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舒长夜突然拉着赵灵燕退开。
嗖嗖几声破空，茶莊中的灯烛依次熄灭，这方天地顿时陷入黑暗，紧接着又听到几声惨叫。
听着声音，舒长夜二人确定是一楼的那些人，在黑暗中被人诛杀了。
没多久，外面的隐隐可见火光。细细碎碎几声起，茶莊四周围满了人。
“庄厦，秘方到手没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声音落下几个呼吸，走进来几人，俱是黑衣蒙面，手中的各是拿着一个钢刀。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能看到他粗狂的眉头，和泛着幽光的双眼。他刚进门就发觉二楼有人，抬头一瞧，发现那红衣的正是前些天抢了他东西的女子。
“她怎么还活着？”男子看了一下庄厦，眼中射出一道厉色。
“首领，那男子有些门道。”庄厦吓得一阵哆嗦，他又想起先前被舒长夜看了一眼，那可怕卷来的杀气，赶忙俯首恭敬道。
“哼，耽误了事，有你好受的。”黑衣首领轻哼一句。
“你们是何人？”舒长夜冷哼喝道。
但是黑衣首领并不理会，而是扬起手，四周的黑衣人见此都神色紧了紧，或用力抓了抓刀柄，或查看手臂上的弓弩。
黑衣首领手挥落，四周的人齐动。
“咻！咻！咻！”
臂弩率先射出，一道道破空声，袭向二楼的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赵灵燕早已悄悄解下腰间的马鞭，秀手轻扬，鞭子绕着的身子走了几圈，掀起一道风墙。
那些袭杀而来的弩箭，刚触碰道碰到风墙，便无力入侵，无力垂落向地板。
舒长夜可并没赵灵燕这么长的鞭子，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又有另一柄短剑，双手各执一柄。
但见他双手一抖，短剑飞起，左手的短剑从身后绕到身前，右手的短剑从身后绕至身后。两把短剑各是绕了半圈落入另一手。
如此以来，舒长夜的周身亦是能织起一道防护。短剑不辱使命，袭杀而来的弩箭不得侵入半分。
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了，舒长夜二人身旁的堆积的弩箭越来越多，可黑衣人还在发射，好似无穷尽。
舒长夜喊了赵灵燕一声，四目一对，心里的想法便了然。
舒长夜抬脚一踢一点，几只弩箭急射向一楼大门，那几人的危险性比较大。
做完这些，舒长夜二人同时身动，就近破开窗户，从后面突围出去。
“追。”挡下二楼射来的弩箭，黑衣首领冷声大喝。
舒长夜破窗飞下，两柄短剑早已先行杀下。两个呼吸，十来个刚换好弩箭正在准备射击之人被一剑封喉，倒地不起。
“嗖嗖嗖。”
几道黑影从二楼射出。
“咚咚咚。”
弩箭击中黑影，二者一同坠向地面。
一抹红影破窗飞出，一抹飞虹疾如电，随后便见到熟数个黑衣人的瞬间到底，而他们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走。”
舒长夜喊了一声，二人身影一纵，融入如墨的夜色中。
才三个呼吸，外围的的黑影人无声倒下，人数已去四分之三。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黑衣首领急急赶到，对这还活着人呵斥一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躯体，又骂了一声，“真是废物。”
玉皇山的山峦绵延六里，此刻在另一侧，一处天然岩洞中。
篝火跳跃，驱散如墨的黑暗。
“我们跑甚么，将那群人杀光不就行了，省得祸害无辜。”赵灵燕朝着火堆添了根柴火，有些愤懑道。
“离魂门等级森严，此次杀光了，线也就断了。”火堆的对面，舒长夜拿着一小节树枝，在地面画着圈。
他抬起头，眼前噼里啪啦飞蹿起无数火星，焰火的后面是一双闪着幽怨的澄清的眼。
“先给他们一点时间，等会就有追过来。茶莊中还有寻常百姓，不好动手。”舒长夜补充道。
“嗯。”赵灵燕听后，刚想反驳，又忽掩下声去，简单应了一个字。
“女人，你抢来的东西拿出来掌掌眼呗。”舒长夜有些玩味瞧着对面，“自诩劫富济贫的赵女侠，居然会没看过抢来的东西是什么，真是一桩奇闻。”
赵灵燕回了一个白眼，懒得和舒长夜抬杠，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诺，给你。”赵灵燕大方的将盒子抛过火堆。
舒长夜接住，手中的盒子呈长方形，两寸长，一寸宽，褐黑色。
“我可不夺人所爱。”舒长夜仅是看了一眼，就又将盒子丢回去。
“虚伪。”赵灵燕接住盒子，嘟囔一句才重新打量起这个差点被遗忘的盒子来。
赵灵燕翻看几遍，这个盒子仿佛浑然一体，外部没有任何铁质的衔接或便于开合的设计。
“这盒子的雕工真是上上之选。应该是这里了。”
赵灵燕发现一个小凸起和另一面的一个凹点，破坏了整体的美观性。
凸起的地方，不能左右上下移动，却是能往下按。
不过，赵灵燕按了好几次，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对于凹处，她也取下钗子插进去，但也是没有反应。
“怎么没动静呢。”赵灵燕有些皱眉，她坚定自己的发现是对的。
“或者两者同时发力。”舒长夜冷不丁冒出一句。
赵灵燕下意识就随着这个建议试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微响，盒内机关解开，盒身也打开一道微缝。
突然，异常横生。
盒子的微缝中，快速逸散出一股白烟，气味非常刺激。
“快丢掉盒子。”舒长夜察觉不对，急忙喊道。
话音未落，赵灵燕看到自己接触盒子的双手，瞬间染成紫黑色。紫黑色已经快到小臂。
“毒。”赵灵燕美目一滞，这毒好生霸道，她的双手已经失去知觉，完全提不起力气，木盒子也从她掌心坠落。
“好厉害的毒。”舒长夜心中一凛，手中的枝条已经向着盒子扫去，另一手快速封住赵灵燕的穴位。
拉着赵灵燕退开一段距离，舒长夜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三粒白色药丸，送至赵灵燕嘴边。
“快服下。”舒长夜柔声道，双眼却是延伸入四周如墨的黑暗。
赵灵燕想也不想就吞服下药丸，没多久，她的双臂传来阵阵刺痛，又似无数蚂蚁在撕咬的着她的血肉。
但是，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她双手的紫黑色依然在，毒素并未化解。但欣慰的是，她手臂的知觉正在恢复，力量也能使用几分。
“化灵丹居然也只是压制片刻么。”舒长夜看到赵灵燕的变化，心不由一沉，又给赵灵燕几粒丹药。
他忽然侧头望向身后的黑暗，“来的真不是时候”，不由暗叹一句。
远处火光摇晃，舒长夜猜测是茶莊的那群黑衣人追来了。
走的近了，果然与舒长夜猜测的一样。
舒长夜淡淡扫过一圈，有些人在茶莊见过，有些没有见过，一一默数过去，竟然有五十人。他也暗惊在此地，对方竟如此快就集结这么多人。
“交出妖女，交出秘方。”黑衣首领身旁的一人喝道。
“我若说不呢。”舒长夜脸上浮起一抹淡笑。
不知为何，那群黑衣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似被九幽的恶鬼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