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颢辰的慷慨解囊之下,几人换了家云谲宫最豪华的客栈“青云客栈”,价钱昂贵,服务周到,入住体验极佳,只有王公贵族、达官显贵才能住得起。
最主要的是人家名字符合追名逐利人士的口味,“青云”有青云直上的寓意,意味着入住这家客栈就能扶摇直上了,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哪有那么神奇,可偏偏有人心甘情愿上当受骗,挣着抢着要住,络绎不绝,乐此不疲。
当然这家客栈除了具备这些内部竞争力外,外在的优势也极为明显,距离擢翾序近,又处于闹市区,繁荣热闹又便捷。
住在这间客栈俨然就成了上流社会子弟,芷菡他们也十分满意,即便怀疑颢辰的身份,但利益当前,也不再追究,之前的种种恩怨也一笔勾销,几番你来我往后便冰释前嫌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住进了这家客栈后,芷菡就发现颢辰整日神神秘秘的,经常只身出门,早出晚归。
那日一名护卫打扮的青年男人来到青云客栈,说是找颢辰,并将一副字条交与他手,颢辰接到字条便匆匆离开,芷菡心下生疑,等他走后,便偷偷跟了上去,一路跟着他进入一家茶肆。
只见他走上茶肆的二楼,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壶茶喝了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半晌,先前送信的那名护卫出现在这座茶肆,并走到颢辰身旁嘀咕几句,颢辰便随着他走进茶肆里间。
芷菡想跟进去,但门外有人把守,她无法入内偷听。
半个时辰后,但见颢辰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沿着来路返回,为了不被他发现,芷菡刻意选择一条捷径率先赶回了客栈。
一路上她苦思冥想,“这个颢辰来历不明,出手阔绰,现又与神秘人士会面,鬼鬼祟祟,他身上定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虽然心中生疑,但嘴上不说,像平日一般有说有笑,不漏半点风声,以便尽快查出颢辰的秘密。
第二日,颢辰却当着众人的面说有喜事,在一家饭馆订了一桌好酒好菜,宴请大家,没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芷菡更是担心他会有所行动,便提前准备好散和匕首,以防万一。
一行四人随着他到了饭馆的一个独立房间,但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还真是财大气粗,不吝银两,芷菡要求坐在颢辰身旁,以方便还击。
几人纷纷入座后,颢辰斟满一杯酒,站起身来,慷慨激昂,“今天将大家聚在这里,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众人纷纷猜测是何好消息,发财了,升官了,娶亲了,儿子满月了反正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
只见颢辰慢条斯理,缓缓道来,“你们获得了擢翾序参考资格,全部可以参加此次比考。”
“真的假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如出一辙,那就是疑惑,当初到红香院要挟尤老头,他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没想到好消息来的这么快。
见众人存疑,颢辰便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盒子里,拿出几副号牌,上面写着数字号码。
“这个便是参考的考牌。”他将考牌分发给大家。
“颢大哥,这种事情怎能劳烦你一个人呢。”因数次怀疑他,芷菡自责起来。
他说一直不告诉大家,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这几日为了忙这件事,腿都跑断了。
芷菡仔细端详着手中来之不易的考牌,心中的疑惑尽解,原来前几日他忙忙碌碌,又鬼鬼祟祟与神秘人会面,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顺利进入考试而奔波。
与此同时,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并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得再怀疑他。
她让店小二换了只斗大的碗,连干三碗烈酒,仍屹立不倒,在坐的几位都傻了眼,之前她哪有喝过这么多酒,都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海量。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大伙儿将所有烦恼抛至九霄云外,玩起猜拳罚酒游戏,断意猜拳总是输,被灌了不少酒,早早醉倒在席间。
茹薇喝红了眼,斟满一杯酒,踉踉跄跄绕到颢辰身旁,说是要敬他一杯,热酒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颢大哥,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可惜啊”话还没说完,便倒在他怀里,大伙儿也只是将此番胡话当做是她酒后“表白”,一笑了之。
茹薇紧紧搂着颢辰,嘴里喊着“好暖和”,后来竟呼呼大睡起来,被他的跟班送到客栈。
一番酣畅淋漓后,已是后半夜,众人纷纷倒在饭桌上,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梦话,“爹爹娘亲我想你们!”
