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长的队伍里,芷菡几人等得饥肠辘辘,腿酸脚麻,轮到他们时,天色也是傍晚时分。
“什么名字?”
“芷菡”
“几岁?”
“十七岁”
“哪里人?”老头有气无力地询问着,不痛不痒,敷衍了事,就如同走个过场一般。
“屾山”
“哪里人?”他拉高音量,重复道。
“屾山!”
话音刚落,老头儿骤然抬起头,瞧了瞧芷菡,鄙夷道:“你是赤族人?”
“嗯!”
老头儿一脸不屑:“你来干什么?”
“参加考试啊?”芷菡满脸疑惑。
老头儿慢条斯理地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牌匾,指着上面字正腔圆念道:“赤族人不得参加此次考试!”这幅牌匾原本挂在墙上,被人挤得掉了下来。
“这不是欺负人吗?凭什么不让赤族人参加?”断魂满脸怒意,指责说。
老头儿趾高气扬地斥责,“就凭云谲宫是此次考试的主办方,想让谁参加就让谁参加,想不让谁参加谁就不能参加。”他一副正义凛然,绝不徇私的模样,彻底扼杀了几人长风破浪的斗志和雄心。
芷菡心中有气,“我要见云宫主!”她想找他说情。
“哼,宫主岂是你这等人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回屾山!”老头骂骂咧咧道。
有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芷菡苦苦哀求老头儿通融一下,可哪里是说得通的。
最后,老头不堪其烦,想打发掉他们,于是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个规定是当今圣君定的,有本事找圣君去!”
闻言,芷菡更加心灰意冷,她知道要赫连禹同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面一名穿着富贵的精瘦男子一脸不耐烦,嘴里嘟哝着,“让开,让开,别耽误其他人!”说着,硬生生地挤到芷菡前面,大声向老头介绍自己,“我叫祖佑,来自云谲宫。”
听说是云谲宫的人,老头儿满脸堆笑,“原来是祖佑公子,家父近日可好啊?”
祖佑双臂环抱,漠然道:“家父得宫主照拂,当然好的很!”他的唇线又长又薄,看起来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那是,那是!”
……
被拒绝后,芷菡他们怏怏而归,怅然若失地漫步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云谲宫的夜市鼓乐喧天,红飞翠舞,笙歌鼎沸,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当前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乃拓藏城和屾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云谲宫位于琉璃境的南方,是浮虞的一个番部,现任宫主乃云祁峥,听闻此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自从当上宫主后,为了做出成绩,搜刮民脂民膏,大兴土木,新建了众多殿塔庙斋,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云谲宫的整条大街呈现一片欢天喜气,其乐融融的景象,但芷菡就似焉了的茄子般提不起半点兴趣,断魂提议说别学什么功夫了,还是回屾山
守着一亩三分地。
芷菡天生执拗,不让她去她偏要想办法去,就似吃了秤砣铁了心,再说了,这还关系到生死问题,自从穿越到浮虞后,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有了奋斗目标。
在她的提议下,一行人找了家偏僻简陋的客栈暂时安顿了下来,再寻找良策。
大家各自休息去了,芷菡将断魂留了下来,对于那个穿斗篷的男人她有太多的疑惑。
她问,“小竹屋那个男人是谁?”
断魂早就猜到对方有此一问,爽快地回答,“主人!”
“叫什么?什么来历?”
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神族的人,他背的那把剑是把上古神剑,据我所知,他到浮虞是来寻仇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断魂挠着额头,思索半晌后说,“在屾山的时候,是他主动来找我的,要我跟随他,听他指令,还说要我保护你!”
芷菡欲哭无泪,“保护我?怎么可能?他强逼我替他做事,如果不答应就会要我的命!”
“芷菡,像主人这类神仙我们是惹不起的,你还是答应了吧。”听到这里,断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跟了主人,也并非没有好处,在雪山的时候,要不是主人在,我早就被怪兽吃了。”
芷菡终于想通了,雪山上怪兽肆虐,断魂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原来是得了斗篷男的照拂,为了敷衍众人,他只是说没有遇上怪兽。
夜深人静时分,她躺在木板床上,深邃的眸子牢牢盯着屋顶上的残缺瓦砾,思索着如何才能打破不收赤族人的规定,进到序园。
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突然听见窗户外有异响,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拿起剑,走近窗台,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有人影,她快如闪电般捕捉到人影的方位,宝剑刺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