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刘澈没有参与之前那起遇见童鸿光的案子,虽然有些疑惑,等着陆遥解释。反倒是傅與景,他更是和三队与三队之前破获的案件没有多大瓜葛,却准确的知道陆遥口中的童鸿光是什么人。
“之前不是。”傅與景不仅不惊讶于陆遥口中说出这个毫无前因后果的童鸿光的名字,甚至还主动解释了自己知道的情况,“童医生在业界非常有名,是袁耀母亲不信任袁家,找来代替原来李医生的人选。袁家有关袁耀的事情况相当复杂,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他估计是以为陆遥又用自己的哪些稀奇手段提前搞到了心理医生的身份,浑然不知道陆遥是偶然看见了车牌号码记着那几位数,觉得世界竟然那么小,见到的是熟人。
陆遥咋舌,“那也是挺有缘分的……这位童医生我认得,他和邵队打过交道,以前一起案子碰到过,应该还有联系方式。”
她倒没有随便开诚布公邵梓当时为了求证跟童鸿光几番周旋,甚至用上一些非常手段的兴趣爱好,只是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眉毛还是忍不住往上狠狠一跳。
——毕竟邵梓平时看着特别温柔好说话,像那次一样动了真格、不择手段的情况确实令人大跌眼镜,也属实会让旁人记忆犹新。
刘澈在一旁插话,“你说怀疑,难道是袁耀的母亲已经认为袁家在发现袁祁死后立刻确认了袁耀的嫌疑而会做一些过激的举动?”
“她的确是这么认为,但就我个人的观点,袁家找来的李医生职业素养很高,诊疗没有不当之处。虽然没有童医生那样光鲜的学历,但就个人经验而言在昱州市数一数二,也绝不会为了旁人赋予的目的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是认为袁家不会动歪心思?”
“是。”傅與景颔首,“首先让袁耀清醒也有利于弄清楚真相,杀死袁祁的就算只是同伙也另有其人。其次我观察过一阵,袁耀现在的状况变化完全符合病情的进程,没有出奇之处。至于他母亲疑虑,也许和袁家本身问题有关——我叫人留意过,她只来看望过一次。”
“所以童鸿光确实是给袁耀治病的人,那童医生现在在这吗?去了厕所?”陆遥想了想,于是跑去询问刚刚制服了袁耀的强壮护工,“请问一下,您知道吗?”
陆遥打了個好算盘,别的心理医生可能对尊重病人**的情况心防更高,但对付童鸿光他们有经验——谁还不会采用个极端手段了?
大不了请动邵梓再干点大事。相信邵副支队也会一如既往的不顾及脸面,全心全意较劲脑汁让童鸿光说出自己知道的全部线索。
护工大哥除了动手的时候干脆利落,其他都有些迟钝,回想了片刻才说出话来,“童医生……他好像是出去接人了。”
“但他的车还在楼下。”
“是走路出去的,”护工摇摇头,“好像是之前认识的人,在地铁站附近,找不着过来的路,童医生和人打了电话就跟着出去了。”
陆遥很不理解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人迷路,低声嘟囔,“不是有导航吗,咋还能迷路……”
“大概出去了多久?”傅與景又确认了刚被打了镇定剂的袁耀状况,然后接着话茬向护工询问。
“有二十分钟吧?”
那就只比他们到地方的时间稍早一些。陆遥对着地图,回忆了一下他们开车过来的路线,确实和地铁站是相反的方向,没遇见童鸿光在情理之中。
“这个童医生之前办案的时候给我们制造了一点点麻烦。对了,他的父亲之前还是被害人之一,他的病人是另一名被害人……活着的被害人,也是个犯法的精神病,和童鸿光关系还挺复杂的。我记得当时说是犯罪时不全在无民事行为能力状态,也只判了几年的刑……”
毕竟没必要特地跑去地铁站堵人,趁着这个时间,陆遥也大概讲了一下这位童医生的辉煌历史。
说到陆遥描述的机器生动形象的邵梓“英勇实际”,尊重师兄如刘澈也不由得眼皮跳了跳。
傅與景对案件的发展后续倒是挺感兴趣,“就算先前古早的案子没有证据,单是完整策划的故意杀人,就算嫌疑人早被证实了精神问题只判这么点刑也令人惊讶。看来他们是请了一个不错的律师?”
“你对这个也有研究?”陆遥抱着手臂耸了耸肩,“我倒是没留意过,毕竟那案子实际上比马俊罪大恶极的人判刑都比他轻……虽然是依法处置,但蛮过分的。我记得是个女律师,据说还挺有名气。毕竟马俊家有钱嘛,干什么不行?”
话题又回到了有钱上。
刘澈隐约感觉到陆遥似乎确实是最近除了办案以外有什么新鲜的见闻,才有意无意屡次导向这个话题,但他也没有深究的爱好,只是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趁机转头看看袁耀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反应。
傅與景也有问题,不过是冲着护工,“我们需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当时童医生有说自己要见什么人吗?您不用紧张,我也只是随意问问,也许不一定是准确的人名,可能是他所使用的具体称呼像是职业、先生、女士……”
傅與景不愧是专业的,说话的间隙还能让精神状态本就不错的护工保持最舒适的状态,同时最大程度诱导出他的一些正向发言。
陆遥忽然想起什么,打了个响指在旁边借机打趣,“总之我打赌绝对这个称呼不会是老师——根据之前那事,童鸿光估计对这个称呼蛮有阴影,我猜他不会随便用。”
“老师这称呼其实挺常用,”看护工困惑的样子不像是立刻能想起什么,傅與景转头回话,“可能是为了表达尊敬,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泛滥成灾……”
他们这边一边闲聊一边等着人,却没想到背后的人影晃了晃。一直注意着的刘澈倏忽站了起来,准备好帮忙应对任何紧急情况。
“季老师……”袁耀扒紧了窗沿,应当是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开始无意识地复述同一个词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傅與景眼前一亮。他一直在跟踪调查案件,专业最对口,先低声提醒自己一遍“姓季的人”,然后几步来到刘澈旁边,听着袁耀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与此同时,离得最远的陆遥却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风吹草动。她皱皱眉,飞速转头看向了窗外。
“谁?”
有邵梓的提前提醒,她可是一直没停止留神外面的动静——问出话的一瞬间人已经大跨步出了门。
但为了不影响身后袁耀好不容易有所变化的状态而只是轻轻的掩上了门,但也因此慢了一小步。
只是一小步。
陆遥往外探头便看见刚才在走廊外晃着的身影直直向楼梯口冲去,一副意欲逃跑的模样,于是也来到了门外,稍一思考,便紧紧把住走廊栏杆。
她向上一撑,整个人悄无声息的翻了上去,停滞在空中一个转体,便从三楼翻越到了二楼上空,借助惯性直接跳到了二楼的走廊。
两层之间的距离足足三米有余,落地只能是砰的一声。而陆遥也没有减慢脚步,刚一抵达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那唯一的楼梯口。
抄的近道正正好看,把刚才逃走的人整个堵在了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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