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心头直跳,这两货突然大笑,是何意?
白香和乌炉在神庙之中笑得直拍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乌炉,那乌龟说他是千波玄月湖湖主座下,如今那湖主如何了?”白香问道。
乌炉仰躺在地,回道:“自然是被吃了,听说连壳都被趴了,成了臀下坐垫,哈哈哈!”
“是极,是极,他还说在那湖主座下,真是笑断我!”
白香笑着笑着身躯便断成两截,上半身朝旁边滚去,乌炉急忙捞住,顺手给他接了回去。
白毛龟在内听到两人戏谑声,气得怒目咬牙,骂道:“两个蠢货,放你娘的屁,玄月湖主修为通天,谁能伤她!”
梁易在旁见白毛龟身上妖气腾飞,微微心惊,此前还没见过它这般。
白香伸头对着肚脐眼说道:“那大王八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你这小王八又能如何,还是乖乖成为我兄弟肚中脓水吧。”
白毛龟飞身一跃,攀附到了青铜壁上。
梁易只见他四肢爆出幽蓝光华,推着身躯飞速往上,比离弦之箭还要迅速。
“这!”
梁易目瞪口呆,白毛龟平日里在他腰间半死不活的样子,哪能料想竟有这般神速。
呼吸间,白毛龟便消失在他眼中,窜入了那昏沉的天幕之中。
“哼!想逃?给我下去吧!”
高空传来乌炉的呵斥之声,下一刻,梁易便见一道流光砸落下来,爆出巨响。
“咳咳!”
白毛龟摔在虚空之中,四肢颤抖,口吐鲜血,嘴中还胡乱骂着:“狗东西,胆敢辱我娘亲!”
他又爬起,顺着青铜壁朝上冲去,结果没一会又摔了下来。
来来回回几次,白色的龟壳都染成了血色,很是凄惨。
梁易看到这幕,本想看他笑话的心思也没了,叹息一声道:“死王八,算了吧,你再冲也是出不去,人家在戏耍你呢。”
白毛龟趴在地上,重重喘着气,已经爬不起来了,显然伤得很重。
乌炉在上空大笑着:“不错,既然入了我这肚中,便别想出去,乖乖待着吧!还有那小子,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那什么教?这里是卫国,彭山在那王畿之中,如何管得到我?”
梁易心想这两精怪狡黠无比,总是一副装疯卖傻的模样,但实则心思机敏,否则也不会布局引诱众人去到破庙,将其吞食。
这该要如何脱困?
他正思量间,只见头顶的天幕飞速压下,阴云滚滚,令人心魄颤栗。
等到那天幕近了,梁易惊骇万分,只因那阴云乃是由无数灰烬组成,狂风携橙红火星肆虐,红灰交色间,犹如末世降临一般。
灰烬顷刻便来到了梁易所在之处,将周遭覆盖。
无数灰烬扑到他身上,灼烧肌肤,仿佛要将他撕裂。
梁易急忙闭起双眸,运起青莲灵力,附于表皮之上,与灰烬相抗。
狂风席卷,越来越多的灰烬扑到他身躯之上,渐渐覆盖全部,不留一处,令他彻底成了灰人。
梁易感受到强烈的侵蚀之意,顿时明了,这想来便是乌炉所作之法,想要将肚中的众人化作精气。
好在灰烬虽多,但他有灵力护体,暂时奈何不了他。
而先前被吸入之人,被灰烬一触,躯体便径直融化。
灰烬风暴肆虐了有一会,再渐渐停了下来。
梁易耳中许久未闻风声,才将身躯一抖,震散附身之灰。
天幕在逐渐拉高,灰烬已退去,梁易只见众人已被化作了缕缕精气,朝着上空飘去。
白毛龟还在原地,全身是灰,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梁易走到他身边,说道:“死了没?”
没有回应,也感知不到妖力的存在,想来是死了。
梁易一人站在虚空之中,不禁有些迷茫,这到底该如何出去?
此时,上空又传来的乌炉的声音:“好小子,这都没有化了你,有点本事,不过这次你挡住了,下次还逃得脱么。”
梁易知晓乌炉说的有理,这肚中没有灵力供他吸收,一旦体内气窍灵力耗完,到时必然被灰烬侵蚀磨灭。
正思量间,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细微声响,白毛龟没死!
似乎在喊他,梁易急忙坐下低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臭……臭小子,我们做个买卖吧。”
梁易狐疑,他可是狡诈无比,指不定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当即便不听了。
白毛龟奄奄一息,见到梁易这般,差点直接送了最后一口气。
“你放心,这回我绝不会骗你,这个买卖事关能否出去。”
梁易眯着眼审视了他一会。
白毛龟浑身只露出眼睛,当中满是诚恳之色,已然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好吧,你说说这买卖是什么。”
“我告诉你出去的办法,你带我出去。”
“呵,你有办法,为何自己不出去?”
“我受了伤,自然无力,而头上的灰烬不知何时又会压下,我撑不住多久了。”
梁易悄悄感应了一下白毛龟的气息,发现确实虚弱无比。
“如果你说的办法当真有用,我倒是可以带你出去,毕竟我不像你那么卑鄙。”
白毛龟松了一口气,说道:“刚刚我一直往上冲,到了顶,发现上面是一个盖子,我当即便明白这精怪恐怕是什么容器变的,这青铜壁应当就是他的身躯。
后来,我又朝上冲了几次,发现这青铜壁虽一直伸到顶,但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处风穴,那里的壁垒比起其他地方更为薄弱,如若能将其击碎,想来便可破体而出。”
梁易心神微凛,他之前那般作为原来另有目的,低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不是莽冲莽撞?”
白毛龟哼道:“起初我自是气愤,但摔下来一次后,我便知晓在这肚中生气屁用没有,还是得出去才能治他们。”
梁易不禁感叹,白毛龟真是老奸巨猾,让人以为他是冲昏了头,才不断受虐。
“所以,你得想个法子去到那里,然后打碎风穴,我们才能逃离。”
梁易摸着下巴,抬头望了望那伸入天穹的巨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