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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与凛若梅一桌,皇旸曜雪与驺虞一桌,凤凰鸣单独一桌,罗喉单独一桌,瑟九琪与伐天虹一桌,笑流霞与长宵、棠儿凑了一桌,霁无瑕抱着追惜与蔺重阳一桌。
天都那边有幽谷悬命和段惊秋照看,凤凰鸣对他们两个非常放心,罗喉是过来看燹王乐子的。
至于天下封刀这块……
高层虽然来了不少人,不过同样有独开明与常滴血,以及沧海平众人留守神武峰,在如今这个时代基本上不会出什么问题。
灭元炉中的底料,与昔日鼎炉分峰差不多。
肉香随着水汽弥漫周遭。
有酒香,以及其他香味混杂其中。
在燹王从雪地醒过来前,众人便已到位,并且开始进行准备。
“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再跑路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简单进行评价,笑流霞继续举杯浅酌,如果燹王被封了功体还能转身就走,那么,他这辈子是别想再抬起头来。
众人能把他的乐子当做家常便饭,彩绿险磡那边更是下了死命令,如今就看他如何选择。
“豁,数十年来头一遭。”
随着皇旸曜雪的话语落下,另一座山头,燹王终于做出决定,迈出数百年来第一步。
毕竟,来都来了。
而且他也担心自己若是选择徒步下山,是否会再次被一巴掌放翻,重新给丢回来,以前辈的性格好像确实能做出来这种事。
「这里的布置与当年没有任何变化。」
迈开脚步的燹王打量着周遭,想起了久远之前他独自进入苦境,受疗灵师所囚,在反抗中因为哑女引导,进而掌握自身力量的过往。
哪怕知道了疗灵师与哑女是同一人,知道背后更深层的真相,感情依旧不移。
只是,比从前多了复杂。
他也没想到是圣痕者在背后安排好一切。
苦境之行,只是对他的考验罢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燹王一路长驱直入,成功抵达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地点。
入眼。
是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像什么今生最爱与最恨之人乃是同一人,这一关燹王自己已经渡过,昔日所赠之王链,如今依旧被她带在身上。
朝思暮想,千言难尽,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一字难吐,口不由己,身不由己。
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真正面对时,甚至远不如昔年初见,当遥远的眉眼不再遥远,已经抵达目的地的燹王竟是又后退了一步。
“你……,我……”
来自彩绿险磡的王者不知该如何开口。
“……”站在不远处的疗灵师同样陷入沉默,她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能够再见。
哑女的一层身份,疗灵师同样是一层身份。
但。
令她意外的是,本该对疗灵师深恨的燹王,此时竟然与面对哑女时是相同的反应,几乎在明悟这一关键的同时,疗灵师便猜到了部分真相。
即,燹王知晓了她之身份。
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这应该是唯一的可能。
燹王难以开口,是因为他确实很怂,疗灵师不说话不是因为她不能说话,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对方并不是苦境之人,就按照她当年对他的了解来看,两境之间,说不定会有战火,现在对方出现在苦境,是否代表着什么?
久别重逢的两人相对无言。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什么?是将我对她的思念讲出?还是先告诉她真相?这对她来说,是不是太过不公平?所以,我应该先讲哪个?」
「可恶!为什么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想带你回彩绿险磡。
立于雪地中的燹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身为太易先天,此时竟有一种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错觉,这是不应该发生之事。
但是为什么发生了。
「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这完不应该啊!」
「不行不行!燹王,你要鼓起勇气!」
「什么滚滚龙争虎斗,什么深脑长议被前辈一掌拍碎,这些事情我都见识,经历过了,说出一句话又岂是难事!」
迅速给自己做了心理工作,燹王看着不远处的疗灵师,嘴唇动了一下。
然后,嗯,万山飞雪一片寂静。
「为什么她就在眼前,我却没勇气,将一切说给她听?!」
“按理来说,他现在内心绝对比表面上活跃。”
趴在条案上的驺虞看着影像,对燹王当下情况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判断,就非常无语,博览群书的天疆第一神匠,表示自己也算大开眼界了。
笑流霞对此进行了补充:“现在的话,他心里估计在问为什么。”
他们几个后辈性格都比较活跃,而且,严格来说驺虞不能算后辈,但他毕竟是江南春信养大的。
开物天工当了那么多年汤问梦泽首席。
天疆第一神匠确实是新生代。
“所以,他是怎么做到的?”皇旸曜雪将酒杯放到桌面上,提起酒壶给自己添了酒。
对于这个复杂的问题,笑流霞给他回了一句:
“我单身伱问我?”
众人沉默,直到驺虞颔首:“也对。”
在场众人的成分与辈分,其实相当复杂,交流起来基本上各论各的,比如笑流霞作为瑟九琪与蔺重阳夫妻的学生,与众人平辈论交。
然后,瑟九琪与罗喉、凤凰鸣也是平辈论交。
因为槐生淇澳以及太学主的关系,蔺重阳又比天都二人组大一辈。
凤凰鸣转头看向天都武君:“好友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天都武君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也就是计都刀不适合用来切肉,凤凰鸣的淑世之道要方便的多,而对于友人的反应,天都首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赤发青年。
“哦,我差点忘了。”
毕竟有准岳父泰山在场,拘谨才是正常表现。
“……”
“不过他们两个这也,这都多久了,不说话动一下也好啊。”驺虞迅速转移话题。
赤麟出言对此进行纠正:“别催别催,燹王这已经算超常发挥了。”
这两个当事人看上去确实有那么一些离谱。
一个不动,不开口,两个人都不动,不开口。
总不至于说都是哑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