方向望了去:
‘717,扫描。’
【宿主,方圆五百米内并未有生物,但东南方向好像有动静。】
‘走,去看看。’
许是总被李萱萱嫌弃,717这次总算是提前提醒道:【宿主,717的扫描只能是以宿主所在为中心哦。】
李萱萱点头:‘好,你待会提醒一下我距离。’
【好的。】
李萱萱一边起身,一边拿起旁边的树枝,往外走了几步后,这才彻底放开手脚,在黑暗中快速地移动。
不过几息,她便来到了五百米的边界处。
李萱萱看了眼周围后,目光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随后她便借着手中的树枝,卡着大树的几个分叉处,顺利攀爬上去。
717看着自家宿主这一连贯的动作,也包括这一路的疾行,不禁感慨一句:
【宿主的实力真的是日渐飞涨。】
李萱萱闻言,暗自挑了下眉,不过她并未出声回应它,仍旧观察着周围。
夜间的雾越发厚重,李萱萱便是登了顶,也看不太清。
这让她不由更加地聚精会神,只见她一手扶住枝干,身体却是慢慢前倾,连着眼睛都渐渐眯起——
忽而,她的眼前清晰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似带上了望远镜,视线在原本的一片白茫茫中,突然被拉近,而视野内的一切也被放大,她能清楚地看到每一片叶子的纹路,她能看到细微的雾气在汇集,而后成为一滴水,挂在叶尖处,将落不落的模样。
心神一动,她的视线在快速地往前蹿,她能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那些东西在她的眼中却完全没有停留,几乎是一闪而过。
下一刻,有黑色的影子闯进她的视野内——
找到了!
李萱萱心中一喜,但不待她再拉近看清楚,她的脑袋突然“嗡”了一下,眼前一片白色,她忍不住闭上眼,身体也不由晃了晃。
若不是她手中的树枝,只怕她刚刚便得摔下去!
李萱萱靠着树干,一手抓着树枝,一手紧紧地环着大树的枝干,确认自己不会掉下去后,她才大口大口地呼吸。
本来不应该这样呼吸的,因为很容易将人引来,但李萱萱这会实在是缓不了!
她甚至有些恶心,恶心到想吐!
【宿主,你这是过度使用‘神识’了。】
‘神识?’
【神识,即精神意识。】
李萱萱:“……”
好像有点深奥,不过这会不是探究的时候。
‘717,以此地为中心,扫描看看。’
【宿主,没有哦。】
那就是还没走过来?正好,让她缓缓先。
李萱萱也不知道她刚刚看得有多远,便只能每隔一会儿,就让717扫描一次,而在这期间,她也在思考着要如何击退这群人。
但脑海中几乎第一时间便浮现出,在锦丰镇使用木签打退那群大汉的场面。
眼下,木签已返还,倒是……
李萱萱抬头看了看,树叶倒是挺多的,只是距离太远的话,只怕起不了效果,树枝就挺不错的!
【宿主,来了!】
随着717的出声,李萱萱也再次往顶枝上攀爬,这一次,她便是没有使用神识,也能通过底下细微的晃动,而锁定目标。
十指夹着八根树枝,一下子便被她甩射了出去!
她毫无意外地听到闷哼声,但更加不出所料的,是他们拔出刀剑的声响!
李萱萱不再犹豫,就地折出树枝后,准备再次向他们投过去。
此时,林间忽然起风。
这风并不大,但却影响了李萱萱的判断,使得她不得不从高处下来。
先前是因为不知道人究竟在哪,所以才需要登高查看,可此刻人都到了这方圆百米内,这对李萱萱来说,便如同瓮中捉鳖!
她仗着身法,再借着暗色,如同神出鬼没一般,一边折着树枝,一边甩出去,几乎是把把必中!
而对方人群中的惊呼声,也是频频响起!
到了这会,便是这群人再愚蠢,也知道己方是被发现了,而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退!”
一道低喝声响起,终于带来李萱萱最想听到的词。
过后,李萱萱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那群人是真的离开后,她这才往回走。
路上,她不由有些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想到她竟然能在不起正面冲突下,又不杀人的前提下,将人打退!
看来,717没说错,她是真的成长了啊!
李萱萱这边开开心心地往回走,另一边,一下子退到几公里外的偷袭者,这会却是个个在包扎伤口。
李萱萱倒不至于将每一个都打中了,他们其中有些是因为太过慌乱,又是在黑暗中,因而不小心被同门误伤。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被喊作‘师兄’之人,沉思片刻后,说到:“今夜,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我们要撤退吗?”问话的人,这会已经有些被吓到,他有些退缩地劝到:“师兄,反正白渭州里也能动手,要不——”
“蠢货!”
“到了白渭州,那会有多少人盯着?但我们现在得手的话,那就全部都是我们的了!”
“可是温师兄不是说,今夜守夜者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吗?但现下显然不是啊!”
原来这群人,正是温意的同门师兄弟。
在死亡威胁的面前,害怕的人从来都不会少。
但领头的这位师兄,向来却是信仰:富贵险中求!
因此即便是面对同门师弟们的撤退请求,他也依旧没松口,只道再同温意联系先。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正在假寐的温意,怀中的传音符便震动了一下,可他此刻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谢时训醒了!
