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不快到船上玩玩,奴家都快等不及了,快来快来!”
梁易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身骑白马,从涂川城中的石桥而过,两侧花船上的姑娘依靠在栏杆边,频频朝他招手,她们个个身姿绰约,媚笑连连。
他不禁心想,这大离什么时候也有了青楼了?
梁易知道自己不是那浪荡之人,所以在城里转了一圈后,才上了花船。
一进那船上,众多女子涌来,燕环肥瘦,莺莺燕燕,拥着他到了厅中案前。
佳果美酒俱备,丝竹管弦齐奏,老鸨声呼之下,从那四方转出四女。
一名国色,唇红眉娇,展笑含羞,为其斟酒。
二名天香,肤净眼柔,纤指成玉,为其捏背。
三名燕妒,丰肌弱骨,腰身娉婷,为其演舞。
四名莺惭,皓齿雾鬓,声若青鸟,为其歌喉。
四女各有特色,梁易举着酒杯摇头晃脑,只道一声:“此间乐,不思蜀。”
他只觉这四女已是人间绝色,谁想老鸨说楼上还有一女子姿色更甚,邀他共度良宵。
梁易非好美色之人,故而饮酒到了天黑,才上了楼。
那女子坐于床榻之边,头上盖着红布,看其体态确实娇美,梁易走到近前,想要看看老鸨口中的天下第一,究竟是多美。
他微微弯腰,抬手去掀那女子头上红布。
随着红布慢慢掀开,梁易眼神一愣。
一个满脸胡渣,牙齿泛黄的大汉正对他娇笑。
“老子给你一拳!”
大汉迎头就给了梁易一拳。
“啊!”
吃了一拳的梁易朝后栽去,一下便醒了,只见眼前王八拳袭来。
“啪!”
他急忙抬手挡住,只听白毛龟喊道:“死到临头了,还在做大梦!”
梁易气极,喝道:“原来是你这死王八坏我好事!”
他刚说完,只听四周轰隆,心头一惊,灰烬不知何时又降了下来。
狂风卷积着乌云。
白毛龟给了梁易三拳,见他总算醒了,急切说道:“你不是说你有了主意,赶紧破开那风穴。”
梁易心想,主意倒是有了,但如今功法还没修完,属实做不到。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右掌,发现在掌心之处,多了一枚银色的云纹。
原来他于幻象梦境之中,放下了执念,做事由心,暗合灭云真意,故而云灭风起,凝聚出了云纹。
正思索间,灰烬已席卷至身旁,聚成风暴将他围绕在中心。
梁易见此情景,心中猛然一动。
云纹纳天地罡风,这灰烬伴着狂风,说不定也可以纳入其中!
他当即便抬起右掌,催动云纹。
云纹受灵力加持,散发出微弱银光,下一刻,梁易便只觉手上传出巨大吸力。
四周的灰烬顿时随风皆朝他手掌涌去。
白毛龟本以为要完,看到这幕瞠目结舌。
“这……这是什么妖法?”
他只见四周灰烬挨不到梁易之身,通通被吸入他手掌之中。
由于云纹极其细小,被狂风所掩盖,白毛龟并不知是云纹发功,只以为梁易生了一只惊天神掌。
浓烟滚滚,大风呼啸,梁易自安坐不动,云纹源源不断吸纳灰烬。
上空做法的乌炉也见不到内中真是情景,见梁易被灰烬包围,朗声笑道:“小子,这次你还挡得住么!”
梁易听闻乌炉挑衅,却是一声不吭,生怕乌炉扯走灰烬,干脆直接装死。
风暴持续了不久,乌炉可能觉得梁易应是已经化成了精气,便准备收法。
梁易一见,这哪行啊,顿时张嘴发出一声哀嚎:“哎哟,我的眼睛被烧瞎了!”
乌炉上头一听,好家伙,还没死,顿时又加大法力,风暴较前番更为凶猛。
他乃香炉化身,这灰烬之云,便是沉寂在他体内的香灰,等同于炼气士的武器,具有烧灼撕裂之能。
梁易见到万千灰烬临身,不怕反喜,叫道:“来得好!来得好啊!”
他一跃起身,手掌挥动,朝着西面八方吸纳。
白毛龟抱着梁易的大腿,但见他在这灰烬之中来去自如,犹如脱缰野马,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只觉邪门的很。
一上一下几番斗法,乌炉见梁易竟依旧不死,心直往下沉。
白香在外面见乌炉气得哇哇直叫,只好安慰道:“待将那十几人所化精气吸收,修为精进后,对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他既在你肚中也跑不了。”
乌炉顿时醒悟,撂下狠话道:“小子,再让你猖狂些时日,届时定要将你化了!”
天幕逐渐拉升,灰烬退去,梁易神清气爽,呵呵直笑。
白毛龟此时终于不禁问道:“小子,你这修的是什么法门,这般诡异?”
梁易笑道:“这可不是什么法门,乃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
“少吹大气,既然你不惧那灰烬,就赶紧破开风穴,逃出这肚中。”
梁易听闻,抱臂笑道:“逃?这般修炼的好去处,为何要逃?我不仅不逃,我还要在这安家!”
他说完,朝地上一趟,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白毛龟不知云纹之秘,听了暗暗心急:“你没听那瘦子说么,待修为精进了还要再来收你。”
梁易心想倘若没有云纹,他如何敢托大,但如今云纹在身,此处又是狂风之地,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正好可以适合修炼风鹏之掌。
于是他说道:“以我如今修为,破不开那风穴,不如等我功法有所精进之后,再做一试。”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白毛龟,运起那风鹏掌口诀心法,习练起来。
白毛龟见他身影飘忽,不断挥掌,十分无奈,不过如今他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梁易身上,也只能任凭他作为。
梁易于青铜壁前,专心修炼着风云书。
他掌中云纹中聚集着不少罡风,习练起风鹏掌犹如神助。
风鹏掌共分“宇内乘风”、“叱咤风云”、“风卷残云”三境。
他借着云纹纳风之利,成功迈入一境乘风,掌挥之间,周遭隐隐有罡风席卷,很是惊人。
练到兴起初,他恨没有靶子,挥起一掌便拍入了面前的青铜壁前。
“噗!”
手掌径直没入壁中,打出了掌槽。
上空陡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