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别宫,赫连禹将芷菡带走后,容悦甚觉无趣,她原本也只是针对两人,如今两人离去,她便将祖宥几人给放了。
祖宥他们离开容悦的离别宫后,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一边打探赫连禹和芷菡的去处,一边寻找破解摄魂术的办法。
当日见芷菡的左肩被一箭射穿,云莳萝别提有多开心了,终于没人跟她抢叠萧,而叠萧因芷菡受伤,吃不香,睡不好,时刻记挂她现在的安危。
而当芷菡好端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除了云莳萝外,其余几人喜不可言。更可喜的是,他们因祸得福,从龙阳那里获得了破解摄魂术的法门,还商议,明日便前往塔塔沙漠。为了尽快寻得神草,这次由赫连禹、芷菡、叠萧和云莳萝几个功夫稍高的四人前去采神草,其余人留在客栈等候消息,以保存是实力。
芷菡认为,之前被关在离别宫的大牢里,后来还受了伤,疗伤又花费了数日,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半月光景。这段时间过得颇为苦闷,明日又要前往鸟不拉屎的沙漠,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又或者永远都回不来了。她必须抓住最后一夜,狂欢到天亮,方可不浪费这大好时光。
于是,瞒着赫连禹,伙同沁淑来到附近一家有名的酒坊,欲要喝他个天昏地暗,全然不顾伤未痊愈。
在酒桌上,喝醉酒的芷菡开始胡言乱语,“沁淑,你可知道我这次去了哪里?”
“圣君说,他将你带去须丘疗伤了。”
芷菡猛拍案几,“对,就是须丘,那须丘可是世外桃源。”
闻言,沁淑来了兴致,凑过去,追问,“有多美?”
“不是跟你吹,那须丘的梅林漫山遍野,溪水香甜可口,小木屋用的都是原生态的木材,就连天空都特别的蓝。”芷菡嘟起小嘴,有些失落,“只可惜身上有伤,否则定要好好游览一番。”
听到这里,沁淑双眼放光,“真羡慕你,能去须丘这种地方。”
于是,芷菡夸下海口,“别担心,下次我带你去。”
沁淑皱起眉头,半信半疑,“听闻龙阳上仙好清静,不喜被外界打扰,你确定他不会将我们赶出去?”
“我跟龙阳上仙是好朋友,只要我一句话,他定会好生款待我们。”
沁淑嘀咕着,“可是,我还听说龙阳上仙性格孤傲,不喜欢交朋友,连青玄天尊和天帝派去的人都会被他赶出去”
“那不是因为没遇到我吗?龙阳夸我可爱、讨人喜欢,我们还结拜成异性兄妹。”
沁淑听的瞪大双眼,“此话当真?”
芷菡正要说什么,却闻外面响起了店铺老板的声音,“要吹牛到外面去,我这里要打烊了!”
说着便要将两人赶出去。
“掌柜的,我们还没喝完呢?”芷菡东摇西摆地,根本站不稳,幸亏沁淑没喝醉,被她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要喝到别家去,走,走,走”店老板毫不留情地将两人赶了出去。
无奈之下,芷菡只好离开,她踉踉跄跄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口中还喊着,“继续喝”“不醉不归”等字眼。
北风呼啸,冷的人瑟瑟发抖!
正走着,听见前方有哭声,芷菡本来好奇心就强,即便是喝醉了,也一分不减。
待他们走近后,发现一位人高马大的姑娘正坐在路边哭泣,登时激起她怜香惜玉,她一屁股坐在女子的身旁,关切起来,“姑娘大晚上的,为何在此哭泣?”
那姑娘用丝巾掩着面孔,低着头,哽咽道,“我相公跟人跑了!”说着,又是一阵哭泣。
“跑就跑了呗,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再找一个,这彩虹谷男人多的是!”
“可是他卷走了我的全部家当,如今我已无家可归”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听的令人心疼。
闻言,芷菡狠狠地跺了跺脚,“这个挨千刀的。”说着便搂着姑娘的肩膀,宽慰,“别哭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们吧。”
话音刚落,就被沁淑叫住,“芷菡你疯了,我们今夜偷偷溜出来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你还要带一个人上路?”
说着她将芷菡扯起了,嘀咕着,“要是被圣君知道,定饶不了我们!”