几天前,他才目睹过谢时训在‘丰神’宅内的凶残,这会自是万万不敢被他发现半点异常。
而此时此刻,谢时训正在等着李萱萱。
李萱萱回来后见他醒着,还坐回轮椅上,也奇怪地问他:“起夜吗?”
谢时训:“……”
轻咳一声后,他面无表情地问:“去哪了?”
李萱萱见状亦是脸不红心不虚:“这附近有小动物,我去赶走它们。”
谢时训:“……”
两人的对话再次终结。
李萱萱回到篝火处坐着,而谢时训也未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后,谢时训主动开口:“你去睡吧,剩下的我来。”
李萱萱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谢时训。
谢时训也任由她打量。
李萱萱忽地问道:“谢时训,之前都是你守夜吗?”
其实她刚刚那话也不算说谎,除了那一群人外,这附近真的也有不少动物寻着光亮过来。
而在今夜之前,他们每一晚都有燃着火堆。
谢时训瞥了一眼过去,收回眼正想开口的时候,却又听见李萱萱抢先说到:“别再说这个重不重要的话!”
谢时训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随后,他拿出了几张符纸,说了几个方位后,便让李萱萱去贴了。
李萱萱看不懂符纸,便问他这是什么?
谢时训言简意赅:“结界。”
李萱萱:“哦。”
没一会儿,李萱萱便贴好回来了,而谢时训也是再次打发她去睡觉。
李萱萱想想,有结界又有谢时训在,即便那些人再来,应该也没法再偷袭,到时候便正面反击回去就好了。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回到她自己的睡袋里。
谢时训盯着火堆,一动不动。
大概有一刻钟后,他的双手开始结起手印,那手印颇为复杂,即便不看他手上的动作,便是一旁不断掉落的灵石灰烬,也能辅证一二。
手印结成,自动脱离,径直漂浮到半空中,并在瞬时,同地面上的几张符纸,连接成结界,将以李萱萱所在的睡袋为中心,半径为五米的空间牢固地封锁。
结界成的那一刻,谢时训也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的双腿还未全好,每一次勉强的站立,都会从脚底掌心开始,将一股锥心刺骨之痛源源不断地往上传。
谢时训的眉间不受控地皱起,但他的目光却无比的坚定。
下一秒,他便闪现在温贤温意两人的身边,一手提着一个,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太快,又悄无声息,以至于温贤温意随着睡袋被摔在地,慌忙地睁开眼后,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篝火附近。
“什么人?!”
温贤温意落地的声音,同样也惊动了在此地休整的同门师兄弟。
温意这会还没反应过来,见到来人,甚至还下意识地喊了句:“师兄?”
领队师兄见到是温意,也不由皱眉:“我不是发了传音给你了吗?你回我不就是了?怎的还过来了?”
温意缓过来,拼命地摇头,“师,师父呢!”
“师父没来!”领队师兄有些不满:“师父给了我一样法器,再加上我们,对付一个炼气期和一个凡人,绰绰有余了!”
温意厉声喊道:“我不是让师父亲自过来吗?!”
领队师兄闻言板起脸,但不等他开口——
“呵。”
谢时训的冷呵声在这深夜里异常地清晰,仿佛是落在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边。
领队师兄:“是谁?”
隐在黑暗里的谢时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虽然每一步都带给他非同一般的疼痛,但他依旧慢慢地走:
“原来,这就是你们叫来的人。”
“看起来也不如何。”
谢时训歪头看了温意一眼,“怎么?没将我是怎么杀人的场面,好好地描述吗?”
温意被看了这一眼,浑身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温贤这会也反应过来情况,虽然他也害怕,但却还是起身挡住温意的面前。
温意也不由躲在父亲身后,以避开谢时训的目光。
谢时训见状,唇角的一边,缓缓勾起。
而此刻站在他背后的领队师兄,正欲趁其不备,祭出手中最强的武器——
那是一道由金丹真人封存的剑意!
这下子,谢时训两边的唇角都高高地挂起,他轻声呢喃:“在我面前用剑么?”
“呵,有趣。”
同为师兄弟,温意自然也知道师父的这件超级宝贝!
这可是金丹修为的一击!
便是这谢时训再凶残又如何?他必定不能抗下如此跨阶级的一击啊!
温意的眼里不由起了光亮,而他的嘴角也慢慢地露出笑意,可下一刻,光亮消失了!
他的师兄弟们却被定住在原地!
而后,他便见到谢时训如同信步闲庭一般,从每一个师兄弟身边走过!
他很快便‘光顾’完每一个人,然后回到原处。
“还记得我同你们两人说的话吗?”
谢时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意听到的瞬间,不再只是身体发抖,连着牙齿都开始打颤。
谢时训说完,也转身看向这对父子。
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后的人,依次一个一个地倒下,“砰!”“砰!”“砰!”……
每一道倒下的声音,都带给温贤温意极大的心理压力。
当身后所有的人都全部倒下后,谢时训也再次提醒道:“如果你们对她没有价值,那便没有存活的必要。”
“听明白我说的了吗?”
温贤连忙点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此刻死的人,是温意曾经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因此带给他的冲击,比宅子里的那些人还要大!
这会,他几乎是在父亲拼命的掐、捏、扭中,才呆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