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好熬通宵的,结果夏小乔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没办法,她对种植什么的实在没啥兴趣。
这玩意儿比医书看着还头疼。
翌日
夏小乔睁看眼,就见某人正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就连坐姿都没换一下。
“醒了?”
“嗯。”
夏小乔从桌子上爬起来,本能的揉了揉脖颈,还有些迷糊的道:“你,不会就这么看了一夜吧?”
“怎么?”
鹿景渊抬眸看她,而夏小乔马上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说完这些又看了眼桌子上堆的整齐的书籍,瞪大了眼睛道:“你别告诉,这些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
某人回答的风轻云淡,而夏小乔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那厚厚的一本书,少说也要三四百吧?
这么多本——
就,看完了?
鹿景渊见她这般神情,眉头轻皱的道:“怎么了?可是有问题?”
“问题?”
“没,没有——”
开玩笑,她能有什么问题?
好奇还差不多。
“你真看完了?记住了?”
鹿景渊斜眸撇了她一眼后,有继续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道:“差不多吧,这书里面写的非常详细,包括如何挖沟渠,沟渠的深度和水位,季节日晒的影响,病虫害的防治还有你之前说的蓄养鱼虾的问题,方案是可行的,不过,以咱们鹿溪村的环境来看,需要做一下调整”
某人侃侃而谈,而夏小乔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人存在着天才,高智商人才。
可她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人就在身边。
特么的,还让人活不?
她觉得自己医术超群,那也是博览群书,刻苦努力的成果。
可她就算在努力,也从来没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身前这一大堆书,且将里面的一切了然于心,过目不忘。
难怪他能当大反派,还是以农家子的身份。
为什么不说寒门?
呵,那是因为只有祖上做过大官,且没落了之后的家族几代没有族人走上仕途的人家才有资格叫寒门。
可鹿家什么都没有。
说白了,鹿景渊就是一草根。
所以说,这家伙厉害呢?
夏小乔虚心的听完后,马上开溜。
多呆一秒,那都是对自己无情的伤害。
晨光明媚,天高云淡。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道早村里人就开始忙活起来,当时是——
继续抓鱼!
昨天那一车卖了不少银子,村里人尝到了甜头,自然舍不得放弃。
“三爷爷,这大鱼也就罢了,但是这小鱼得留着。”
“丫头放心,大家伙心里有数,这小虾小蟹都留着呢,你看那边的坑,是大山专门带人挖的。”
“这样最好不过,大山堂哥有心了。”
夏小乔走过去看着满满当当的鱼虾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手在水里划了两下,实则是放了点灵泉水。
果然那些鱼虾忽的就窜了过来,场面十分热闹。
夏小乔猝不及防,衣服上都被溅了几滴水。
大家一阵哄笑。
夏小乔也不介意,虽然她今天没有下田抓鱼,不过却是跟着村里的牛车一起去了镇上。
因为有了鹿景渊这个学霸在,那些种植啊,挖渠道的事儿,她完全不必操心。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买些稻谷种子回来,才是正事。
可万没想到,当来到镇里之后,眼前的一切竟大跌眼眶。
“这?”
看着路上期期艾艾结伴而行的众人,有的浑身污泥,有的无声哭泣,周身全是围绕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夏小乔顿时沉了脸,“这是怎么回事儿?”
“嗨,还能怎么,家被大水给冲了呗?”
村里的一个年轻最快刚说完,就被鹿大山照着脑袋给了一下,“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小年轻捂着头,马上闭了嘴巴,再不敢多言。
而鹿大山这才凑到牛车跟前小声的道:“这都是流民,大水冲毁了他们的家,如今她们无家可归,田也被毁了,只能沿路乞讨逃荒,好歹能活命。”
相比于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年轻,鹿大山则成熟很多,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没有夏小乔之前的法子,鹿溪村怕也难幸免于难,若真如此,此刻自己怕也是流民中的一员了。
可夏小乔听完眉头则皱的更厉害了。
“这可不行,大灾过后必有大疫。”
趁着村里人去坊市卖鱼的功夫,夏小乔直接回了济仁堂。
此刻济仁堂人满为患,伙计们忙的不可开交。
“师祖,您回来了?”
夏小乔看了看四周点了下头道:“你师父呢?”
“在,在里面,正在给病患上药呢。”
夏小乔看了眼屋子里的病人,有的是受了外伤,有的是得了风寒,此刻也不拘是那儿,倒地一躺,浑身脏兮兮的,胡乱吃着东西。
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长岐,长柏,快些阻止人手,将她们的手和脸全都洗干净,尤其是手,还有通知灶房,烧一大锅热水,这些人在不可以喝生水,必须全都喝烧开过的水,听到了吗?”
“哦,哦,师祖,我这就去,这就去——”
对于夏小乔的话,长岐那是半点迟疑都没有。
当夏小乔找到郑老头时,他正在给一个患者做包扎。
那人皮肤溃烂,发着高热。
“别动,我看看——”
“看什么看?没看他——”
还没等说完,郑老头忽然反映了过来,“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长岐说昨日在坊市上看到了鹿溪村的人,得知你们那里还算安全,我这颗心才放进肚子里,要不,我早就赶去救您老人家了。”
夏小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确定是想救我不是想救别人?”
郑老头打的什么主意,夏小乔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救她?
怕是弄丢了薛神医吧?
“哪能呢,您可是我师父,我要是不救您,那就是欺师灭祖忘恩负义。”
说这话时,郑老头那是一本正经,显然是发自真心,不过是碍于济仁堂事太多,且夏小乔也安全无恙,这才没有行动罢了。
夏小乔闻言不自在的道:
“行了,不用这么激动,好像我冤枉你似的。”
“您本来——”
“薛老爷子他老人家在村子里好着呢,你不用挂念。”
这是给他一个定心丸,果然,听完这话郑老头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东家对他不薄,咋敢坏了东家的好事儿?
而夏小乔此刻也没时间跟他掰扯别的,蹲下身检查完伤口后,皱着眉头道:“这伤口易传染,一定要注意防护。”
“师父,我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灾民越来越多了,我听说咱们曲泉镇的粮食早已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