闻言,芷菡清醒了些许,开始犹豫起来,却在这时,那姑娘突然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盯着她看,眼中含着期盼。
姑娘长一张瓜子脸,桃花眼,肤白貌美,生得极为魅惑,同为女人的芷菡都感到自愧不如,“太好看了!”
说着,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勾起她的下巴,啧啧称奇,“你相公真是暴殄天物!”她那乐善好施的品质又被激发出来了。
那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娇羞状,口吐芬芳,“如果姑娘肯收留我,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沁淑较芷菡清醒一些,如今他们有任务在身,岂能将一位姑娘带在身边,于是开口阻止,“芷菡,万万不可”
“不妨事,我会跟公子说清楚。”芷菡心意已决,自己还走不稳,却要扶着姑娘,大有替良家少妇脱离苦海的决心。
姑娘见她的同伴十分为难,故作苦恼状,“我这样跟着你们,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从今往后,我们同睡一张床,吃的我也分你一半,不碍事。”
“多谢姑娘收留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姑娘本来就无家可归,见有人收留,自然欢喜,于是反过来搀扶着醉酒的芷菡往前走,一幅感恩戴德,亲密无间的模样。
不过十余步,便被一人影拦下来,见到那人,沁淑一个激灵,神不知鬼不觉的移步而去,与芷菡站在对立面,还不忘解释道,“圣君,她是芷菡带回来的,喝酒也是芷菡硬拖我去的,不关我的事!”很明显是要与芷菡划清界限。
虽然是深夜,但能想象到赫连禹的脸应该都气绿了,他的女下属有任务在身,却喝酒到深更半夜。更可气的,还带回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两人举止亲密,简直是伤风败俗!
但凡是清醒的人,都能看出,眼前这个人人高马大,轮廓分明,英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女人。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赫连禹跨步上前,抓起芷菡顺势一拉,像捉小鸡似的抓到自己怀里,还怒斥,“大半夜的,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芷菡醉的站都站不稳,倒在赫连禹的怀里,“你说什么啊?什么男人?什么不知羞耻?”
“你仔细看清楚他是男是女?”
芷菡瞪大双眼,朝对面的姑娘瞧去,“不就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嘛。”
见她意识不清,眼神也不好,赫连禹更加生气,敲了下她的脑门,责备道,“他是个男人!”
芷菡东倒西歪,意识也不清晰,听到赫连禹这样说,越发迷惑,“他生的如此娇媚,怎么可能是男人?我不相信!”
赫连禹不搭话,瞪着对面的人说,“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别以为男扮女装就可以接近她!”
随后低头对怀里的人说,“你给我清醒点,看清楚他是谁!”
“谁啊?”芷菡挣扎着站稳,瞪大双眼,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赫连禹怒不可揭,“落枫!”虽然生气,他还是关切地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听对方这样说,芷菡速速挣脱开来,踉踉跄跄朝那位姑娘走去,走到近处,先是垫高脚尖,伸长脖子,然后凑近去仔细端详起来姑娘的脸来,瞧了大半天,她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你女装的样子还真好看!”她竖起大拇指。
“你还笑的出来?”赫连禹已经紧追出去,甩开落风正要扶芷菡的手,将她抓进怀里,轻叱了一声。
正在这时,落风不慌不忙地扯下发套,嘴角微扬,“正是我落枫!”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干嘛男扮女装?”
“这还用问吗?”这话是赫连禹说的,说话当口,他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醋意。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跟我玩游戏,试探我能不能认出你来?”芷菡又竖起了大拇指,“我真没认出来,你赢了。”
“你是不是傻?”听到这话,赫连禹的肺都快气炸了,在这个当口,还能如此糊涂,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最好离她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说完,赫连禹一把抱起芷菡,往客栈走去。
“什么时候,圣君也穿上女装,看我能不能认出了?”芷菡抬眼望着那张俊俏的脸。
“扮你个头,胡言乱语!”
“圣君扮上女装,定是比落枫好看百倍,千倍”
虽然非常反感,但听她赞扬自己,却又发自内心的喜悦,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躺在赫连禹的怀里,很温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发现被他放在了床上。
模糊中见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登时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嘴里还呓语道,“圣君,别走!”
“松开!”赫连禹试图挣扎,却被女子牢牢地锁住腰身,被固定在床板上,无法起身。
“圣君,我好冷啊!”说着,芷菡又用了一把力,甚至还紧靠在他的身旁,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赫连禹的心又软了,乖乖地让她靠着,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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