“我一定要娶你!”
“我要成为擢翾序最强的人!”如是种种。
只有颢辰众醉独醒,招来店小二将几人安顿好,打横抱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芷菡,将她带回客栈。
他小心翼翼地将芷菡放在床上,但见她面色潮红,外衣的襟口微微敞开,格外迷人,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一股强大的魔力吸引着他,不思什么高贵卑贱,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不顾什么深仇大恨,只想紧紧搂住眼前的女子,疯狂吻上她迷人的红唇,白皙的玉颈
一寸一寸,直到女子全身布满殷红的吻痕,留下专属自己的印记,方能释放压抑许久对她的喜爱之情。
父君已差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成功,将另派他人,这不仅会辜负他的信任,还将失信于朝堂之上。
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把酒言欢,就为能一睹女子胸口是否有大翟印记,解开困扰整个族类的谜团,“赫连羲究竟是谁?”
但在朝夕相处的岁月里,对女子的喜爱已经疯狂到难以自拔的地步,原本只想逢场作戏,未料却越陷越深,他不愿伤害她!
“颢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依稀中听见她的梦呓。
“是我对不起你!”男子心头回答着,但却不敢大声说出来,那将使他的全盘计划分崩瓦解。
他又何尝不知,那日她一直跟随自己去了茶肆,只是不拆穿而已。
此刻,女子的心成为他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不,不,不能让她恨我
他替芷菡裹紧外衣,盖上被子,熄灭房间的灯,轻轻地关上门。
安顿好芷菡,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落座,两名青衣男子便敲门而入,他们是来禀报今夜的检查结果的。
青衣男子身着统一服饰,走起路来身轻如燕,显然武功不低,他们对颢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应该是他的手下。
颢辰看向其中一名长脸男子问“慕蔺,查探得如何?”
长脸男子双手一合,恭敬回道“断意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颢辰皱起眉头,眼中含着忧虑,“茹薇呢?”
另一名国字脸青衣男子欲言又止,与长脸男子对视片刻,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慕廉,怎么回事?”颢辰面露疑色。
“属下还没靠近她,她就醒了,瞪大眼睛盯着我看。”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你原本做事最是稳当。”男子的脸上有薄怒之色。
“属下一直都十分小心,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被发现。”慕廉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男子的脸,“不过,好在属下蒙着面,她没有看到属下的脸。”
“恩,你做得对,要是强来,必会引来客栈里的人,惹下不必要的麻烦。”颢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半晌后,长脸男子慕蔺疑问,“公子,那个叫芷菡的呢,是否查出些什么来?”
闻言,颢辰眼神有些闪躲,显然有些心虚,控住好情绪后才回道“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看来,叫茹薇的女子最可疑!”两名青衣护卫异口同声。
颢辰没有表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意味,让人猜不透想法。
“公子,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慕廉打破沉寂,疑问道。
“说来!”
“在屾山的时候,梦楚已经检查过了,我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慕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难道梦楚不值得信任?”
颢辰轻敲着桌面,意味深长地说,“梦楚虽然跟着大哥,其实是我的人,她知道我在乎芷菡,在屾山的时候,这才帮芷菡逃过一劫,忠心可鉴!但是,凡是谨慎一些总没错!”
“公子教训得极是,属下谨记!”
片刻后,颢辰又问,“我的腰牌找到了吗?”他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属下找遍了整个雪山都没找到。”长脸男子嗫嚅,“请三殿下责罚!”
“如果被芷菡他们发现了,恐怕我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颢辰叹了口气,“罢了,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屏退两人后,因为今晚喝了些酒,他感到有些烦闷,打开窗户,望着窗外,如水一般的月色倾泻而下,洒在高低起伏的屋顶上,斑斑驳驳,美的有些不可思议!
“景多美啊!人心何时也会这么美呢?”
他陷入沉思之中,“芷菡,茹薇,她们谁是赫连羲?或者都不是?又或者那个有大翟印记的传言原本就是假的?”
赫连禹和他老子善用诡计,精于权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无法辨别,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